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驹蘸了蘸墨汁,开始在绢帛上落笔。一手龙飞凤舞,锋芒毕露的字跃然于绢帛上。吕凝:???鹿竹和怀夕:???这次吴驹没有刻意将瘦金体写法融入进去,而是简单的写了一手。但就算如此,也足够惊艳了。毕竟吴驹以前那个字……不堪入目,相比起眼前的落笔生花,简直就是一天一地的对比。“这……”鹿竹有些难以置信。“吴卿,这是您的字??”怀夕问。“你不是都看见了吗?”吴驹反问。他快速写下整幅药方,回锋收笔。“不是,您的字不应该是??这这这……”鹿竹似乎有些难以接受。“我的字本来就是这样,只不过以前不习惯用分签,所以字写得……稍微差了那么一丢丢。”吴驹解释道。这时,吕凝却发现了重点。“这东西……乃是何物?”吕凝有些疑惑的看着毛笔。“这个啊,这叫毛笔,用动物的毛发成撮,安上笔杆,蘸上墨汁,就能写出远胜于分签的字。”吴驹随手掩饰了几个笔画。“他比分签的手感更软,写出来的字更漂亮,也不像分签那样笔头久久浸泡在墨汁里就会腐朽,更省去了戳破绢帛的烦恼,总之优点很多。”吴驹将毛笔递给吕凝,让她感受一下。吕凝接过毛笔,在吴驹指导下尝试着写了几笔,不禁称赞道:“真是天才一般的构思!”她看向吴驹,笑道:“难怪,有写出水调歌头和将进酒的文采,怎么可能字丑,原来是深藏不露。”吴驹笑了笑,这也算是为他正名了。全世界唯一几个见过他墨宝的人,现在只剩下远在楚国的韩非以为吴驹字丑。“看来逮着空得去一趟楚国,再不济也给韩非写封信,起码让他知道我的字不丑。”吴驹这样想。吴驹又嘱咐了吕凝几句,旋即便告辞。吕不韦到现在还没回来,吴驹估摸着子楚叫他进宫议论的事情,多半就是昨晚陆绍友汇报的那件事。既然如此,也就没有必要等他回来了。吴驹还有别的事。吕凝起身将吴驹送到相府大门,途中却偶然经过一小院前。院子里,一年轻男子正在练剑,剑气凌厉,剑法奇快。一股自然而然的杀气外露,仿佛剑锋抵住了自己的咽喉一般,令人观看者身体僵直。此时仲秋,树叶已经泛黄,片片飘落,被男子手中那把长剑轻而易举的挑起,随之斩为两半。“嫪毐?”吴驹不由念出了这练剑男子的名字。“正是他。”吕凝点点头。吴驹目光明灭。“怎么,吴卿对他有兴趣?”吕凝问。就在这时,舞剑声忽停。只见院内的嫪毐停下,回剑入鞘,对院子外的吴驹和吕凝拱手一拜:“在下见过吴卿,见过小姐。”“嗯。”吴驹点点头。“不知吴卿和小姐所为何事?”嫪毐问道。“没事,剑法不错。”吴驹笑了笑。“多谢吴卿夸赞。”嫪毐连忙拜道。“不谢,先走了。”吴驹说完这句,迈步离去。吕凝向嫪毐微微颔首,旋即也追上吴驹离开了。嫪毐独自站立在门前。从昨晚的咸阳宫设宴到今天,嫪毐已经两次见过吴驹。可这两次他都感觉很不舒服,吴驹的眼光仿佛能将他看透一般。兴许这就是身处高位之人的城府?嫪毐有些不解。他在面对吕不韦时也有类似的感觉,但直觉告诉他,吴驹看自己的眼神似乎有些不一样,却又说不出哪里不一样。兴许是我多想了吧。嫪毐摇摇头,继续练习剑术。吕府外。章邯已经驾车停在了府前。“我先走了?”吴驹问。“好。”吕凝点点头。“以后可以去我府上坐坐,反正离得不远。”吴驹笑了笑,登上马车离去。吕凝站在原地,抬眼看了看街对面的吴府:“确实离得不远。”“唉。”一旁的鹿竹叹了口气:“小姐,你说吴卿还有什么去缺点呢,以前我以为吴卿的字丑,还感叹人无完人,结果现在……”怀夕也是一副难以接受的样子。吕凝展颜一笑,点了点二人的脑袋:“别想了,他可是诸子之一啊,还是有史以来最年轻的百家魁首和诸子。”……另一边,吴驹正在马车中沉思。说实话,他看到嫪毐的剑法的第一感触是:虽然很不愿意承认,但真的很厉害的亚子。盛名之下无虚士,刚才嫪毐还只是在练习,肯定没有使出全部实力。“这谁打得过他啊……”吴驹捏了捏眉心,在继岐山那场叛乱后第二次感受到了强大自身的重要性。“吴卿,下一站去哪?”驾车的章邯问道。“拜访一下咸阳内史吧。”吴驹说。“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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