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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这两位几乎已经可以称作是“仙人”的老人家就这么突然离开,让聂玄的心中多少有点怅然若失的感觉,因为他有很多事情想向他们两位请教,毕竟人家是修炼了近万年的十一劫散仙,恐怕目前天穹星和海墟之中,都没有再比他们二人修为再高的了,他们所知道的事情,他们的经历自然也是其他任何人所无法相比的。
虽然感到遗憾,但是聂玄也没有办法,像祖老头和花婆婆这样的人物属于可遇不可求的,碰上了是机缘,所以他只能小心翼翼的收拾好三片天石树叶,环顾了这座已经名不副实,没有一棵天石树的岛屿之后,然后便离开了。
回去的路上,聂玄特意放慢了自己赶路的时间,因为他还没有将从盈龙冲虚阵中吸收的灵气给完全炼化,所以干脆趁着这个时间去继续炼化,顺便也好好的回忆一下自己这次天石树岛上的经历。
说起来这次天石树岛之行是收获颇多,不仅糊里糊涂的吞食了两颗异果,还学会了盈龙冲虚阵这种应该属于已经失传的阵法的布阵方法,并且还得到了祖老头所赠送的包含着他的几手不成气候的小玩意!
虽然祖老头自己说是不成气候的小玩意,但是聂玄当然知道,这几手小玩意随便拿出一种,都绝对是惊世罕见的绝学。
因为要专注于炼化灵气,所以聂玄不能分心去研究祖老头所赠送的那块玉简之中的内容,只能暂时按捺住心中的好奇。
半个月之后,聂玄终于回到了福寿岛,这个名字自然是福公寿婆夫妻二人所取的。
聂玄人在空中,就看到岛的边缘之处站着福公的身影,正翘首以盼,显然是在等人。
当聂玄出现在福公面前之时,福公脸上先是一惊,因为他根本就没有发现聂玄是如何出现的,不过紧接着便满脸紧张的问道:“聂小哥,你回来了啊,怎么样,找到天石树叶了吗?”
聂玄拿出三片天石树叶在福公的面前晃了晃,然后便询问道:“我父亲他们回来了吗?”
看见这三片天石树叶,福公的脸上顿时露出了兴奋的神色,忙不迭的点头道:“回来了,回来了,他们早就回来了,就等聂小哥你了。”
聂玄将天石树叶塞到了福公的手上到:“拿好了,这恐怕是海墟之中最后三片天石树叶了,弄丢了可就再也找不到了!”
说完之后便转身离开,留下福公愣在原地,捏着三片天石树叶,不明白聂玄这句话的意思。
关于这次在天石树岛上的经历,聂玄只准备告诉自己的义父,所以自然也不会和福公详细解释。
福公仅仅思索了片刻便将这个问题抛到了脑后,现在对于他来说最重要的就是希望樊飞墨的判断是正确的,用这些天来收集到的材料可以炼制出接触睡婴咒的解药,救醒自己的妻子。
聂玄回到屋子,屋内包括樊飞墨在内都齐齐站起身来相迎,个个面露喜色,而聂玄仅仅是对众人点了点头,还没来得及说话,福公已经一阵风似的冲了进来,高举着天石树叶并且兴奋的大声嚷嚷着:“天石树叶有了,天石树叶有了。”
既然所有解咒所需要的材料都已经收集齐全了,众人现在最先要做的事情自然就是要让樊飞墨去配着这些材料,所以原本想要询问聂玄这次天石树岛之行经历的众人都暂时将注意力集中到了樊飞墨的身上。
福公将三片天石树叶交到樊飞墨的手上时,也没有忘记将聂玄刚才说过的话重复了一遍,而樊飞墨自然也是一愣,不过他并没有想太多,只是点了点头道:“有了这些东西,如果寿婆前辈真的是中了睡婴咒,那么相信应该能够将她救醒,现在我就去配置解药。”
说完之后,樊飞墨便转身走向了正厅之后的房间,显然在这些天里,众人对于这座小楼的构造已经十分清楚,所以樊飞墨轻车熟路的走进了平日里福公寿婆修炼的地方,开始专心配置解药。
