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驹说完便向着人群微微拱手,与众人转身进入酒肆大门,留下两个小厮在门前迎客。
“小哥,这烧刀子多少钱一斤啊?”
人群中有人出言问道。
“五贯两斤,二两起售,每日每人限购五斤,今天是开业第一天,所以打八折。”小厮搬来一个写着价格的牌子放在门口,指着牌子说道。
嚯!
众人顿时望而却步。
有想过高,但没想过这么高!
不过……大王亲口承认的天下第一烈酒,也确实值这个钱。
有人止步的同时,也有人一发狠走进酒肆。
五贯两斤,也就是两贯半一斤,换算一下,是一百五十钱左右一两,二两酒便是三百钱,打八折便是二百四十钱。
嘶~
对于一些手头宽裕的人来说,这个价格咬咬牙还是能接受的。
来都来了,不品尝一下这天下第一美酒,岂不是白白走一趟?
“欢迎光临。”迎客的小厮对进门者笑脸相迎。
门口的围观群众面面相觑。
见有人开了头,从众效应也随之发生,从陆陆续续的有人走进酒肆,很快发展到络绎不绝……
一时间门庭若市,座无虚席。
直至凌晨酒肆打烊前,生意都好到不行。
……
吴驹进入酒肆后,并没有继续入内,而是在大堂中迎接子楚等人。
张管家指挥着小厮将【天下第一烈酒烧刀子】的牌匾悬挂在大堂,来往行人和入内顾客只要走到门前,一眼便能看见这个御赐牌匾。
不一会,二十多人结伴入内,为首者正是子楚带着成蛟,吕不韦带着吕凝,蒙骜带着蒙毅,还有诸多熟悉的朝臣身着常服联袂而至。
“大王,诸位,一楼人多眼杂,我们还是移步二楼吧,相对僻静些。”吴驹微笑道。
开业第一天邀请了很多朝廷重臣,不适合暴露于大庭广众之下,所以今天酒肆整个二楼都是不对外开放的。尽管如此,一楼的位置也已经足够了,毕竟吴驹盘下的铺子足够大。
“那好。”子楚点点头,其他人当然也没意见。
一行人向着楼上走去。
一来到楼上,众人皆是倒吸一口凉气。
不可否认,吴驹的装修风格在这个时代是独树一帜的,简约风格和古风的碰撞给以众人一种极大的视觉冲击和新鲜感。
同时,酒肆中各种新奇的物件也令他们闻所未闻。
但众人不约而同的第一个反应其实是:
暖和!
现在是十一月,临近岁末,前几日刚下了雪,气温很低,在外面冻得手脚冰凉,尽管如此,这里却温暖的不像话。
“稍坐,我和小厮交代几句。”吴驹突然先想起什么般,又下楼而去。
“奇怪。”吕不韦皱起眉头。
“怎么了吕相?”
“太暖和了。”吕不韦说
“这有什么好奇怪的,我们家比这还暖和,无非多摆几个火炉呗。”那人不在意的说。
“那你看到火炉了吗?”吕不韦又问。
“这……”
这时众人才反应过来。
是啊,炉子呢?
这时,一个人摸到了墙壁,旋即非常诧异:“这墙好热啊。”
众人摸了摸墙壁,旋即疑惑。
确实,热的不正常。
蒙骜敲了敲墙壁,根据发出的声音判断道:“空心的?”
与此同时,子楚和吕不韦发现了墙角一个小厮正在往一个铁皮箱子中添入黑色的物体。
二人不禁疑惑的走上去。
吕不韦见那铁皮盒子里燃着火,意识到这东西大概和屋里这么暖和有关,于是问道:“小兄弟,这是往里面加的什么东西啊?”
“啊?吴卿说这叫煤炭。”小厮说。
“煤炭?!”
子楚和吕不韦瞬间大骇,不约而同的猛退一步,捂住口鼻。
七国之中,煤炭已经使用的很广泛了,但大多用于冶铁,烧炭取暖用的则依然是木炭。
为什么取暖不用煤炭,则是因为这东西虽然比木炭更暖和,更经烧,但烧的时候会燃放出毒烟,致昏甚至致死,以至于很少有人使用。
这应当是基本常识啊,吴驹身为医者会不知道?
就在众人疑惑之时,吴驹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放心吧,没关系的。”
子楚和吕不韦转头望去。
只见吴驹走来,说道:“这东西无毒的。”
“煤怎么可能无毒?”吕不韦皱眉反问。
吴驹无奈的摊了摊手,解释道:“你们之所以认为煤有毒,是因为它在燃烧时,释放出大量的一氧化碳、二氧化碳,很多也会有二氧化硫,这些气体都是对人体有害的,闻多了就容易昏厥,致癌,甚至死亡。”
众人一脸懵,完全听不懂。
“看到这管道了吗?”吴驹指了指大铁盒子上方连通的一根管道。
众人点点头。
吴驹说:“烟和热气顺着这管道上升,被传导到隐藏在墙里的小管道中,通过热量传导进行保暖,有毒的烟气则通过烟囱排出去,热量却保留了下来,经久不散,原理和东北的火炕差不多……当然你们可能不知道火炕是什么。”
他好不容易来一趟战国,怎么可能让自己受委屈。
尤其还是处于北方,天寒地冻的咸阳,天一冷吴驹被窝都不想出,于是他就想到了后世的火炕和暖气。
前两天吴府和吴家庄已经让他拆了个遍,在墙壁中装上了供暖管道,把床铺改成了火炕,那家伙别提多暖和。更不想出被窝了。
所以酒肆开业,吴驹也在酒肆中加上了供暖系统,上下两层都有。
子楚等人眨巴眨巴眼睛,慢慢放下了捂住口鼻的手。
听懂了,但没完全听懂。
“此话当真?”子楚试探性的问。
“当然当真,我可是医者啊,什么有毒什么没毒我还能不清楚?”吴驹摊手。
众人一想,觉得很有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