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紧迫,吴驹绘制了一张林胡部落的粗略地图,标记上了那位赫哈蹋爱妃阮汝婷的位置,随后规划了几条事成之后的离开路线。
一切就绪后,就需静静等待良机了。
入夜,林胡王赫哈蹋再度举行了一场篝火晚宴,酒肉狂欢依旧。
……
赵儋最近几天心情不错,虽然在林胡族内多有不便,但塞外风光很美,再加上美酒和烤肉,让人愉悦。
这一高兴,酒喝的就多了,但他酒量不错,在邯郸时经常流连于酒肆、青楼女闾之间,半坛下去也不过微醺而已。
大口喝酒,大口吃肉,赵儋观赏着草原女子的舞蹈,不时抚掌大笑,只觉十分快哉。
正给自己倒满了酒,面前突然出现一道人影。
赵儋认识他,郭开的手下,似乎叫诸葛亮,他唱功不错,昨日一展歌喉,令人印象深刻。
他们猜测此人与郭开关系匪浅,原因便是因为对方来了草原——哪有替主家办事,办着办着就度假来了?所以想来多半是郭开的好友或是亲戚。
此时这诸葛亮来找赵儋喝酒结交,他自然不会拒绝,况且这诸葛亮还是个有意思的人,赵儋与他相谈甚欢。
“诸葛兄,饮!”
“干杯!”
两只酒杯碰在一起,水花飞溅,赵儋丝毫没有发现吴驹的酒大半都洒进了赵儋的酒杯里。
……
嘶!
赵儋只觉脑袋昏昏沉沉的,天旋地转。
不该啊,我酒量没那么差啊!
难不成是喝到假酒了?筹备互市货物的人以次充好?那也不对啊,烧刀子哪来的假货,能酿出那个品质的酒的酒肆,仅此一家而已。
赵儋眼下意识很迟钝,这一通思考几乎花了他数分钟的时间。
他只觉小腹有一团邪火在熊熊燃烧,浑身热得发烫,脑海中不由闪现出一些旖旎的画面。
他发现自己竟躺在草地上,强撑着爬起来,眼前便是帐篷。
赵儋满步蹒跚的向帐内走去。
林胡人会在帐篷的顶上挂上一圈彩色的布以示等级,普通族人的帐篷不挂布,林胡王赫哈蹋的帐篷则最华丽,族内的人通过辨认不同的布便知道这是什么等级的人的帐篷。
但赵儋显然是不会辨认这些布的,况且眼下是黑夜,他大脑又实在不清醒,想辨认都没那个条件,再加上阮汝婷的帐篷和赵儋的帐篷大小差不多,他没发觉任何不同。
推开挡布进入帐内,一股幽香扑鼻而来,赵儋跌跌撞撞的向内走去,不知撞倒了什么,发出一阵叮叮当当的响声。
这声音惊醒了里面的女人。
她走了出来:“大王先前不是来过了吗?怎的又来了?”
阮汝婷拉开帘子走出来,才发现眼前的似乎不是赫哈蹋。
赵儋抬起头看她,顿时愣住了。
光洁的脚丫踩在地板上,每一个脚趾都好似精雕细琢的美玉一般,双腿肤如凝脂,全身只披了一张薄纱,身体曲线若隐若现,十分诱人!
赵儋目光一路向上移,侵掠着每一寸皮肤,越发火热,只觉嗓子眼都在喷出炙热的气息。
“你是谁?”阮汝婷有些惊讶。
赵儋再也忍不住,狠狠扑了上去。
……
自古医毒不分家,赵儋这副模样,当然是吴驹一手造就的,他的酒里下了毒,只不过他自己没喝,而是洒在了赵儋的酒里。
这次的行动还是由吴驹主导,毕竟行动需要的人手不多,架得动赵儋就行,交给别人的话他不放心。
眼下算是大功告成了,吴驹、王翦、董翳、司马欣四人正趴在帐外偷听。
林胡人的帐篷就这一点好——帐篷布就算再厚实、再挡风,也依然是布,帐内的声音帐外能听得一清二楚。
他看了看背后的三人,见三人都聚精会神的听着,往日研读兵书的时候都没那么认真过。
吴驹不由得满脑子黑线,但也没去打扰他们,接着听起墙根,只听里面传来阮汝婷的声音。
“啊!”惊呼之后,是两个人粗重的喘息声。
“你是谁家的小郎君,这么猴急?”这是阮汝婷的声音,媚意必现。
赵儋不回话,不知在做些什么。
喘息声愈演愈烈,夹杂着阮汝婷的娇哼。
赵儋的声音也逐渐变大,如野兽般在低沉的嘶吼。
“莫要叫什么大声,让人听见了,你我可就没那么快活了,轻一点!”阮汝婷说。
吴驹:???
他傻眼了,转头看向另外三人,只见三人都红着脸,咽了口口水。
没办法,董翳和司马欣尚且年少,王翦追随嬴政生活在邯郸没空谈恋爱,三人都是雏。
吴驹表示李姐。
但他不理解阮汝婷。
赵国人这是送了个什么玩意给赫哈蹋?
他原本的打算是让阮汝婷随便喊两声“非礼”、“流氓”,这辽阔草原之上,声传四野,准能引来人。
但他没料到的是,阮汝婷不喊,甚至还……挺享受?
这不河里。
还好吴驹准备了预案。
他拍了拍三人的肩膀,打手势,示意三人先撤。
董翳三人定了定心神,听从吴驹的意见,转身便离开。
待三人走后,吴驹从衣服里取出两样东西。
一个玻璃瓶,里面装着火油,数量很少,但好在帐篷很好引燃。
他沿着帐篷洒了一圈,又拿出另一样东西。
火折子。
拔开盖子轻轻一吹,火苗就窜了出来。
吴驹将火油引燃,火花瞬间围着帐篷形成了一圈矮小的火墙,在黑夜中熊熊燃烧着,越烧越大。
随后又点燃了不远处的干草堆。
最后狂奔着离开,口中喊着乌倮教给他的林胡语:
“乌酷撒拉!(着火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