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分钟以后……

    『介绍，我是比伦贝亚炼金组织的初阶弟子，也就是一个炼金术师。』

    虽说……你是个法师，而且刚刚放了个光球给我看。

    然而，穿着迷你裙长筒袜的女生，实在跟我印象里那种巫女老妖婆老太爷的打扮，不太相像……

    她看到我费解的眼神，说：『服装，会随人们的审美而进化。』

    『…………』

    我坐在沙发上，终于有点儿想明白了。

    黑卡莉为什么会对自己一无所知的青龍，既不惊讶也没有深入探索的念头。

    唯一的原因，就是因为她本人也是活在另一个世界里的。

    她看出了我的推理，边随之解释了起来。

    『炼金术师……是一个随着科技发展，逐渐被时代淘汰的职业……』

    『过去我们不曾有过如此重大的危机，如今，炼金机器的出现正在成批淘汰我们这些手工炼金的旧炼金术师。』

    『什么是炼金？』

    『炼金，古代是将各种古怪的东西混合在一起，尝试炼制黄金的职业……每个炼金术师的家里，为了精神上的祷告，通常还有小型的祭坛。』

    『炼金术师，会在家里塞满各种形状古怪的仪器、手稿、头骨、动物标本。所有这些摆设与其说是代表着科学技术，不如说是神秘主义的象征。为了炼制丹药所进行的工作是最原始的化学实验，炼金术士是最早尝试将各种元素分离开的先驱。白磷的提炼，盐酸的合成就是古代的产物，同时他们用到的器皿，蒸馏液体、分析金属的设备以及种种控制化学反应的方法，至今还在使用。』

    『停，能不能直入正题？』

    『在一千年前，黑暗与蒙昧重新笼罩西方大陆，炼金体系曾经一度凋敝。』

    『靠，你完全无视我啊？』

    『直到一百年后，难民涌进了西方，通过与他们的接触，西方人重新对炼金术或者说东方的神秘主义哲学产生兴趣。他们开始学习大量炼金术、占星术、魔法符号与用具，还有古代的种种仪式……』

    『…………』

    『炼金术的书籍越来越多越来越复杂，故弄玄虚的符号与公式随处可见。一部分聪明的炼金术士开始转移权贵的焦点，他们宣称可以炼制强身健体的灵药，炼金术因此走上医药研究的道路。』

    『但随着实践发展，炼金术士又开始对他们的成果再度讳莫如深。又过了一百年，在炼金术的讲座上，所有的人要先起立宣示。』

    『以我的灵魂宣誓，如果对别人显露今天看到的，即会受到永久的诅咒。』

    『这么做的原因有两个，首先是高人一等的优越感，或者是贪婪，炼金术士们将自己的方程式紧紧的保藏，其次是教会，他们认为炼金术是对造物者的干涉与亵渎，炼金术士从事魔鬼的艺术。更有高尚者认为，自己的方程式可以成功，一旦落入居心不良者手中，将为祸社会，因此要埋藏起来。很矛盾的想法，既然这样为什么带着虔诚的热情去钻研？但想到今天物理学的成就，现代人亦没有资格取笑他们。』

    『但伴随着炼金机器出现的那一秒开始，我们这些人的黄金时期就彻底过去了。』

    『…………』

    『炼金机器是一种可以快速分析每个炼金师所炼制成品配方的机器，同时，它还可以批量进行炼金实验。而我们传统炼金术师的工作效率跟它相比根本不值一提。』

    『不是……我真没听懂。』

    她越说，我就越晕晕乎乎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