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四午饭时分,克来恩收到了钱已到账的温馨提示。
这次,对于花费一千镑雇佣保镖的事情,克来恩有了一丝犹豫,他在考虑是否可以请神灯解决此事。
但是转念一想,神灯到底有什么能力,能打序列几,他也不是很清楚,再说,它也没说怎么收费。
真是看不懂,一个封印物,它要钱做什么?
想到这里,克来恩走近茶几,坐在沙发上,正对神灯,斟酌着开口:
“你说过,可以雇佣你在战斗中提供帮助,那你怎么收费?”
“序列七1000镑,序列六3000镑,序列五6000镑,按人头算。”
这可比请保镖贵多了,克来恩立刻就想放弃,但是他想了想,又问道:
“你提供的帮助的程度是,帮助我逃跑,还是帮助我杀死敌人?”
“嘁,你们占卜家就知道逃跑。”
“不死半价,死了全款。”
请A先生刺杀因蒂斯大使一次就收费一万镑,但是A先生要对付序列六的大使本人,还要算上也许有序列五的助手和其他非凡者保镖,这样一算,跟灯神的收费差不多了啊。
不过如果操作得当,他只需要对付大使本人,这样算的话,灯神收费就太便宜了,如果我雇佣它杀死大使,让正义小姐直接将钱给我,那我岂不是净赚七千镑!
不行,愚者先生第一次正式发布任务,怎么能临时反悔,就算说是自己的卷者撤销任务了,这也太掉价了,何况正义小姐都已经交了定金。
“如果我请你帮我杀死因蒂斯大使贝克朗·让·马丹,你收费多少?”
“呵,如果你能把我送到他面前,3000镑,他就是一具尸体。”
“当然,你可以摩擦灯的表面,向我许愿,请那位大使立刻回归信仰的国度,不收费。”
不,我不去,我也不想许愿。
还是老老实实用一千镑雇佣那位小姐保护吧。
“那我能请你在我遇到无法反抗的危机时再出手吗?”
一番讨价还价,克来恩满意地跟着玛丽夫人去克拉格俱乐部办理会员。
因为灯神答应他,不出手不收费。这样我不是就有了个全天候的保镖,还不要钱。
就在克拉格俱乐部休息室的时候,克来恩忽然感受到一阵心季,预感到危险的来临。
他借口午休,又去灰雾上做了加强占卜,除了得到未来几天会有危险的结果,没有更多更具体的信息。
克来恩从衣兜拿出神灯看了看,紧张之感褪去不少。
握着神灯的环形把手,克来恩自言自语地说:
“之前的奇怪预感是怎么回事?不知道这危险能不能在三天内到来,我就只有这一千镑了啊。”
突然,克来恩听到了灯神的声音。
“那是有跟你相同途径的较高序列者在占卜你。”
“你们这种人,做事前不占卜,出门连迈哪条腿都决定不了。”
克来恩并没有在意灯神的嘲讽,灯神的话语透露了这样的信息,大使那个占卜家途径的助手很可能今天就要有所行动。
他不再迟疑,立刻离开克拉格俱乐部,赶到银行取出自己仅剩的一百镑,然后又匆匆去往勇敢者酒吧,找马里奇要求那位立刻提供保护。
晚上,给克来恩带来这无数的麻烦的大男孩尹恩,又一次上门,他叙述了自己所知道的关于这件事的全部首尾,克来恩终于明白自己到底卷入了什么争斗之中。
认真检讨了自己的失误,克来恩送走了尹恩,想要彻底解决此事的心情更加迫切了。
他环顾客厅,确认保镖小姐没有被吓走,他低声告知那位女士自己也是非凡者,并且有一定的反抗能力。
他这是担心自己惹的事情太大,想给保镖小姐增加一点信心。
客厅里安静下来,只有偶尔的报纸翻动的声音。
忽然,门铃又一次叮叮当当响了起来。
走到门边,小丑的能力清晰地映照出门外的场景。
穿着黑白格制服的法辛警长站在朦胧的绯红月光与路灯昏黄的光芒交融的背景中,背光让他的面部蒙着一层阴影。
他来做什么?
开门之前,克来恩重新做了一次占卜,他不由得想起灯神的嘲讽:占卜家们不占卜的话,出门都不知道迈哪只脚。
房门打开,法辛警长一边取下帽子,一边开口,同时迈开左腿准备进门。
“上面的人派我来告诉你……”
“扑通”一声,法辛警长正面栽倒在地,他被不知道什么东西绊了一跤,不由自主就失去了平衡。
怎么回事!我怎么会因为被拌了一下就直接跌倒?这不可能!
法辛警长有点懵地趴在地上一时间都没有起身。
克来恩也吓了一跳,差点就要扔出手里握着的塔罗牌。
他赶紧走近,准备搀扶起法辛警长。
法辛警长却自己爬了起来,看向门边,那里倒着一个拖把,正横尸般躺在门口。
顺着法辛警长的视线,克来恩看到了拖把,他尴尬地编了个理由。
“很抱歉,我刚才在打扫房间。”
你是不是进门前没有占卜?克来恩忍不住冒出一个念头。
这里有点不对劲,我要不要放弃,改天再过来?
不行,抢夺手稿的事情已经失败了,如果这个小侦探也没有解决,大使先生那里我无法交代。
克来恩表达完歉意,连忙将转达着上级意思的法辛警长让到客厅的沙发区。
坐在沙发上的法辛警长交握双手,继续说道:
“上面的人给你三个选择……”
“哗啦!”
客厅的顶灯吊绳突然断裂,玻璃吊灯一下子砸到了法辛警长未带警帽的脑袋上。
法辛警长的话语突然被打断,他抬起头,恶狠狠盯着克来恩。
碎裂的玻璃割伤了他的额头和脸颊,鲜血汩汩冒出,那些还沾染着碎玻璃渣的伤口蠕动,挤出异物,正慢慢合拢。
几张塔罗牌唰唰丢出,对面的法辛警长灵活地避开,克来恩正要跃出,与法辛警长拉开距离。
突然,他感觉眼前一花,身体和思维彷佛被注入了铅水,无比沉重。
他跃起的动作未能完成,呆呆地站立在原地。
对面的法辛警长得意地笑着,一边蠕动着肌肉,改换成另外一张脸,一边朗声说道:
“另一位也不用再隐藏了,你的存在在我的眼里,就像白天里的太阳,明晃晃地摆在那里,想看不见都不行。”
“你以为那些小把戏就能吓唬住我,只要给我时间,这是高序列以下最难对付的能力之一。”
“自我介绍一下,我叫罗萨戈。”</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