现在众人心中自然也没有心情去聊其他的事,只能各自耐心的等待着,而福公却像是热锅上的蚂蚁一样,在屋内来来回回的走个不停,口中还不停的小声嘀咕着什么。
大概过了半个时辰之后,樊飞墨终于再次走进了正厅,手中捧着一个青花碗,里面盛了半碗绿油油的极为粘稠的东西,递到了福公的面前道:“将这碗东西喂寿婆服下,然后解开她的衣服,记住,一定要以掌心贴住寿婆的皮肤,从咽喉开始,不能用灵力,只能用你自己的柔力慢慢往下帮她按摩至丹田,总共要做三次,三次做完之后,如果寿婆能有反应的话,那问题就不大了。”
福公一边连连点头,一边小心翼翼的接过了青花碗,然后便转身,一步一步的慢慢走上了二楼。
虽然众人都很好奇解咒的过程,为什么既然已经有了解药,还仍然要用这么麻烦的方法来解咒,但是因为寿婆要脱去衣服,众人自然也不方面跟上去观看,只能在楼下等待着。
聂玄等人自然没有福公那种焦急的心情,等待的时候心中都比较轻松,只有樊飞墨显得有点着急,学刚才福公那样来来回回的走个不停,将气氛弄得比较凝重,所以众人也都没有开口说话。
没过多久,忽然楼上传来了福公充满惊喜的声音:“老婆子,你醒了啊!你们快上来,我老婆子醒了。”
听到这句话,樊飞墨脸上顿时露出一副如释重负的表情,并且长长的吐出了一口气,显然,刚才他心里的压力丝毫不比福公要少,而从这点上也能看出,樊飞墨这个人的确算得上是一位正人君子。
聂玄偷偷的看了眼皇朔,只见义父面带微笑,轻轻点着头,显然,这个结果也让他极为的高兴。
至于苏锦和苏绣姐妹二人,本就心地善良,听到福公说的话,更是高兴的跳起来,发出了欢呼之声。
皇朔朗声一笑道:“走,我们上去看看!”
于是在皇朔的带领下,一行五人踏上了楼梯,来到了二层,进入了福公寿婆的卧室。
只见福公正坐在床边扶着寿婆,寿婆的衣服也已经穿好,而寿婆虽然醒了过来,脸色也变得好看了很多,但是神情却还显得极为茫然,对于突然进来这么多人,竟然一点反应都没有,只是呆呆的注视着众人。
对于寿婆的这种反应,众人也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对,都认为这应该是寿婆中了睡婴咒太久,虽然咒术已解,但是精神还没有完全恢复过来,才会出现这种茫然的神情。
福公更是笑得脸上都开了花,对着樊飞墨道:“樊小哥,这次真是多亏有你在,不然我家老婆子也不可能醒过来,你的大恩大德我们夫妻二人真不知道该如何报答了,多谢多谢!还有皇前辈,聂小哥,苏家小丫头,谢谢你们了。”
樊飞墨笑着摆摆手道:“福公前辈不用这么客气,其实我也不敢十分肯定,只能说是寿婆前辈福星高照。”
聂玄等人一边同样摆手拒绝福公的谢意,一边不约而同的看着樊飞墨,心想,真不愧为一家之主,果然很会说话!
福公咧着嘴笑个不停,又冲着寿婆道:“老婆子,都醒了还不回神啊,赶紧谢谢他们吧,他们可都是咱们夫妻两的大恩人啊,对了,还有这位前辈,你猜猜他是谁,我敢保证你的打死也猜不到!”
福公所说的自然就是邪皇皇朔了!
福公也不等寿婆回答,便接着自顾自往下说去:“你不是说这辈子没有见过邪皇前辈是一件憾事吗?现在你终于可以如愿以偿了,他就是邪皇皇朔皇前辈啊!”
原本皇朔是一言不发,只是笑呵呵的听着福公在说话,但是脸上的笑容却在逐渐的消失,到这个时候更是皱起了眉头,因为他发现寿婆仍然是满脸茫然,尤其是一双眼睛更是黯淡无光。
要知道寿婆可不是普通人,而是修为高超的散仙,虽然中了咒术,但是此时咒术已解,而且过了这么长时间,按理说早就应该恢复清醒,不应该依然神情呆滞啊?
