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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破瞅了瞅那边端坐的正正当当的两个人,顺手拍了拍尉迟的肩膀,“我知道了,一起喝点酒,吃点菜,你说你这城门没守够啊,怎么我这大喜之日,你还非得抢着去守城门,怎么?是看不得我春风得意的样子?”
尉迟咧了咧嘴巴,竟是无言以对。
他如今军职也不算低了,还弄了个不伦不类的朝散大夫的虚衔儿。
但就算他连蹦带跳的升官,也没眼前这位快啊。
人家现在眼瞅着就成恒安镇将了,一镇守将,比郡丞要低点,差不多就是马邑郡尉了。
关西人骁勇善战,起家也快,这个满天下的人都知道,只是没想到当日的一个小小流民,竟然善战成这个模样,起家也是这么个快法。
说起来,他请调来恒安镇也是有原因的。
一来呢,马邑兵曹陈文广要走了,尉迟看来,是被蜂拥而来的突厥人给吓的,他不知道的是,陈文广除了在上个冬天确实过的心惊肉跳,感觉马邑并非久留之地外。
在这个春天听闻表妹的婚事也是一个重要的原因,他没有再留下来的理由了。
说到底,关西陈氏这种以联姻来维持家族地位的人家,其子弟多数都缺乏一种韧劲儿,在遭遇挫折的时候,先就想向后转,而不是向前冲。
而陈文广一走,尉迟觉着自己也应该换换地方了。
接下来自然就是找一下去处,军威赫赫的恒安镇军,几乎是他这样有着志向的人的不二选择。
而且,他不还和恒安镇的李定安喝过酒呢嘛。
简单一些说吧,这位失了靠山,投奔李破来了。
所以还是那句老话,名声在这年头,是非常重要的一个参数,仅位于家世之后,有了名声,自然有人愿意投效。
你要是既没家世,也没名声,嗯,还是趁早歇了吧,再要折腾的话,身首两分的时刻也就不远了。
很多义军首领都不明白这个道理,于是乎,也就都成了别人的垫脚石了。
李破见过了几位名人,也就颇觉着,把这些人的光环剥离一下,也没什么嘛,很多人瞧着可都比他们强呢。
归结一下原因,也外乎一句话,时势造英雄罢了,直白点说,这些家伙运气不错,又有着才能,最后都活下来了,嗯,就这么几个原因。
所以尉迟的营尉还是营尉,没升迁,也没降职任用,没倚为亲信,也没远远赶开,说到底,尉迟这人看着比程知节靠谱多了。
不过呢,对这些人,李破真就没报太大的期望。
这些家伙投了这个投那个,转换门厅和吃饭喝水一样,翻脸的功夫估计不比他李破差到哪去,一个个又胸怀大志的,谁知道日后会不会把他李破给卖了呢?
如今他嘴上说着客气话,实际上,他对尉迟来到恒安镇的表现,还是非常满意的。
他今天大婚,尉迟抢着去守城门,这就是表忠心了,很不错,不怕你做错事,就怕你不知道该怎么做事。
你要是一来,就仗着朋友的身份,拉帮结伙的,想弄个校尉当当,嘿嘿,你真当我李破现在缺朋友吗?
他的无情,是军人式的无情,他的友情,同样也是军人式的友情。
尤其是他在恒安镇军中的地位渐渐稳固之后,昔日那个满脸堆笑着到处求人的小流民,也就渐去渐远,最终不见踪影了。
李破的适应能力,向来是令人惊叹的,他现在已经差不多适应了新的身份,恒安镇军将主,掌控力也在不断加强当中。
小家子气还是有,现在他差不多把恒安镇军当自家私兵了,云内城,就是他自家的地盘,谁来这里嘚瑟,都要做好挨棒子的准备。
格局有点小,和护食的狗儿似的。
于是,等黑大个跟李参军喝了两碗酒,乐呵呵的走了,李世民兄妹两个架子都快端不住了,李破才晃悠到这一桌来。
一桌子人呼啦啦站起来,就兄妹两个端坐不动,其他人也不在意,这两个娃子看着就不是好路数,还是不要轻易招惹为上。
云内城的仕绅们,眼睛尖着呢。
李破乐呵呵的跟众人干了一杯,这会儿,细节上面他的经验就比较吃香了,他自己用的小杯,宾客用的是大碗。
弄的和土财主请客似的。
他说话还是那样,玩笑中透着几分认真,让你根本不知真假。
“这桌聚这么多人,太热了,诸位去别处凑凑,都挤在一处,可就是咱招待不周了。”
众人一听,立即轰然而散,脑袋不够数的也都被人拉走了。
一下这桌就冷清了下来。
李破这才看过来,认真的打量了一番,一男一女,都长的挺好,李世民在他这里当即就变成了小白脸儿。
李破正了正脸色,让和他差不多,也已满头大汗的元朗把酒满上,双手端起酒撰,笑道:“两位远道而来,末将有失远迎,恕罪恕罪。”
呀,这画风变的有点快啊,兄妹两个都愕了愕。
本来觉着是个英雄豪杰,后来一瞧,这就是个江湖匪类嘛,这会儿见了面一说话,嗯,满满都是军中将领的感觉。
听着让人还挺舒服……
李世民一下站起身,端起面前的大碗就笑,笑声爽朗,听着比李破可大气多了,“久闻将军大名,今日一见……哈哈,果然名不虚传。”
尼玛,你这是在夸人呢?
