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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殿下掌管水军,俺自放心。
只是有几件事要跟殿下说一说,第一,这一战要劳动水军之处很多,殿下务必要上心,掌管好兵权,尤其是水军颇为疲惫,士气上就要殿下和众将时刻激励。
殿下放心,此战过后,水军是不是首功俺不能应下,可水军的功劳一定不在众人之下。”
李靖郑重的许下承诺。
杜伏威点头,“那俺就先待大家伙多谢都督了,还是那句话,都督尽管放心便是,有俺在,水军这边出不了差池,若是有谁贻误军机,俺一定饶不了他。”
李靖笑道:“那就有劳殿下了,俺想殿下也应该知道,如今水军之责,不在于杀敌多少,建功几何。
开战之后,要先搭建两座浮桥,水军到时要分成两部,一部在海上,听我军令,随时准备进入河道参战。
另外一部要放在上游,除了清理河面,还要防备敌军在上游筑坝,或是用杂物冲击浮桥等等,至于其他用处,要看战事而定。”
杜伏威重重点头,“都督想的周到,这鬼地方再小心些也不为过,那俺把大船就都留在海上了,都督看这样成吗?”
李靖很满意,聪明人不用多说,一听话音就能知道对方理解了自己的用意。
水军参战不在于厮杀,那一定就是运送兵将过河,有浮桥在,还需大船运兵的话,说明战事非常之危急,过河的唐军有点顶不住了,急需后方增援。
从眼前的情况来看,高句丽人有那么点想要半渡而击的意思,只是可能性不大。
不过战争就是这样,什么状况都可能发生,虽然有跟高句丽人见过生死的陈圆拍着胸脯保证,只要他率军上岸,就没人能再把他赶回来。
当年那些曾经随军征伐过辽东的老兵还有一些在军中任职,他们对高句丽人的仇恨不言而喻,陈圆就是其中的代表人物。
但话说回来了,此次攻打高句丽不容有失,再多的安排杜伏威都觉得理所当然,就怕李靖眼见大军云集,高句丽人又毫无声息,有了轻敌之意。
所以说李靖安排的越是细致,慎重,杜伏威就越安心。
“水军先要把三千骑兵运过去唉,骑兵还是少了些,陛下当年起兵于马邑,骑兵之利冠于天下,可惜俺领兵至今,从未曾真正见识过”
李靖感慨的道着。
杜伏威当即就乐了,“都督这话说的,俺可是听说都督在蜀中的时候,率五百骑破刘弘基数万兵马,为平定蜀中立下了大功,怎么就没见识过骑兵之利了?”
李靖连连摆手,“小胜一场,不值一提,陛下在北边率众跟突厥人往来相据,靠的就是那些能骑善射之辈,人数之众平常人等无法想象。
若是那些人能都在此处听用,嘿嘿,哪用咱们在这里劳心费力,许也就是带着他们冲过去也就成了。
如今只得三千骑”
杜伏威不由哈哈大笑,“都督也真是的咱们若真带着的都是那般精锐,又怎能显出咱们的手段?都督想的多了啊。”
李靖也是点头,“韩信点兵,多多益善,咱们这些掌兵的可不就是如此?不过只要锅中有米,咱们就要做出一顿好饭食来,殿下你说是不是?”
这话说的通俗易懂,杜伏威很是爱听,“下刀看的是屠户,饭菜看的是厨子,都督与俺宰杀牛羊,定要饱餐一顿,这如何下手啊,还得劳都督来整治,咱们这些人就是给都督帮个厨而已。”
语毕,两人相视不由大笑,将帅和睦,各安于位,这无疑是个好苗头。
接下来李靖也不再废话,谈起了战术上的事情。
他令水军做的事情很多,先就是要把骑兵运过河,这对于水军来说不算多艰巨的任务。
再有就是往来运送粮草辎重,二十多万近三十万人的大军,可供大军数月支用的粮草辎重,可谓是多不胜数。
两座浮桥在短时间内不可能承担这样的重责,还需水军船只来帮忙操持。
说到这个,杜伏威就问,“都督这是要先把粮草辎重都运过去?若是”
李靖晓得他要说什么,李靖令人拿来地图,点着沿河之处道:“俺要在这些地方建几处囤积粮草的粮仓和营寨出来”
杜伏威眉头抽动了几下,“这么做的话,怕是要拖累动兵攻平壤的时日啊,离着冬天也没几天了,难道都督想让大军在北边过冬不成?”
李靖幽幽道:“诏令下的太快,给咱们留下的时日太短,为防不测,那就要步步为营,现在马上到八月了
战事上的事情不好说,总要为冬天做好准备,所以水军要辛苦些,即便是冬天到来,水军也不能歇着,要尽力把粮草运过来。
如果大军在浿水北岸过冬的话,需要的粮草可不是小数目,殿下觉着水军能撑得住否?”
杜伏威皱着眉头思忖良久,“都督是不是太过小心了?俺可还想着冬天到平壤城中过冬呢。”
李靖就笑,“殿下也说了,感觉有些不对嘛,当然,倒也不用太过忧虑,说起来高句丽人也要过冬,把他们囤积起来的粮草抢过来一些”
杜伏威不等他说完,拍着大腿就道:“俺还想跟都督说呢,与其往来奔波,不如就地进食,抢他娘的,高句丽人杀了咱们那么人,跟他们客气个什么?”
好吧,这厮匪性不改,对烧杀抢掠还是那么感兴趣。
李靖貌似赞同的不住点头,实际上他心里想的是,这一战杀伤太众并非好事,从灭倭之战中就能看的出来,朝廷要的是战俘。
高句丽的人口比倭国多的多,灭掉高句丽自然是大功一件,可俘获越多,功劳才越扎实,无谓的滥杀,对大家可没什么好处。
杜伏威之后,李靖又将陈圆,赵世勋,李年,崔敦礼等人陆续召来中军说话,等到这些人回到军中,再各自召开军事会议,此时的大军已是蠢蠢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