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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饭的时候,李破和李春两个缩在角落里,占了一桌,那五个军中士卒占了一桌,李碧和元朗占了一桌。
泾渭分明之中,也划出了等级。
李破吃了两口,喝了一口羊汤,便彻底的对这些吃食绝望了,还不如啃自己带来的大饼呢。
添堵的是,李春刚给他盛了了一碗汤,那边胡子拉碴的驿长凑了过来,跟李春道:“李军曹请您过去相陪。”
李破只能跟李春说上一句,多吃饭,少说话,不情不愿的李春就被拉走了,一桌就剩下李破一个,形单影只,看着分外凄凉。
但李破的生存本事,绝对是老鼠级的。
他毫不犹豫的站起身,往五个军中兵卒坐的那桌凑了过去。
不是他脸皮厚,也不是他耐不住孤独,因为他知道,路途还长,要是这会儿不做点什么,之后不定多难受呢。
那女人阴险狡诈,心眼也不大,偏又特目中无人。。。。。。。。嗯,咱先不跟她计较。
一桌的人都看了过来,威胁,排斥,不屑等等情绪,都能让人轻松的感觉到。
军队,是个非常有包容性的群体,什么人进去,都被被其同化吸收。
但军队也同样是个有很强排斥性的群体,他们排斥一切和他们不同的团体和个人。
李破最熟悉的其实就是军人,再说,他还在塞外寨子中,呆过五年。
在他眼中,到了哪里或者不管什么时候,军人都一个德性,硬朗倔强是主流,打架斗殴是娱乐,欺负新人是嗜好,服从上级是规矩,保家卫国是口号,,拼命流血是职业,加官进爵是目标,建功立业是理想。
而一个军人你可以将他看做是个普通人,虽有差异,但一般不会太大,但要一群军人凑在一起,那就完全是两码事了。
小人物碰到他们,最好离他们远点,面对面说再多的好话也不嫌过,就像李破当初在城门口面对尉迟和刘伍长等人一样。
但想要融入他们,就不能那么客气了,你越把笑脸往上凑,他们越喜欢打你的脸。
而且,现在李破不大不小是个官了,也用不着跟他们太过客气。
唯一有点忌惮的,只是眼前这些家伙能跟着一起出来,定是那位信得过的人,出身嘛,应该不会太高,嗯,应该是吧,瞅他们这德性,就知道。。。。。。
桌子很大,就算加上他,也会非常宽松。
但他却是蛮横的推了推离自己最近,长的也最是敦实的家伙,“带眼睛没?不知给俺让让?”
不出所料,点火就着,对方大怒,噌的一下就站了起来,足足比李破高了一头的个子,壮了一圈的身形,配上那张丑陋的大脸,非常有压迫感。
“你是在跟老子说话?”
说完,还环视一圈,立马有人捧场,笑了起来。
李破心中暗叹,就这德性,一看就是个憨货,古往今来,军人的形象,都被这样的家伙毁了。
“敢跟俺称老子。。。。。。”
李破“大怒”,照着他的肚子就来了一拳,一言不合,便大打出手,他表现的比这位更像个愣头青。
架势早摆好了,劲头分外的足,那位毫无防备就挨了一下重的。
这一下,看上去就像李破恼怒之下,随手打了一拳,但却打出了砰的一声闷响。
那位刚笑了两声,挨了这一下,笑容猛的就僵在了脸上,眼睛瞪的老大,捂住肚子就弯下了腰,呃呃连声,把刚吃下的东西都一股脑的吐了出来。
胃部这地方,受到这样的重击,也只是呕吐了出来,也只能说,这家伙确实非常的强壮了。
李破退后一步,皱着眉头,满脸的骄横,“纸糊的吧?就这还敢自称老子?”
要不怎么说,军人只要凑在一起,轻易就不要招惹呢。
他们往往同气连声,具备着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意识。
桌椅一阵响动,一桌人全站了起来。
离的最近的一个,连多余的话都不说,跳起来挥拳便打。
格挡,同时手掌上扬,一掌推在对方脸上,熟练的好像两个人都有默契一般。
不过只这一下,那位就闷声惨叫,捂住鼻子,涕泪长流。
绕过他,李破两步间,来到另外一人身前,这位还打算来揪他的领子。
就如当初对付元朗一样,李破双手一按,立马掰住对方手腕,不同的是,侧身走了一步,掰的对方直接一个仰身,李破左掌横着切下,准确的切在对方脖子上。
吭的一声,这位立马横着拍在了地上,捂着脖子就在地上翻了几个滚,身子也蜷缩在了一处。
毫不停留,绕着桌子迅速来到另外一位身前。
这位明显是被惊到了,本能般的拿起了放在桌边的腰刀,这也让他失去了第一时间的反抗能力,李破轻松的给他脸上来了一拳,直接打的他脑袋后仰,眼前金星乱冒,鼻血长流。。。。。。。
最后一位,比较凶悍,抱起酒坛子,照着李破的脑袋就贯了下来。
李破志在立威,并不避让,猛的冲近他身前,双手在对方腕子上架了架,再一抹,坛子已经换到了他的手里,胳膊沉了沉,酒坛子有些重。
借着向下的力道,顺势一个转身,将酒坛抡起来就砸在对方的脑袋上。
啪的一声,酒坛裂开,酒水四溢,这位抱着脑袋晃了晃,噗通一声栽倒在地。
兔起鹘落,眨眼间,一地狼藉。
五个军中汉子围着桌子倒了一圈,正忙着的驿长和几个驿夫都是目瞪口呆,怎么也想不清楚,这些家伙会在这里来个窝里反,而且反的这么干脆,还反的这么激烈。
元朗和李春两个早就跳起来连呼带喊的给李破助威了,只是有点遗憾的是,结束的太快,竟然没给他们两个动手的机会。
少女很有大将风度,坐着根本没动。
不过这会也是嘴角抽搐,面带寒霜,本来,她也算见惯了军士们互殴的鼻青脸肿的场景,只是在她面前,大打出手的却还是头一次,觉着颇为新鲜,也有些佩服那小子的胆量。
但现在嘛却是有点后悔,应该早些喝令他们住手了。
她实在是没想到,此人竟是凶猛到如此地步,自己曾经嗤之以鼻的拳脚技艺,用出来的时候,竟是如此的狂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