这一场婚礼,把李破折腾的快没魂儿了都,出丑露乖的事情李破都快麻木了,名不虚传个屁啊,只要带眼睛的人都能看的出来,新郎官很怪好伐?
果然是小白脸没有好心眼儿。
勉强跟这个开启了嘲讽技能的小白脸干了一杯,李破一屁股坐了下来,先歇歇,过后还要入洞房呢。
想到这里,不免有些自得,如今他这可算是事业爱情双丰收呢。
至于眼前这两个,不用问了,世家子嘛,身上的味道在他老丈人那里都看的够够的了,用一句这年头挺不要脸的一句话来形容,那就是满身的贵气。
尉迟还是那么仔细,将两个人的来历都猜了个七七八八了。
“将军可不敢当,咱们恒安镇要说将军,有好几位呢,但里面可没我,在下李破李定安,忝居恒安镇参军,今天呢……这婚事办的有点乱,让两位见笑了,不知两位怎么称呼?来云内可有要事?”
李世民抱了抱拳,“小弟李世民,比不得李参军,如今只是个小小的营尉,咱们从晋阳来,确实身有军务,只是听说李参军大喜,所以挟舍妹前来道贺,来的有些匆忙,未曾带有贺礼,还请见谅。”
嗯,小白脸还算干脆,但你叫李世民……李世民啊,你确定你这个名字没叫错或者说错了吗?
李破咧嘴,有点吃惊,但也没惊到哪儿去,这位又没穿龙袍,没带着大队人马,只带着妹妹就过来了,还惊什么惊?
再者说了,李建成也见过了,李渊现在成了太原留守,见到李世民也不足为奇,早有这个准备,只是没想到会这么快而已。
说起来,他对这些名人的免疫力,是十分之强悍的,主要原因就在于,他没那么大的野心,去到处抱大腿,所以就算是杨广单独出现在他面前,他也能一脚踹过去,还要来上一句,你丫怎么还不死啊?
不过呢,有位皇帝来参加自己的婚礼,这婚事办的也不是一无是处嘛。
他的发散性思维,是李世民绝对绝对想象不到的。
他只是微微点了点头,“军务啊,今天看来是顾不上了,你瞧瞧,这亲结的,都快要了咱的性命了,要是不急的话,两位呢,在云内呆两天,有住处没有?我叫人给你们找一处?”
李世民笑呵呵的摇头,细长的眼睛眯着,心说,这才从哪到哪,我结亲的时候你是没见呢,再说了,要命的时候是在洞房里……
他想的比李破还要不着调,嘴上却道着,“不用劳烦,我看这八面楼就挺好的,还能沾沾喜气。”
旁边的李秀宁终于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赶紧一把捂住嘴巴,可不能把酒漏出去,多可惜啊。
不过,结亲的时候说要命的……哈哈,还真有趣。
李破呵呵一笑,“那……两位慢饮,我还要去招待宾客,就不与两位多说了,改日再与两位相聚可好。”
随即瞅了瞅在那一口接着一口的喝酒的小娘子,嘴上开始不着调了,“你这妹子可要看牢些,这么喝下去,可要把咱的酒喝光了。”
说完,乐呵呵的扭头走了。
兄妹两个讶然,随即李世民愤怒的扭头瞪向妹妹,太丢脸了啊。
少女一口酒含在嘴里,当即被呛住了,一阵的咳嗽,但却毫不畏惧的回瞪过去,心中更是大恼,怕人来喝酒,你结什么亲啊?
瞪什么瞪?我……不就是多饮了一些吗?
除了父亲李渊,她现在可是谁也不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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