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此子如此勇武,便是蛮族皇帝也不再劝阻。
何况,其本就是国内数一数二的猛士。且蛮族膂力远超人类,正常情况下一对一单挑几乎百战百胜。
察觉到张任德不同常人,能战胜普通蛮人已是二皇子的思维极限。他从未考虑过落败的可能。
可对方却以行动向其展示,何为陆地真仙。
张任德手中那根金属长棍,差不多有百十来斤。这点重量对他来说,确实不够看。但这已是国家最高铸造水平的结晶,通体为不知名金属打造,韧性极强,坚不可摧。
他对兵器的要求,本就只要够长,够硬即可。如此杀起人来,才够利索。至于是钝器或利器,则无关紧要。
二皇子持枪刺来,他却是连动都懒得动一下。
一棍扫出,金属长棍被无边巨力带动,化作一道令人难以看清的弧形残影。
长枪还未彻底刺出,棍梢已后发先至,击打在二皇子头颅之上。精铁盔瞬间变作扭曲的金属片,血肉碎骨从缝隙中挤压而出,化作漫天血雨。
一颗硕大的眼珠牵引着染满血迹的神经组织,恰巧落在跟前。他一脚踏下,汁水四溅。
“下一个!”
张任德展现出的武力令蛮人惊叹,但其所表现出的傲慢与残忍却使其暴怒。
蛮人皇帝铁青着脸挥手示意。营地开闸,万马奔腾。
被侮辱的将士心中唯有一愿,誓杀此獠。
面对蜂拥而至的兵马,张任德却是露出嗜血的冷笑。
不知从何时开始,他的心中总是充斥着杀意。
一时间天地为之变色,阴霾笼罩于上空。
手中的长棍无法可依,只是朝人多之地挥去。但凡沾着点,便是骨断筋折。正面相抗,连人带马扫做两截。
短短几合,无数残尸便已在身前堆起,形成一道战壕。
如此,战马行动更为不便。蛮人将士无法近身敌人,可对方的长棍却神出鬼没。往往自身已粉身碎骨,都未能察觉到何时被击杀。
冲锋的数百兵士不过数息,已被斩杀殆尽。
空中飘起了绵绵细雨,与满地鲜血融为一体。
当下,所有人皆已了然。但凡靠近此人,便会面临死亡威胁。
“放箭!”
蛮人皇帝一声令下,无数箭矢倾泻而下。
无人去考虑得失。他们心中已有明悟,此子不除,此行再无寸进可能,能否活着回去亦成问题。
“哈哈。”
张任德仰天大笑。扛着铁棍,迈出尸山血海。不闪不避,就这么慢慢向营寨大门而去。
箭矢触其身,发出金属碰撞之声。便是撞击在眼球上,亦是如此。
凡兵又如何能伤其分毫。
无人是一合之敌。拒枪布阵,同样无法阻其半分。
眼前的一切,都在棍棒下瓦解土崩。血肉将他身躯染得赤红,好似降临人间的魔神。
蛮人虽不至于溃逃,但的确在不断后撤,各类辎重七零八落,却已无人顾及得上。
“往日传言吾难以置信。可今日所见,将军一人,竟逼退十万大军。可怖可叹。”
郑乐君于山坡上眺望远处,不由发出感叹。
跟在其后数十骑人马,皆为平日里玩耍的官宦子弟,又如何见过这等阵仗。各个瞠目结舌,说不出话来。
...
张任德未曾放过蛮族皇帝。突兀消失在原地,下一刻便取其首级。
他将头颅发须缠在棍梢上,仿佛扛着包裹,转身便走。
愤怒的蛮人发动反冲锋,被其再次屠戮一空。剩余残兵败将之中,鸣金收兵之声传来。余众如释重负,作鸟兽散。
蛮族大军一路撤退回国,无丝毫踌躇之意。
一场原本可能令双方死伤惨重的大战,以蛮人皇帝、二皇子身死。蛮族军队伤亡千余人为代价,不到半日便宣告结束。
张任德为国出征,毫发无伤,凯旋而归。
...
随着张任德班师回朝,举国振动。
人人都知晓张将军战神转世。但以一人之力战胜十万大军,绝非人力可敌,称作在世真仙亦不为过。
其名号广为流传,令周边众国闻风丧胆。
数年后,由于周边稳定无仗可打,皇帝为防张任德做大,于张父病故后,开始明里暗里削弱其实权。
原以为可凭借此举震慑朝中各官员,却不想引发了巨大反弹。
以郑乐君为首,此刻早已是朝廷命官的各纨绔子弟,毅然揭竿而起,发动政变。拥戴张任德黄袍加身,成为了新一任皇帝。
他自是不忘年少之誓言,于登基大典册封红娘为皇后,众人哗然。
没有人会料想到,皇帝竟会让一个丫鬟成为一国之母。便是红娘自己,也从未想过会有如此境遇。
...
张任德与红娘未曾诞下一儿半女。但其特立独行,并未纳妃。
张家一脉单传,到他这儿,却是再无血亲,无人可继承皇位。
执掌大权数年,张任德的权利欲空前膨胀,几乎大小琐事皆亲力亲为,且听不进任何人意见。但其终究不是圣人,所作决断有利有弊。惠民之处尚有,可某些事但凡出差错,便是民不聊生。
几番折腾下来,百姓怨声载道。又往往朝令夕改,上下各级敢怒不敢言。
随着时间推移,原本年轻时交好的众官员,渐行渐远。
察觉到朝堂之中所弥漫着的一丝不轨之意。张任德满腔杀意再也抑制不住。
朕为国操心劳力,尔等有何不满?
他开始组建暗部,探查各官员态度。但凡有忤逆者,搜罗罪证,酷刑相待,亲自动手。
民间有重罪发生,亦如是。
张任德并不会刻意捏造莫须有罪名。死在其手中之人,多半死有余辜。他只是按捺不住心中日渐暴虐的情绪,似乎只有鲜血才能令其冷静下来。
可这些事经口耳相传后,慢慢变味。百姓的态度,逐渐从崇拜转向惧怕。
张任德明白,若想改变民众的看法,只有将矛盾转移。
他同时向周边诸国宣战,此举震惊世界。
该国已享数年太平,无人愿再起刀兵。可皇帝金口已开,全国皆开始动员。
从此御驾亲征,伐罪吊民。数十年里,周边众国逐一被其吞并,国家版图增幅一倍有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