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锵~,锵~”金鸣之声不绝于耳。小院当中,卞氏手持长剑,眼中尽是警惕。而她对面,张绣娘不丁不八持戈而立,战戈不举,却是斜在身后,因身体遮挡,长戈只显一米左右对敌。卞氏身体轻盈,剑出凌厉,但她与张绣娘之间相隔两米有余,却见长戈时长时短,或刺,或扫,或压铡,或挑勾。卞氏费尽专注,可张绣娘进退有度之间,她却始终无法接近张绣娘两米之内。两人游斗,或者说卞氏只能一味游斗,张绣娘修习旌旗术乃战场杀伐之术,讲究的是大开大合,豪烈当下。这藏兵之法只是旌旗术中一段旁门战技,面对卞氏这种轻灵迅捷的剑术,跟对方拉开距离之后,往往衔接的便是横扫破阵之势。卞氏这剑术虽让刘沧意外,但她的体质只有43\/105,这么多年刘沧在蔡琰跟张绣娘身上可没少花心思。虽然不像刘沧那般持续打熬,但本就信任刘沧,不时突破体质的强训积累下来,如今张绣娘83\/179的体质甚至不弱军中精锐悍卒。也正是有了张绣娘与蔡琰的先例,刘沧才敢去动女兵的心思。体质的绝对碾压让卞氏的攻击对张绣娘来说如同儿戏,若非张绣娘有意相让,单是兵器碰撞也足以让卞氏脱手长剑。眼见刘沧与一众女兵饶有兴致的观望,卞氏久攻不下心中焦急。她自幼游走四方,原本只是想证明自己并非柔弱艺妓,可如今刘沧这看似温和的夫人,每每随手便可化去她突进的攻势,周围视线让她颇感如芒在背。“如何?”战圈之外,兴致澹去,刘沧对身旁女兵问道。“方寸险地之技,不堪大用。”一旁女兵颇有不屑。“呵,你还懂这个?”刘沧嘿笑,不由对女兵打量。此女名为杨桃,本名有些不雅,在被刘沧选出之后,因为其臀形极佳,刘沧多少有些居心不良的帮她选了个好听的名字。“我听蔡小姐说过。”杨桃腼腆一笑,面上高冷散去,表明自己其实看不出个所以。刺杀剑术,观看一阵后,刘沧也逐渐发现这彪呼呼的称位其实也就那么回事了。刺杀一词听起来恶叨叨的,但放到如今这战技未衰的年代却多少有些上不得台面。以短兵之险,力求攻敌要害,专于速度精准,但比起正经的杀伐之术没有任何出众之处。对敌倾向单挑,杀伤倾向偷袭,别说放到战场上,就是碰到个重甲兵卒说不得都要砍上半天。难怪如今被定义为左道死士之术,恐怕也只有战技凋零之后,才能在无甲之人面前张扬起来。刘沧这边的调侃似乎被卞氏听到,只见卞氏银牙暗咬,原本飘忽轻柔的身形逐渐改变,上半身做出反常倾斜,手持长剑,秀足奔走间,绕行张绣娘,摆出狐奔之势。“行了,卞姬且先退下,秀娘尽力演练一番。”刘沧话音未落,卞氏似有不甘之时,张绣娘的轻喝已然传入她耳中。“退后!”轻喝刚起,劲风袭来,锐器撕风之音让卞氏再顾不得许多,仓皇踉跄撤步,只见额前战戈呼啸而过,张绣娘双手托戈,周身三米之内绞起声浪。戈影,锐啸,张绣娘迈步重踏,脚下坚定沉稳,但上身双臂已经将战戈舞若车轮。刺勾转向,挥扫突进,卞氏骇然看着原本似善防御的美妇展现着乱战杀伐之技,五米之内水泼难进,无力悍者,当真难近其身。卞氏长剑垂在身侧,看着那舞戈之影,心中当真有些无力,之前尚以为能与张绣娘缠斗,如今看来,自己若被绞入这战戈攻击范围,没有硬憾的力量,怕是定要落个有死无生的下场。“察~~”金属与地面碎石摩擦扬起尘土,只见戈舞作罢,眼看噼砸收势被张绣娘强行拽回长戈,战戈细柄,尾端如若锥枪。如同再次恢复原本藏兵架势,戈柄尾端却与地面触碰,将地面刮出一道长痕。“看到没?就你败家。”面对张绣娘的收式,刘沧再瞪杨蓉一眼,显然,张绣娘这强行收式只是不想砸坏自家庭院地面。不管杨蓉背脸吐舌,刘沧上前接过张绣娘手中战戈,抚了抚张绣娘鬓角乱发,这才看向神情有些颓然的卞氏。“怎样?夫人与某自幼青梅竹马,她不喜厮杀,这身武艺也是被拖拽着练出。”“莫觉的某将女兵当作玩闹,飞熊女兵今后皆习杀伐,皆有此势,你可有信心率领此营?”刘沧对卞氏问道。“她们都如夫人这般?”卞氏面有不甘,看向周围女兵,对刘沧问道。“她们习武时日尚短,若是死斗,应该还不是你的对手。”刘沧摇头。这十女虽然体质成长喜人,但如今顶多也就算有把子力气,武艺跟年幼时的刘沧一个路数,暂时还停留在单招拼砍的程度。“卞姬愿意一试!定不负公子信任!”卞氏郑重回道,心中无甚喜意,倒是有种只要不都是张绣娘这款,就跟她们拼了的心态。“她今后就是飞熊营领军,尔等将听其号令,若其有不济,由某一力承担。”刘沧点头,再对杨蓉众女说道。“喏!”众女领命,卞氏抿嘴沉默。“飞熊营选可战善骑者百人,配轻弩战马,检查战备,明日随某出征。”暂定卞氏之事,刘沧对杨蓉众女再言。众女称喏,其后领命而去。“绣娘,带卞姬下去选配战马武器,铠甲就先穿筒甲吧。明日出两百骑兵,命人准备拉车辎重。重步留守看护鹿苑。”众人散去,刘沧打量卞氏,对张绣娘道。“将军,奴尚有家资少许,愿献与将军备军。”张绣娘准备下去安排,卞氏一旁出声。“叫公子,将军还早呢。早前陛下要了某五百耕马,此番黄巾战罢或可监掌一军,到时再叫不迟。”刘沧如同牢骚一般说着,卞氏先是皱眉,其后眼中带上喜意。观察卞氏表情,眼看提到被刘宏坑了马匹时卞氏情绪不满,刘沧暗自点头。想起今天将卞氏带回来时比较匆忙,刘沧再言:“你那家资便算了,家中可还有事需要安排?若有快去快回,莫耽误明日行程。”“是,琐事奴自去安排。”卞氏轻声。见其入军坚定却依旧以奴自称,刘沧没太在意,一旁张绣娘却是给了卞氏一个颇具深意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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