咒术这门法术虽然神秘,但是只要解了身中咒术之后,并不会造成任何的后遗症,所以皇朔终于发现此时寿婆的情形仍然是不大对劲!
看着福公兴奋的模样,虽然不忍心,但是皇朔还是觉得应该提醒他一下,于是轻轻的咳嗽了声后小声道:“福公,你看看寿婆,是不是有点不对?”
其实不止皇朔,在场的所有人中,除了福公以外,其他人也都觉得寿婆的状态有点不对劲,只不过不好意思开口说话而已。
福公听了皇朔的话,不禁微微一愣,便赶紧看向了自己的妻子,看着妻子空洞的眼神,福公脸上的笑容也变得有点生硬起来,但口中却仍然不愿承认的道:“没什么不对啊,老婆子躺了这么久,刚醒过来,难免有点恍惚,过一会应该就好了,哈哈,皇前辈,您多虑了!”
众人都能听出福公的这番话明显是在自欺欺人,不过却也不忍心再继续刺激他,皇朔同样没有再说话,而是看向了樊飞墨。
樊飞墨刚才也是满脸笑意,但是现在却也皱起了眉头,虽然没有直视皇朔的目光,但是却轻轻的摇着头。
皇朔微一沉吟道:“福公说的很有道理,而且我们这么多人突然涌进来,恐怕吓着寿婆了,我们还是先下去,等过一会寿婆彻底清醒了再上来。”
说完冲着众人使了个眼色,当先带头走了下去。
皇朔的这番话,拿去哄骗三岁小孩都不会凑效,哪里听说过一位散仙竟然会被人多给吓着!
不过众人都听话的转身走下楼去,只留下福公一人仍然在不停的对寿婆说着话。、众人走到楼下之后,不停留的继续走出了屋子,一直走到距离屋子百米之外后才停了下来,皇朔转过身看着众人道:“我想你们都应该发觉了寿婆的不对劲吧?”
众人对视一眼后,苏锦点头道:“是啊是啊,按理说寿婆前辈都是那么厉害的散仙了,怎么会连自己的丈夫都认不出来?”
皇朔先是看了看聂玄,后者耸了耸肩膀,表示不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接着皇朔又看向了从下楼开始就始终低着头在沉思的樊飞墨。
紧接着,其他三人的目光自然也都集中到了樊飞墨的身上,因为如果真的能弄清楚寿婆到底是怎么回事,恐怕只有樊飞墨能够做到了!
樊飞墨也果然没有辜负众人的期望,在沉思了半晌之后,抬起头来,但是并没有看向皇朔和聂玄,而是看着苏家姐妹道:“我想,恐怕寿婆中的并不仅仅是睡婴咒!”
“什么意思?”苏锦显然没有明白这句话的意思。
樊飞墨又沉默了会后才开口道:“我的意思是说,寿婆现在的情况很像是中了另外一种咒术的样子,所以我猜测,那个叫金羽坛的人,同时给寿婆下了两层或者更多层的咒术,而且一层叠加于另一层之上!”
这番解释,众人明白了,但是都有点不敢相信,咒术竟然还能叠加施展,更无法相信的是,寿婆竟然会同时中了两层或者更多层的咒术!
如果事实真的如此的话,那那个叫做金羽坛的人,报复的手段也实在是有点过分了!
苏锦瞪圆了眼睛,张着嘴巴,用难以置信的语气问道:“两层或者多层咒术?有这么厉害的咒术吗?那你知道还有几层是什么咒术吗?”
苏锦代替众人问出了各自心中的疑惑,樊飞墨迟疑着道:“这只是我的猜测,因为虽然有可能是咒术叠加,但是据我所知,从古至今,能够施展咒术叠加的只有一个人,而这个人失踪了已经快有上万年了吧!”
听到这句话,聂玄的心中陡然一动,脱口问道:“这个人叫什么名字?”
樊飞墨和皇朔不约而同的都看了聂玄一眼,显然他们都对于聂玄会突然这么关心这个人的名字而感到好奇。
对于义父询问的眼神,聂玄微微一笑,没有说话,而樊飞墨也给出了答案:“他被称为最厉害的咒术师——南宫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