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此,张飞沉默了。
他的心中,突然升起了一股暖流。
那是一种被信任的感觉,属实让人感到无比的舒坦。
“庄主,咱们发财了。”
就在这时,一个庄丁远远跑了过来无比兴奋的道。
“俺发你个头!”张飞闻言不由眼睛一瞪,没好气道:
“不就是一些兵器和几十匹马吗?能值多少钱?”
“不是啊庄主,是那里……”
说到这里,庄丁手指摇摇指向了一个方向。
“那里是?”
张飞顺着他手指望去,却发现对方所指正是数里外的黄巾大营。
“那里就是黄巾军之前的营地啊。兄弟们刚才找了过去,发现里面不仅有如山的粮食,更有不少钱财……”
庄丁兴奋的说到,眼神中的贪婪更是没做任何隐藏。
不管怎么说这些东西也是兄弟们找到的,就算不能分一杯羹,庄主应该对众人有所赏赐吧!
他乐滋滋的想到。
“是黄巾军的大军物资……”听他如此说,张飞顿时明白了过来。
黄巾军有十万大军开动,准备的物资自然不会少了。
可谁想一战之下,不仅堂堂黄巾渠帅被人当场杀死,十万大军竟然也在瞬间崩溃开来。
有那位恶魔存在,那些溃兵能保住性命都是好的了,自然没谁敢再跑回去抢夺粮食、钱财了。
这样一来,如山的物资自然也就完整保留了下来。
但要说到发财……
张飞脑海中,不由想起了刚刚离去的那道身影。
“砰!”
没有丝毫犹豫,他一巴掌拍在了庄丁的脑袋上,眼睛一瞪道:
“乱想什么呢?这些东西可都是那位的,咱们只是帮忙保管而已。告诉其他人,谁要敢动俺扒了他们的皮!”
“啊这……”庄丁忍不住抱着脑袋,一脸的委屈神色。
可不委屈么?
原本还想着庄主吃肉,自己等也能跟着喝口汤呢!
可没想到找到那么多东西,最终却是屁都没有捞到。这得是多大委屈啊,跟谁说去!
但一想到之前那人的凶残,他又激灵灵打了一个寒颤,心中的那抹贪婪顿时消失的无影无踪!
——也对!
面对那位杀神,恐怕就是自家庄主也不是对手吧?
这要是自己等人贪了他的东西,说不定将来就会被一锤打死!
惹不起,惹不起。
自己等还是老老实实在张家庄做事好了,起码能混个温饱。
如此一想,庄丁也不委屈了。
“好嘞!庄主您放心,兄弟们保证那些东西一件不少!”
他应诺了一声,屁颠颠便向着物资所在的地方跑去。
——嗯!
要赶紧把庄主的命令传到,可别有哪个见钱眼开的藏私,最后连小命都要给搭上啊!
“这小子。”张飞笑骂了一声,骑马缓缓跟了上去……
……
——恶魔重现!
十万黄巾在涿郡受挫,渠帅邓茂被其在万军之中斩杀的消息,随着黄巾溃兵的离去,没多久便传遍了天下。
更让所有人震惊的是,
那恶魔居然还扬言说,此后不准任何人在涿郡兴兵。他要把整个涿郡,打造成无战之地!
这个消息一出,顿时震惊了各方。
有人对此表示鄙夷。
区区一个人而已,要兵没兵,要将没将,难不成也想要割据一方?
至于对方说的什么无战之地,反倒没被人当回事。
——无利不起早,
他们可不会相信,这人纯粹是为了守护一方百姓。说到底,也只是想在自己的脸上贴金而已。
毕竟在这个时代,名声十分重要。
除了一些名扬天下的名士和大儒外,其他人想要出人头地,有个好名声比什么都重要!
这人如此宣扬自己,无非是想要借此捞些名头,也好在接下来的大乱中,引得别人归附站稳脚跟而已。
但也有人认为,这人既然连面都没有露出来过。很有可能是哪方豪强暗地里出手,真心想要护佑一方百姓!
此等仁者,世间并非没有。
如民间传说中的神医华佗,不为权贵折腰,宁愿辛苦多年游荡,只为了救治天下人之病痛。
这等存在,若是论及声望丝毫不输诸多名士。
虽然对于恶魔的传说,天下人有褒有贬,但有一点还是被所有人认可的。
那,就是他绝强的武力值。
这点,无可否认。
能够以一人之力,在十万大军中斩将后全身而退,除了证明对方为一代猛将外,更是一个真正的万人敌!
因此,多方势力不由蠢蠢欲动起来,开始在暗地里向涿郡派出探子,想要将这位绝世猛人收归麾下!
只可惜因为无人知晓传说中‘恶魔’的容貌,哪怕众势力费尽心思,也没听说有谁能寻找到对方……
……
和这些消息相比,反倒是涿郡县尉邹靖舍下一城百姓逃离的事,并没有受到太多人的关注。
——当然,
这其中也有很大可能,是他所在的家族出手将事情给压了下去。
但不管怎么说,现在邹靖正带着人马不停蹄的回往涿郡却是事实。
——可不着急么!
不管因为如何,郡城既然没有失陷那就有他一份功劳。
更不用说,
还有接连两任黄巾渠帅葬身于此,十万大军被破溃逃了。
这等功绩要能揽到自己身上,等到朝廷的封赏下来后,也就是他邹靖名传天下之时!
此等诱惑,不能说不大。
——距离涿郡十数里外的官道上,一支近千人的队伍正在前行。
目标,正是涿郡县城。
“快快快,本官要在天黑之前回到县衙,尔等千万莫要耽搁了。”
坐在一顶小轿内,邹靖心急如焚的催促着众人。
有传闻朝廷的封赏快要下来了。
到时候要是圣旨到了,而自己这个县尉却不在,那损失可就太大了。
“县尉大人放心!此处距离涿郡已然不远,天黑前必然能赶到!”
轿子外,一将军正骑马跟随。
他看了看天色,不由乐呵呵的向着邹靖回道。
“那就好。”
轿子内的邹靖闻言不由松了口气,随即又蔚然一叹道:
“哎!早知如此,当初你我又何必匆匆离去。没得被人一番耻笑!”
“这种事谁又会提前知道呢?也怪那人,既然有如此本领,当初不早早提前站出来效力?着实让人可恼!”
那将军也是苦笑一声,可紧接着又恨恨的说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