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徐越正努力突破分灵境之时,外界,倚帝山山巅。
“可恶!可恶!”
砰!
段牧天一拳又一拳砸在地上,尘埃四起,响声不断。
他根本没想到,徐越竟还有第三块令牌,更没想到,牧初璇会在关键时刻出手!
周围,一群牧天神宗弟子诚惶诚恐,不敢多言,紧张地站在原地。
“道子息怒!”
长老段虚然急忙赶来,看着段牧天身上不断恶化的道伤,心肝直颤,生怕他重蹈宗擎的覆辙。
然而,段牧天根本不理会旁人,只是不断泄愤砸地,身上原本干净利爽的黑色道袍也变得污浊脏乱,让人看了心里不是滋味。
直到有一人,捧着一个东西,泪流满面地来到了段牧天面前。
那是一个帝妖门的弟子,双手捧着一把带血的妖刀,刀锋有缺,而且还在发出低微的颤鸣,似乎在为自己死去的主人悲泣。
“道子!请您一定要为少主报仇啊!”
帝妖门的弟子跪下,将妖刀举过头顶,悲怆地高呼。
就这么一瞬间,段牧天心中一颤,不由想起了已经陨落的宗擎,怒火再次燃到了极点。
宗擎和其他人不一样,不管自己做什么事,他都会坚定支持自己,就连百年前他决定反攻徐越,宗擎也是第一个站出来支持他的人!
而且,宗擎杀谷诚和鲛鲛,这里面,或多或少也有帮段牧天扛下这两条命的意思。
但如今,他却已被徐越所杀,而且凶手竟在自己眼皮子底下逃走了!
想罢,段牧天气血上头,一把抓起妖刀,就要朝前方走去。
“道子!不可!”
段虚然急忙挡在前面,说什么也不让他过去。
“滚!”
砰的一声,段牧天一脚蹬在地上,尘埃四起。
“道子息怒啊!如今良机已失,筹码亦无,而且……而且此时绝不是死战的时候啊!”段虚然神色焦急,险些脱口而出。
闻言,段牧天瞬间冷静了不少,看着远处的众人,眼中的杀意虽丝毫不减,不过怒火已经消退了几分。
“姜兄,别去。”
而另一边,陆九州也赶忙拉住了准备迎战的姜离,不让他去与段牧天硬拼。
经历了轮番大战,众人也差不多都到了极限,再战下去,必是两败俱伤。
况且,从如今的场面上来看,自己一方的实力,还是占着绝对的下风啊。
“哼。”
果然,随着远处传来一声冷笑,陆九州转头,心中顿时一沉。
那个方向,一个个骑在异兽上的骑士扣下了头盔的护面,紧抓着手里的缰绳,看那模样,是要准备冲锋了。
姜家的姜拓,终于忍不住要出手!
“姜离,不,你根本不配姓姜!今日,我便要为荒古姜家清理门户,扫除败类!”
姜拓言语冰冷,盯着那陆九州身旁的血色身影。
唰!
陆九州果断横剑,齐缘也急忙从远处赶来,捂着伤口,站在姜离旁侧。
最后,荒女也来了,带着诡异的灵力波动,立于后面,三人转瞬成阵,将姜离护在其中。
“姜郎快走!”
远处,红袖也似乎想过来帮忙,不过却被海天城的长老梅仟一点,定在了原地。
“哼,一群小辈,也敢与我为敌!”
姜拓露出一抹残忍的笑容,手高高抬起,准备发号施令。
砰!
就在这时,还有一个苍老的身影弥漫着磅礴的妖力,化为一条长虹而来,站在了姜拓身侧。
帝妖门的长老,宗炼!
之前他被徐越一掌拍倒在地,好不容易恢复过来,正欲与徐越拼命,后者却直接打开空间通道溜走了。
而今,见姜拓准备出手,他也想趁着这机会,剪除陆九州等几个杀害宗擎的帮凶!
唰!
然而,姜拓和宗炼刚刚站在了一起,数道身影就瞬间而至,镇压四方。
“帝山有令,各宗长老强者,不得动手。”
白溪目光冷冽,双手环抱,居高临下地看着二人。
“白溪,你别太过分了!徐越杀我宗门少主,后又偷袭伤我,更羞辱帝妖门的威严,此仇不报,天理难容!”
宗炼在咆哮,浑身的修为不断爆发,一双恐怖的兽瞳死死盯着陆九州等人,身体蓄势待发,只要白溪稍一松口,他就会竭力一战。
然而,回应他的,却是一声冰冷的怪笑。
“嘿嘿,怎么,看样子,宗炼道友似乎也要效仿先前的泰炎道友,来一个为宗门荣耀而战,逼我倚帝山就范吗。”
白溪在笑,不过看在宗炼眼中,却让他不由想起先前泰炎的惨状,有些毛骨悚然。
“哼。”
但是,姜拓却抬头看了一眼白溪,眼眸深处闪过一丝不屑,继续将手高高抬起。
只要他一挥下,一群姜家骑士,便会奋勇冲锋。
“我再重申一次,帝山有令,各宗长老强者,不得动手,这是最后的通牒。”
白溪低头,脸上的怪笑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股浓浓的警告之意。
姜家的一众骑士顿时止步,周身血气弥漫,几乎要将他们的身形完全遮掩。
“吾之家事,你敢管?”姜拓冷笑。
“在这倚帝山上,你敢这样与我说话?”
白溪则更为强势,翻手一掌就拍了过去,大家都是仙域巨头,谁怕谁啊!
你平日里横就算了,现在可是在我家,还敢这么嚣张?
轰!
渡劫境的修为猛地散开,一众姜家骑士纷纷大惊,体内血雾冲天而上,也变为了一只巨大无比的血掌,在姜拓的主导下,对上了白溪的攻击。
砰!
然而,金光闪耀,血气之掌瞬间就崩溃了,姜家之人纷纷发出闷哼,甚至还有不少坐骑直接崩成了血雾,尸骨无存。
在这倚帝山上与白溪对攻,属实找死。
片刻后,金光散去,众人急忙看去,微微心惊。
一个个姜家子弟虽还在原地,但不少人早已跌落下坐骑,半跪在地上,脸色苍白,血气枯败,显然身受重伤。
“道友,一定要阻我?”姜拓虽还站着,但嘴角的血迹却告诉众人,他现在并不好受。
“呵,要是哪天,我倚帝山也派一个叛逃弟子去你姜家,随后宗门强者齐出,美其名曰清理门户,你拦是不拦?”白溪讽刺道。
“你!”
姜拓一时愤恨,想说些什么,却也无言以对。
一旁的宗炼看到这一幕,心境顿时冷静了不少,虽还是想将徐越等人千刀万剐,却已不像之前那样冲动。
倚帝山这一招杀鸡儆猴,确实起到了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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