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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章有点闷,但有几处伏笔需要下功夫,所以写的细了些,而且,阿草觉得需要稍稍展现一下大门阀的底蕴,厚重感会足一些,不愿看的书友,见谅一下吧。
将血的老读者就算了,能坚持看完将血,又追到北雄的,对这一点应该有一定的免疫力了,阿草就不多说什么了。。。。。。呵呵,纯属玩笑。)
李建成的敏锐,其实让窦诞心里有些不舒服。
他觉得,李大郎看人,总是想将人看穿看透,所以,和李大郎相交,并不是什么愉快的经历。
这一刻,他甚至有了些被冒犯的感觉,因为他心底深处,本就有着那么一丝怯懦和犹疑。
他很想随军征伐辽东。
因为身在兵部的他知道,此战必将青史留名。
但他最终还是选择了离开,无他,大隋的贤臣良将,齐聚涿郡,荣耀必也归于人杰,他随波逐流还好,但要立下点功勋,升赏未必能如他心意,而且,在父亲闲居京师之际,还有着诸多隐患。
当然,跟着当今这位至尊征战,也不是什么好事。
按照以往的惯例来看,苦劳你得受着,功劳嘛,得看离至尊的远近以及他的心情而定。
最为重要的一点则是,窦氏和李氏这样的关系世阀,早早就已经被摒除于此战之外了。
没有像他父亲,或是唐国公李渊这样的人坐镇主持,窦诞觉着,有很大的可能,会成为战后阵亡名录中的一个。
窦氏在朝中的敌人,可不止一个呢。
种种原因,决定了他的去留。
就像是面对一座荆棘林,明明知道,只要披荆斩棘,穿越过去,就有另外一番天地,一切都会随之改变。
但因为很可能会死在荆棘林中,于是,他失去了勇气,选择了退却。
或许不久之后,他会为这个明智的选择而自得,但现在,在做出决定的那一刻,关西世族子弟的武勇和胆魄,好像也随之离他而去了,让他的心里充满了羞愧。
而李建成漫不经心的一句话,好像直接刺进了他的心底,在他的伤口上又狠狠的扎了一下,让他分外的反感。
不过门阀子弟的涵养,可不是说笑的。
心底想的什么,外人很难看的出来。
窦诞脸上自然而然的泛起笑容,自嘲道:“相比李家三娘,我等还能去留如意,也不知幸也不幸。”
李建成哈哈大笑,顺手锤了窦诞一拳,“三哥啊,莫要说那丧气话,咱们兄弟又非庸碌之人,天下这么大,不只辽东一处,敌手这么多,不只高句丽一国,还愁没有你我兄弟扬眉吐气的那一天?”
看着大笑的李建成,窦诞心里五味杂陈,却又不得不赞了一句,“阿弟好气魄。”
不知不觉间,话语权好像已经换了,同为世阀子弟,却是高下立判。
旁边的小姑娘却不管那么多,听窦诞之后要随他们一起回洛阳,不由欢喜,见两个男人心情都不错。
抚掌笑道:“三哥,小妹正缺一件狐裘,到了猎场,三哥可要尽力些,不然的话,回去洛阳的路上,小妹可不管三哥呢。”
虽说作为李建成的三哥,这位世家子感觉压力山大,但对于李家这个小妹,他却很是喜欢。
听到那清清爽爽的笑声,许多的烦心事,不自觉就没了踪影。
一提马缰,便笑道:“三哥可不用你个小丫头来照顾,想要狐裘,那就跟三哥比比,看咱们谁先能去到猎场,便以狐裘做注好了。”
李二娘欢呼一声,纵马向前。
李建成和窦诞对视一笑,紧随其后。
一行人渐去渐远。。。。。。。。。。
对于李建成,窦诞这样的大阀子弟而言,李碧那点事情,实在不值一提,至于马邑军营当中,那个做菜好不错的厨子,更是微不足道。
大业七年初冬的这一天,天下还算平静,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远方广阔的辽东土地上。
之后数载,很多大名鼎鼎的人物,同李破一样,都还名声不显。
但多年之后,回首看去,不论是窦诞,还是李建成,都对这一天记忆犹新,并充满了懊悔和无奈。
因为他们错过了一个人,一个在大业七年卑微如蝼蚁,但在之后数十年间,却能够影响天下大势,甚或是他们自身命运的人。
不过,此时此刻,两个尊贵的世家子,却是一无所觉。
而李破,忙了半天,饥肠辘辘,也没多少远大的理想,只想坐下来歇歇,最重要的是,要填饱自己的肚囊。
而且,眼瞅着那几个傻吃愣喝的家伙,告辞离开,李破心里也是一阵轻松。
应该会有点作用吧?
毕竟看着都还人模狗样的,不像是白吃白拿,还要找茬的白眼狼才对。
本来呢,还想凑到李碧身边,打问打问,求个心安。
但李碧折腾了一天,跟李破打的那一架,后遗症也不小,筋酸骨软不说,费尽心思之下,神思更是倦怠的可以。
根本没理李破这茬,直接回帐中休息去了。
李破也只能怏怏而回,连食欲都被影响了,只吃了一大盘肉,外加不知多少河虾。
到是程大胡子几个帮火的家伙,吃着人家的残羹冷炙,却还吃的满嘴流油,眉开眼笑,。。。。。。。。
李破非常之鄙视,一群吃货,没心没肺的,跟他们真是没有一点共同语言啊。
错过了第一时间,之后想在李碧嘴里再套出什么东西来,就更难了。
李破只能闷头等着,但不多时,他就想开了,人死鸟朝上,管他去球,没心没肺的人最快活了。
于是,也不再拽程知节的大胡子,也不再扇罗三的脑袋。
而是将手下人等召集齐了,没事就拉到营中的空地上,操练开来。
想要在辽东那鬼地方活命,除了看老天爷赏不赏脸,或是能猫在大军之后外,那就要看手下的军汉们好不好用了。
在这一点上,李破也渐渐明白过味儿来了,与其蝇营狗苟,总想着另辟蹊径,根本不如实打实的刀枪来的靠谱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