难道巫家出了什么变故?
巫浊静默的坐在床头,说是床其实是一个结构很简单的炕,入秋不久,萧老汉变开始在皇皇缘山脚下捡点细枝头,于是这样一个秋老虎仍然猖獗的夜晚,炕头里面木炭上留着点点星火,倒是出乎意料的灼热。
从巫浊一众人带着任务开始副本,到现在落足萧家屯一农户的家里养伤,已逾五天,这五天,巫浊思前想后辗转难眠,偶尔灵魂深处一阵战栗,巫浊不得不把家族的处境往最坏了的地方去想。巫浊知道自己平时虽然臭屁嘚瑟,但也不会有人仅仅因为眼红就出动两位杀手寻仇,家族方面现在要么正苦战死守,要么已经沦陷,更新的地图上面会赫然写上“巫家堡旧址”。
得回去!不能连累萧家屯的人们!带着这样的想法,巫浊一早就叩响了萧老汉房间的门户,萧老汉倒是一点没拿巫浊当外人,直言要巫浊的伤好了七七八八才能放行,巫浊拒绝了,理由只有很简单的一句“不妨碍”。萧湘眼里不舍得,嘴上也还是犟的可以:“等我赔你一把新剑”,又学着小时候见过的戏角儿吊着嗓子,“卿可用它横扫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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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边贩卖叫唤的声音不绝于耳,形形色色的人们穿梭往来,一位少年略显青雉,白袍染血,奔走其间。
“公子,买双草鞋吧”,突然一只手伸到少年面前,推销自己的手捺的草鞋。少年有些惊奇,眼前之人一身粗麻,干瘪又布满老茧的手掌像是格外有劲,竟是拦得下归心似箭的自己,不过自己向来讨厌强买强卖,哪怕对面是一个老人。
老人像牛皮糖一样分外难缠,终于用强硬态度拒绝推销的巫浊长舒了一口气。辞别了萧老汉萧湘父母二人,巫浊便沿着皇缘山脉山脚一路向连隆城飞驰,刚刚经过的集市正是连隆管辖,所谓近乡情怯,强如巫浊玄道天才,也不能免俗。巫浊调整了一下呼吸,向着城里走去,不管巫家还存在与否,巫浊都在心里种下了一个心理预期。
当巫浊站在家族曾经的院墙前时,才发现所谓的心理预期是多么的自欺欺人,残垣断壁之下,不见想象中的惨烈战斗痕迹,只有隔着几米就蔓延着的血腥味,轰炸着巫浊泪腺,声泪俱下。
咻!又是一道剑光横贯长空,悲伤中的巫浊虽然被剑光惊醒,躲闪不及,还是硬吃了一剑,左肩瞬间鲜血淋漓。
杀手见一击不中,干脆直接从黑暗中走了出来,手中长剑闪烁着瘆人的寒光,赫然和巫浊五天前遇到的杀手是一模一样的制式,甚至身上也是大同小异的夜行衣。巫浊不知道巫家惹到了什么存在,三个杀手对于这样系统化的杀手组织,大概是杯水车薪,巫浊觉得背后发凉,大仇未报,自己身后却有一群人时不时的会跳出来给自己一剑。
“短短五天,你就又进一阶?”杀手开口说话,只觉得声音很有磁性,竟让人不自觉的想回答他的一切问话。不过杀手这次却不是问话,更多的是惊奇,又像是为即将除名一个天才而惋惜。巫浊见杀手不急着动手了,也是冷静的回忆了一下之前种种,确定有人给了杀手位置信息。
既然杀手有心情闲聊,巫浊也乐得有时间思考如何逃出生天,自己对杀手们一无所知,杀手对自己却像是了如指掌,这种感觉让巫浊感觉如芒在背。
“是那个老头吧?”巫浊问的自然是杀手获取自己位置的方法,自己沿途只接触过老头。得到了杀手肯定的回答,巫浊暗骂自己大意,明知山有虎,还有大摇大摆进城。突然巫浊很怕杀手们知道萧家屯,知道萧老汉还有萧湘,在巫浊心里已经给这群杀手冠上了泯灭人性的标签,要是他们知道了自己曾在萧家屯,天知道他们能干什么。
“你一定在想萧家屯吧”,杀手的话像是恶魔的低语,没有感情没有温度,巫浊听了却气愤又内疚,恨不能手撕面前之人。
然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