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风太丰初年二月十五,黄道吉日,宜出行,宜用兵。大风王朝凉王殿下总督天下兵马大元帅岳文枫正式开启南征。北方秦岭行省的战事已经结束,钟亮率大军拼死突围,带两万多将士突围成功,向甘南行省投奔布刹国而去。此战俘虏十八万秦岭军,缴获十万北凉马。除了北方各行省分配了十五万俘虏,八万战马之外。定北野战军带领剩下的俘虏和战马悉数南下。
定北亲卫营暮雪领兵五万,第一野战军葛三娃领兵五万,第二野战军红娘子领兵五万,第三野战军乃儿不花领兵五万,第四野战军讫娃领兵五万,岳文枫专门调了禁军副统领薛岳,挑选军中和俘虏中的佼佼者,组建了第五野战军,也是专门的弓弩军。薛岳擢升为正二品都指挥使,杨远航擢升为正三品副指挥使。还封了苗族大巫医彩古姑娘为大风军部医药局侍郎,从二品女官衔。正规军三十万,再加上后勤,军医,辎重,军需,民夫浩浩荡荡五十万人马,整装待发。
武德城南门,太后,太皇太后带着武宗皇帝和文武大臣来了,岳文枫的身体经过彩古的救治,调理。好了不少,都能骑马了。看到皇帝陛下,岳文枫下马就跪。
“臣岳文枫拜见陛下,太后娘娘,太皇太后。”
大杨太后过来扶起岳文枫。
“枫哥,你不必行此大礼的,来给你介绍一下太后,也是哀家的娘家侄女。以后就叫她小杨太后吧!”
“微臣见过小杨太后。”
“王爷免礼,以前在播州的时候也就在杨家见过一面。说起来这才是第二次见面。”
岳文枫赶紧抱拳施礼。
“微臣惶恐,以后定拜访太后娘娘。”
岳文枫看着小杨太后牵着的小皇帝,心中感慨万分!看着小皇帝稚嫩的脸庞,大眼睛溜溜的转着,一脸的天真无邪。
“微臣总督天下兵马大元帅岳文枫参见陛下。路漫漫兮修远兮,吾上下而求索。只要臣在一天,定保大风王朝无虞,保陛下无虞。纵使臣战死沙场,马革裹尸,也成就陛下成为千古一帝之功业。”
大杨太后过来拉住岳文枫。
“枫哥,你这又是何必,不必行如此大礼的。”
“大杨太后,礼不可废。礼重心亦重行。”
岳文枫的话让不少文臣都点点头。
“汪大人,杨将军,二叔,高公公以前多有得罪,请多多包涵。各位大人,陛下年幼,国事艰难,望列位大人同心协力辅助幼主,成就千秋大业。它日名垂青史,流芳百世。文枫拜别。”
岳文枫深鞠一躬,转身翻身上马,大手一挥。
“出发”
看着军容整齐,步伐一致,斗志昂扬,浩浩荡荡的大军。众人忍不住热血沸腾。
“大风”
“大风”
“大风”
伴随着呐喊声,马蹄声,步伐声大军缓缓消失在地平线上。
杨行制轻声和旁边的小杨太后说:远航不错,也正三品了。
小杨太后看了杨行制一眼。
“舅舅,难道你觉的定北军中就挑不出做三品将军的人了。恐怕大有人在吧!说到底王爷还是希望我们杨家人尽心竭力维护好朝廷罢了。”
杨行制很是震撼,以前没发现这个侄女心思如此缜密啊!
贵山马场占地面积方圆一百五六十里,是贵山行省最大最合适的地方了。岳文枫一行人正在马场巡视,看着马场绿草如茵,周围有山有水,马棚房舍齐备,颇为满意。
岳文枫说道:杨照将军辛苦了。马场办的不错,北方调配来的战马都到位了吗?
杨照回话道:王爷放心,北方调配的极北马,大宛马,北凉马都到位了。建设马场是末将的本分,不敢居功。我还从南越国商人手里,买了不少南越马,留下了不少养马人。
岳文枫点点头,看来杨照很是用心。
拍了拍他肩膀,然后问道:南越国养马人有什么好的办法饲养战马吗?
“回禀王爷,据南越人说几种战马杂交出来的马,最好是分等级。一等战马高大威猛,脚力耐力都好,可优先给重甲骑兵。二等战马体量中等,跑的快跑的远,可供轻骑兵使用。三等战马跑短途速度快,可供兵站,驿站,传递情报使用。四等战马承重好食量小,可供大军后勤,辎重做一般骑乘马,运输马之用。”
岳文枫哈哈一笑,想不到养马还有这么多说道,不过言之有理啊!
“杨将军,本王欲成立大风军部马政寺,专职管理大风所有马场。你有可推荐之人吗?”
杨照心下暗喜,看来王爷没把我当外人啊!
“回禀王爷,末将推荐南越国马商张园。臣说的办法就是张园教我的。”
“张园人在吗?我去见见。”
“王爷,请”
岳文枫边走边说。
“小虎传令,擢升齐凯民为大风军部正二品马政寺卿,擢升张园为正三品马政寺少卿。晓谕山北马场,燕云马场,雁北马场,河套马场都使用贵山马场的战马等级法。”
诺!
