逍遥小贵婿第一卷广陵春第三百九十九章孽种普空法师离开了这处禅房。
温煮雨依旧坐在茶台前,自个斟了一杯茶,眉宇间隐隐有些忧虑。
倒不是来的那俩什么道士,而是越皇赵允之居然已卧病在床!
曾经的那个龙精虎猛的男人,他已近花甲。
岁月不饶人啊,转眼二十年不见,他老了!
当年在越国皇室当供奉,赵允之待他如上宾。
甚至拜他为东宫西席,将年幼的太子托付于他,受他全权教导。
越国与宁国一衣带水,越皇赵允之的亲姑姑是卢战骁的母亲,也是卢皇后的母亲!
所以那些年越国和宁国相处极好,直到昭化三年冬发生的上车候卢战骁满门被灭这事之后,两国关系才陡然恶化,甚至差点起了兵戈。
师兄奚帷为什么会做这件事?
理由很简单。
他那时候就想宁国大乱,甚至其目的便是引越国之兵前来消灭宁国。
幸亏自己又去了一趟越国,和越皇赵允之谈了两天两夜,这才平息了那场兵戈,化解了师兄那几乎必杀之局。
现在越国居然也出现了变数……
吴洗尘在广陵城那么些年,他为何偏偏在这个时候去了越国挑战九灯和尚?
他本应该再等等。
等看见大宗师的那扇门。
可他等了那么久,却忽然不再等了。
师兄在三月三去过广陵城!
他恐怕和吴洗尘见过一面!
也就是那一趟广陵之行,师兄第一次认识了李辰安!
难道就是在那时候,师兄便看中了李辰安,就已开始为李辰安布局天下?
师兄的手,真的伸去了越国?
越国乱,宁国便少了一处威胁。
站在宁国的角度这是个好事,但站在温煮雨个人的立场,他的心里却不太好过。
终究无法如师兄那般无情。
喝了最后一杯茶,温煮雨起身,离开了这处禅房,来到了玉佛寺的前院,他看见了那两个道士,微微眯起了眼睛——
当今江湖有六大奇人。
一僧,一道,一仙,一丐,一尼,一书生!
一僧便是九灯和尚,既然西林禅院被灭,九灯和尚的九盏灯恐怕也都熄灭。
一丐,北丐左丘不鸣,他在双蛟山身受重伤,而今下落不明。
一尼,无情师太吕莲英,她和常书生死在了双蛟山。
这六大奇人仅剩三个,前面的那个清风老道士,就是六大奇人中的一道!
他是太一道的观主,怎么跑这里来了?
“无量天尊!”
就在温煮雨的视线中,清风老道士冲着普空法师打了个稽首,“大家都是方外之人,还请法师行个方便!”
“阿弥陀佛!”
普空法师口宣佛号,一脸无奈:“道长,这是佛门清净地,倒是养了两条狗,却是看门之用,万万不可杀生,莫如请道长吃顿斋饭如何?”
清风老道士忽的一笑,他一捋那两撇八字胡须,正要说话,却被他的关门弟子无为小道士扯了扯衣袖:
“师傅,饿!”
“要不先吃点斋饭填填肚子?”
清风老道士反手就给了无为小道士脑门上巴掌,他又看向了普空法师,面色变得阴沉了起来。
“贫道可以不吃狗肉,但请法师回答贫道一个问题!”
“道长请问。”
“景泰二十五年,墉国被灭,墉国有一个天下闻名的制笔世家萧家。墉国被灭前夕,恰好曾经的晚溪斋斋主正在墉国游历,她带走了萧家的一个年仅八岁的小姑娘……”
“昭化元年,晚溪斋斋主萧馒头至京都,贫道记得那年她十八岁。”
“她姓萧!”
“萧馒头在京都呆了三年!”
“她本是来刺杀卢战骁和当今皇上的,可昭化三年那年春,她却住在了这玉佛寺中,整整一年没有出来!”
“她是在昭化四年春离开京都的,她没有杀掉卢战骁,更没有行刺皇上,反倒是带着一个婴孩回到了晚溪斋。”
“贫道想问你的是,她那一年时间在这玉佛寺里做什么?她抱走的那个婴孩,又是谁的孩子?”
普空法师眉间微蹙,心里已掀起了滔天巨浪。
就在这时候,萧包子骑着小黑驴带着阿木三人正好走了进来。
她听见了清风道长的这席话,于是好奇的停了下来。
清风道长此刻也听见了身后的脚步声,他转过了身去……
他豁然瞪大了眼睛,吓了一大跳!
他指着萧包子,“你、你……”
萧包子一怔,“我怎么啦?我们可没见过,你们继续说,我听听就走。”
此刻,不仅仅是清风道长看见了萧包子。
普空法师和温煮雨也都看向了萧包子。
不仅仅是清风老道士大吃了一惊,他们二人也大吃了一惊。
因为,这姑娘和当年的萧馒头几乎长得一模一样!
“你是萧馒头的女儿?”
萧包子又愣了一下,脑袋一偏,“不是啊,我是师傅捡来的。”
“你就是萧馒头的女儿!”
“我说你这老道士,你凭什么说我是师傅的女儿?我若是她的女儿,她至于说我是捡来的么?”
清风道长一捋那两撇八字胡须,“天下间,不可能有如此相似之人!”
就在这时,普空法师也走了过去,他也看着萧包子,激动的问了一句:
“萧馒头,可还好?”
“死了。”
“……阿弥陀佛!”
“不是,大和尚,我师傅当真在这庙里住了一年?”
“正是。”
“那……我当真和师傅长得很像?”
清风道长点了点头。
萧包子沉吟片刻,“这么说,我真是她的女儿?”
“错不了!你的身上当有一块血玉佩!”
萧包子忽然觉得有些紧张,她咽了一口唾沫,抿了抿嘴,“那我爹是谁?”
普空法师垂头,无言。
清风老道士却忽的一笑,“你的父亲是……”
温煮雨飞身、拔剑!
一剑向清风老道士刺了过去。
普空法师抬手一挥,手中一串佛珠突然向清风老道士飞了出去!
温煮雨一声大吼:
“闭嘴!”
清风老道士眼睛一眯,也反手拔出了背上的桃木剑,却并没有迎向温煮雨的这一剑。
他突然一把抓住了无为小道士的脖子,一声大吼:“快跑……!”
他甩手,无为小道士被他一家伙掷出了院墙,他手中的木剑将那一串佛珠铛的一声劈飞,他双脚一点,电射而起!
风雪中传来了他的哈哈大笑。
“蠢秃驴,贫道现在明白了……!”
他的话音未落,忽然,他感觉到脚上缠着了一个什么东西,紧接着一股巨大的力道传来。
萧包子手握软剑,软剑刚好缠着清风老道士的脚踝。
她使劲的一轮,将清风老道士活生生的给扯了下来。
她落在了地上,一甩……
清风老道士“砰!”的一声砸在地上。
萧包子落地,“你明白了什么?”
清风老道士鼻血长流的从地上一跃而起,起而一剑。
剑如霜。
霜在雪中。
雪在风中。
于是,萧包子的身周全是剑!
“你是奚帷的孽种!”
“当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