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们互相怼的差不多了,也该收尾了。
“行了,你们到此为止吧。大致情况我都已经了解了,接下来你们好好做事就行。过去你们做过什么,只要不是太过分,我都是可以既往不咎的。”
鱼死网破的各人听了这话,心里悬着的石头放下了。事情发展到了这个地步,只指望着法不责众了,事实上也没法全部问责。既往不咎,于他们而言,可以说是最好的结果。
而“只要不是太过分”几个字,则被有意无意的淡化了。说话留余地,如果以后想秋后算账,还是可以旧事重提。什么样算过分,不就是一句话的事。
而他们,早就习以为常了,当然是认为自己做的事都是没那么过分的。
“戴维德。我想把教宗国内的所有税收都减一成,你觉得可行吗?”
新任教皇上台,所有税收减一成,虽说不至于让所有人都感恩戴德,但多少会增加一点民众对自己的好感,这样会对政令的顺利实施多多少少有一些帮助。
之所以是一成而不是更多,是因为斗米恩升米仇。如果一次性减掉太多,反而容易滋生人的贪婪,产生类似“我辛辛苦苦赚钱,凭什么要交税”这样的弱智想法,引发不稳定,起到反效果。
教宗国底蕴深厚,有着多年来的积蓄压箱底,绝不可能因为税收减一成就破产的。除了国家的财富,国内那些肥头大耳的大教士、大贵族,手里的钱也绝对不少。想把他们的变成国家的,太容易不过了。
奥古斯都本来也没打算把税收作为国家收入的主要来源,现在的教宗国才多大地方,多少人,从本国普通民众手里死要钱,那是饮鸩解渴。
税收减一成,普通民众当然是高兴的,但是在座的各位就高兴不起来了。税收这一块大蛋糕,这些人中不知道多少都分了一块走。国家税收减一成,他们分的那一部分,少的至少也是一成。
本来奥古斯都是没打算这么早就把这件事提出来的,正常情况下,要动他们的蛋糕,这些人肯定会设法阻挠。他们的底细自己还没摸清楚,没法判断他们会产生什么样的反应。
现在刚好他们自己在会议上吵起来了,互相揭短揭了不少,有了他们的一些把柄,也确定了他们之间矛盾重重。要是这时候谁敢有动作,无疑是在往枪口上撞,指不定谁就提着自己的人头领功了。
戴维德听到教皇喊自己的名字,吓得一哆嗦,还以为要拿自己开刀。听到后面,缓了一口去。
只是减税,再怎么减总比要了自己的命好。越有钱的人越怕死,好日子还没享受够呢,戴维德可不想就这么死了。
确定教皇不是要自己的命,戴维德意识到,表现自己价值的时候到了。
“禀告教皇,可行当然是可行的,如果您决定了的话,我立刻就去办。但是如果减税的话,我们的各类开销可能都会受到影响。
教皇大人您爱民,希望通过减税能让普通民众过的更好一些,这本身是一件好事。但是事实上,税收降低,这些钱并不会归经营者所有,而是会体现在销售价格下降。于是,总体上,这还是一个零和游戏。”
不愧是管财政的,忽悠人的话就是一套一套的。
戴维德的意思也很明显。教皇执意要减税的话自己照做,绝不阻拦,但是减税包括教皇在内大家都会受损失,而且减税对于普通民众未必能让普通民众受惠很大。
<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try{ggauto;} catch(ex){}</scrip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