宁山行省省府桂城都指挥使府,出身琅琊王氏的王群和宁山行省不少官员正在议事。
王群说道:各位,我们都是王氏族人。与凉王岳文枫有不共戴天之仇。一个多月前王家主被刺杀,尸骨未寒。岳文枫就领大军前来犯边,宁山一直是抗倭前线,也是抵御南度大军的主要力量。我们一样有五十万大军,与岳文枫死战到底。
布政使王代说道:王将军请放心,宁山行省上下一定抵抗到底。
对,与定北军血战到底。众人纷纷表态,同仇敌忾。
“传令,宁城有五万守军,命王毓将军带兵五万驰援宁城,一定给我守住。”
诺!末将领命。
离宁城三十里的官道上,浩浩荡荡的大军一眼望不到边,岳文枫正在马车里看着宁山行省舆图。
“小虎传令,命南洋水师常方将军率军下南洋,务必把宁山行省的钦州港,贵港,防城港拿下。为期一个月,否则提头来见。”
诺!小虎打马而去。
岳文枫掀开车帘问道:夏雨此地距宁城有多远。
“禀王爷,还有三十里。”
“传令,大军扎营。前军,左军,右军,中军,后军依次扎营。”
诺!夏雨抬手抱拳。
夜晚中军帐内,众人正在吃着晚饭。
暮雪突然说道:王爷,原来的太子殿下现在才二十岁,可当今陛下已经六岁了,公主也五岁了。听说小杨太后是朝廷退守播州杨氏的时候成为太子妃的,这……哪里不对劲啊!
旁边的蝶儿女官回道:暮雪将军这没什么奇怪的。王爷或许还不知道。太子殿下在京城的时候和宫女生下了一儿一女。后来落难到了播州,皇后娘娘做主就把侄女嫁给了太子,就是后来的太子妃。当今陛下的生母后来得病去世了,小杨太后就一直抚养陛下和小公主。
暮雪天真的问道:陛下的生母当真是病逝的。
蝶儿:额!应该是……吧!
岳文枫赶忙开口:暮雪你去检查一下营寨防务吧!
诺!暮雪出去了。
“蝶儿姐,你初来乍到。不了解军中,很多将士都是直肠子。这种宫闱秘辛就尽量不要说了。”
是,王爷。
蝶儿坐在那里,正在摇头晃脑,胡思乱想。
岳文枫看看她,摇摇头。宫里宫外可是两个世界啊!
第二天一大早,天刚蒙蒙亮。大军就开始埋锅造饭,准备攻城器械。
宁城西门城墙上,兵甲林立,军旗招展。滚石,镭木,油锅,弓弩应有尽有。主将王毓看着城外的定北军,军阵整齐划一,进退有序,号令统一。像一片彩色海洋,密密麻麻的一片。
不一会,列阵完毕。点将台令旗挥动,战鼓声声,攻城开始了。只见二十排为一阵,大约五千人,刀斧手,弓弩手为主,推着攻城车,扛着爬城梯就过来了。一共前后五个步兵军阵,两侧有攻城弩战车军阵,军阵之间还穿插有轻骑兵。一为督战,二为传令。
定北军步兵军阵行进到护城河的时候,两军你来我往,开始互射。城墙豁口处的一个士兵拉弓上箭,眯起一只眼准备瞄准。嗖一声一支弩箭就把天灵盖掀起,带血的头颅缓缓倒下。而后噗一声穿透一名长枪兵的胸口,连人带箭倒飞插入城楼之上。弩箭上的士兵大口大口喘着气,希望延缓死亡,胸口不停的涌着鲜血,双腿还在空中摆动。
宁军居高临下,略占上风,定军不停有人中箭倒下,不停有人补位。军阵间隙的骑兵突然开始加速,冲到护城河边转向,将马背上的三四个沙袋投入护城河中,溅起一朵朵水花。周而复始的循环,不一会就铺了一层。
有的步兵已经开始将爬城梯铺在护城河上,手里挥舞着刀盾,摇摇晃晃的奔城墙下而来。一名定军刚到城墙下就被落下的滚石砸中头部,红的白的流了一地,靠着墙边倒下。
王毓大喊:弓弩手给我狠狠射定军骑兵。说时迟那时快,一支弩箭迎面飞来,旁边的亲兵一推王毓,弩箭顺着亲兵的脸颊带着左耳就飞向后方,一名宁军刚举起滚石就被带血的弩箭穿脖而过。咣当一声,滚石落在原地,弩箭插入箭楼微微摆动。
岳文枫坐在点将台,看着这场攻城战。然后拍了拍乃儿不花的肩膀。
“老乃,你有没有更好的办法攻城。”
乃儿不花摇摇头。岳文枫看了又看,想了又想,实在想不出更好的办法。
这场战斗从清晨打到黄昏,三月的春风把血腥气吹的到处都是,定军鸣金收兵以后。城墙下,护城河里到处都是定军尸体,粗略估计伤亡一万人左右,好在护城河填了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