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驹和子楚一道用了午膳,君臣两人饭后又坐下来手谈了几局,在不出意外的全胜后,子楚心满意足的带人回宫了。
前脚送走子楚,吴驹后脚又迎来了几位客人。
嫪毐,还有吕府五剑客。
五剑客见到吴驹之后,纳首便拜:“感谢吴卿救命之恩!”
“救命之恩?”吴驹想起当时在河谷,自己是给他们中的三人包扎、疗伤过。
他笑着摇了摇头:“举手之劳罢了。”
“对您而言是举手之劳,对我们而言却是顶天的恩情了,以我等当时的状况,倘若不作治疗,只怕等回咸阳的时候血都要流干了。”五剑客中其中一人说道。
吴驹正想说话,却听另一人又说:“实不相瞒,我等五人前来,除了谢恩,也有奉吕相之命侍卫吴卿之意!”
吴驹恍然大悟,但打量了一下二人:“你们几个……伤势在身,没关系吗?”
他们五个可不像嫪毐这么淡定从容。
一个胸口被砍了一剑骨头都要断了。
一个左肋被刺了一剑的。
伤势最严重的,左掌都被削去半个。
吴驹看向的正是那左掌被削去半个的人。
“我右手使剑,左手残了虽然对实力有影响,但曾经乃是九品剑客,如今成个八品、七品总是没问题的。”
“况且我们五人,实际上是一对兄弟,和一对三兄弟。”那人指了指身旁一人,又指了指另外三人。
吴驹点点头,这他倒是知道。
这兄弟名叫韦清,韦浊,三兄弟分别叫徐伯,徐仲,徐叔。
被削去半个手掌的正是两兄弟中的兄长韦清。
“我们兄弟二人使得乃是双子剑,双剑合璧则威力大增。”韦清指了指弟弟韦浊的剑。
吴驹定睛一看,确实是配套的两把剑。
“他们兄弟三人,则可以组成剑阵,剑阵一成,同样威力大增。”韦清指了指其他三人。
吴驹恍然大悟。
难怪河谷一战中,他们能和那个使矛的男子还有那个玉冠男子周旋这么久。
而细细想来,似乎他们中一但有人缺失,另外一个或者两个就会迅速败下阵来,如今看来,却是双子剑或是三人剑阵中少了人导致威力减弱。
“所以我们虽然远不如嫪毐兄剑术高超,但倘若再来一次河谷那样的大战,我们有信心像那样拖住些人,再不济也能为您争取些时间!”韦清说。
吴驹闻言,点点头:“好!你们五个暂时便留在吴府吧,保你们吃香的喝辣的!”
“多谢吴卿!”五人拱手作揖。
吴驹摆了摆手,找来仆役将他们五人带下去。
七品、八品乃至九品剑客,还是没有跨过练武和修仙的那道门槛,不过这五人算是人才,河谷一战表现出的战斗力也还算可观,哪怕不对战纵横家,用来当侍卫,提防普通的刺客也绝对可堪一用了!
说是暂时留下,但吴驹和吕不韦本就是一家人,跟着谁其实都是一样的。
五剑客离开后,吴驹将嫪毐带进堂中,指了指椅子:“坐。”
二人落座。
“怎么样,受伤了没?”吴驹问。
“轻伤。”嫪毐说。
吴驹点点头,他料到了。
嫪毐和竹沥的战斗是真正的势均力敌,谁都杀不了谁,并且二人越打越忘我,使劲往战场边缘靠,没有受到炼气士战斗的影响,估摸着轻伤都是往高了说的,能有点划伤或者刮蹭就不错了。
“剑术有所精进?”吴驹又问。
嫪毐点点头,这次眸中浮现出了兴奋之色:“好久没遇到这个层次的对手了!”
“改日切磋一二。”吴驹说。
嫪毐点点头,欣然同意。
他也正有此意,这两天正在疯狂找人对战以巩固剑术。
旋即吴驹说起了正事:“我离开河谷之后,发生了什么?还记得吗?”
“当然!”嫪毐点点头,他只是打的忘我,还不至于两耳不闻窗外事,不然那帮炼气士趁其不备,突然冲过来给他来一剑,那他岂不冤死了。
“说说看!”吴驹示意他将事情复述一遍。
嫪毐旋即开始了他的叙述。
事情倒也简单。
当时随着橘颂昏迷,吴驹离开,以及湘夫人的加入,局势突然转变了。
吕府五剑客中仅存的二人全部落败,但被挣脱开山鬼的束缚的冉悟出手救下。
随后便是一场混战。
苏纵,大司命,山鬼,楼巍。
湘夫人,尹赋,邓遂,孔臻,冉悟。
九人混战。
当然还要加上专心1v1的嫪毐和竹沥,不过这俩人基本没参与到混战中。
战斗中的具体嫪毐没办法说的详细,但双方皆用尽了浑身解数,招招致命,都想尽快结束战斗。
橘颂的昏迷和湘夫人的到来本就让他们这一方的实力隐隐高过了纵横家和阴阳家。
而湘夫人凭借着深不可测的实力,不负众望,混战中短时间的以一敌二都不落下风,并且竟然又干脆利落的将山鬼击伤!反手又施展术法伤到了大司命!
“然后呢?”吴驹问。
“击伤山鬼和大司命之后,她突然放弃了战斗,头也不回离开了。”嫪毐说。
“离开了??往哪个方向?”
嫪毐回忆了一下,笃定的说:“东!”
吴驹眉头一蹙。
他和那些举鼎力士正是向东的啊。
湘夫人的突然离去会不会和他的获救有关呢?
嫪毐随后又说,后来霍无忌带领金吾司的人赶到,混战的僵持局势正式被打破,苏纵等人全部遁逃!
嫪毐跟随邓遂、霍无忌前去找到了吴驹,邓遂将吴驹送回了咸阳。
嫪毐的叙述就此结束了,离开河谷以及昏迷期间的复盘也完成了。
吴驹听完,沉默了许久,最终点点头:“明白了。”
二人再次相约切磋,随后嫪毐便离去了。
随后金吾司的人赶到,他们是霍无忌派来的,主要的职责就是守卫这条街坊,尤其是吴驹。
为首之人是一个浓眉大眼的男子,名叫连劲。
“这段时间里,我们基本不会离开这个街坊,这是一枚玉牌,只要您只需捏碎它,几息之间我们便可抵达!”连劲将一枚玉牌交给吴驹。
吴驹接过玉牌。
玉质温润,上面雕刻了一只仙鹤,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只是个简单的用来呼救的牌子罢了。
“好!”吴驹点点头。
金吾司的人旋即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