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勿匆忙离开,只有冰辞知道他要去哪儿,做什么事。
没来得及阻止,他的车就离开了视野。
西都冯家。
冯老爷子雷霆大怒,地上跪着一人———冯家孙大少爷。
“我有没有告诫过你们,不要去招惹寒勿,不要去招惹寒勿,为什么不听?”
“还打伤了人,你们知不知道那个人是谁?花家独子,就算我与花老交情匪浅也无颜去替你求这个情。”
“爷爷,爷爷我不知道,我当时就是受人唆使,没想那么多,等我知道寒少派人去之后就晚了,我是你的亲孙子,你一定要救我,”冯少爷跪走前行,抓住冯老爷子的裤腿吓得哭出声来。
这几日担惊受怕,听见点风吹草动都以为是寒勿来要自己的命。
冯老爷子看他这样于心不忍,长叹一口气。
“你在家闭门思过,我冯巩就算不要这张老脸也要保你一命。”
“张管家,备车,我亲自去一趟寒家。”
好巧不巧,身后就跟着寒勿的车辆。
“少爷,前面是冯家的车。”司机疑惑说道。
“看来,冯爷爷已经知道了,下车,怎么也要去见个礼,”寒勿潇洒开门,身上还穿着战队服。
他径直向前,在冯家车子旁边停下。
冯老爷子闭眼假寐,心情沉重,三年不见,也不知寒小子是否还有当年的气场和能力。
“董事长,寒寒寒……寒少在外面。”司机刚要下车就从后视镜看见寒勿,心脏骤停,好半天才缓过气来,哆哆嗦嗦地提醒。
寒勿明明看起来那么温柔有礼。
冯老爷子闻声急忙下车。
“小勿,你……刚回来?”看他穿着奇怪的衣服问道。
“是,看见冯爷爷的车就来打声招呼,”寒勿笑的斯文。
“小勿,我来是想为家里那不肖孙儿求一个情,”冯老爷子开门见山。
“原来是为这事儿,我正要与冯爷爷说,那我们进去谈?”寒勿明知故问。
“好好,”冯老爷子微微松了一口气,看来,这三年,小勿的棱角已经被磨平,在不像之前那般偏执暴戾。
寒勿当然知道他在想什么,只是笑而不语。
谁都喜欢戴着面具的人,这样,摘下的时候,面具下的面孔才能一举击溃心灵。
有趣。
谈话地点他选在书房,仆人奉茶,就是不知这盏茶冯老爷子是否喝的安稳。
“冯爷爷,这件事我能做出的最大让步就是,冯家和令孙,您二选一。”
这才是当年在西都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寒家少爷。
笑容背后是藏着阴鸷冷血。
冯老爷子手里的茶盏差点没端稳,深陷的眼窝震惊又痛心,“小勿,就没有商量的余地了吗?”
“呵呵呵,冯爷爷,我这就是在与您商量,看在我爷爷的面子上,我才做了选择,若是别人,我定要他家破,人亡———”
寒勿一字一顿,眼睛微弯,那笑里没有一丝情绪。
若是别人说出这样的话,冯老爷子一定会说不知天高地厚,不知所谓。
但这个人是寒勿,九岁就被选做寒家继承人,十岁展露锋芒,十二岁便名满天下的寒家少爷。
由不得他不信。
“冯爷爷,做决定吧!晚了,我可是要改变主意的,”寒勿半歪着身子,慵懒入骨。
“我……选……”冯老爷子颤颤巍巍起身,踌躇不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