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一个耳光打到了矮胖子小领主的左脸上,虽然不重,甚至可以说很轻,但被一个下贱的矿工抽了一耳光,这对于矮胖子来说,是一种非常大的侮辱。
他眼睛里放出了几丝压抑不住的凶光,只要张昭一走,他一定要让这该死的矿奴受尽折磨而死!
“不够!太轻了!拿出你采石炭的劲来,你看见他的眼神了吗?只要我一走,他绝对会整死你!”
张昭摇了摇头,示意这个力度,还够不上吃饭的要求。
矿工看了咬牙切齿的矮胖子一眼,或许知道自己已经走上绝路了,这次他没有犹豫,更没有怂!
“啪!啪!”一正一反两个耳光,矿工用尽全力抽到了矮胖子的脸上,直抽的他鼻血哗哗的喷涌了出来,两边脸颊瞬间开始浮现出几道指姆印。
矮胖子懵逼了那么一两秒,一张胖脸迅速浮上了狂暴的怒气,他刚想起身,张昭就重重拍了一下手中的横刀。
看了张昭和他身后的甲士一眼,矮胖子脸上的凶暴之色瞬间就萎靡了下去,他低着头,没敢起身!
“老子打死你!”一看矮胖子怂了,矿工心里顿时爆发出一股无比的爽感,他连吃饭都顾不得了!
这几个月,被矮胖子欺负的画面不停在脑海里闪过,矿工嚎叫一声就要扑上去痛打矮胖子。
张昭手一挥,一个憾山都的甲士如同拎小鸡一样,把矿工给拎了回来。
“好了!你可以吃饭了!”张昭淡淡说道,他还要招募一百五十个人呢,可不能让这个矿工一人把矮胖子给打死了。
“香!好香!好香!”矿工狠狠刨了一口黍米饭,随即就停了下来。
他斜望向天空,嘴里在喃喃自语,丝滑而充满了油脂芳香的乳酪带着充足的盐味在他嘴里爆开,一辈子都没怎么吃过饱饭的矿工突然想哭。
他呜咽了几声,开始极为珍惜的刨着碗里的黍米饭,好像怕它突然消失了一样。
人群里的矿工都躁动起来了,常年的饥饿,让他们根本无法控制身体对于食物的渴望。
“老爷!我也想吃饭!”
第二个人站了出来,紧接着第三个人也站了出来。
张昭示意一个憾山都甲士替过氾顺,然后让氾顺来到了他面前。
“选一百人!专挑强壮一点的,不带病的,眼睛有神点的,只要他们有胆子抽这矮胖子和其他工头的耳光就行!”
矮胖子闻言惊恐的捂着脸,思考了那么一两秒就想扑到张昭这边来求饶,他想通了,别管王城的其他老爷了,先保住自己的命吧!
不过!张昭不需要他了,一个憾山都甲士冲过去,抓起地上的煤灰和稀泥的混合物就塞进了矮胖子的嘴里,随后再塞进了一大团布,让他吐也吐不出来。
另一边,瘸马的嘶吼已经沙哑了,顿珠把他的头发都剃光了,不过在这憨货的野蛮操作下,这剃头,看上去更像是砍头。
瘸马的头上,好像得了斑秃一样,一块地方有头发,一块地方没有,粗暴剃发被划开的伤口正在泊泊的流血,整个脑袋血红一片!
张昭身后,来自东河州的士兵队正冷汗直流的看着张昭,没想到这位奉天公主之子如此凶残,竟然要当着他的面,让他剥下瘸马的头皮。
“索多队正,翟刺史不会觉得某有些太鲁莽了吧?某也不想啊!可谁让某奉了天子之令,他们还敢推三阻四,遮遮掩掩呢?”
张昭若有深意的问起了旁边的东河州士兵队正,这石炭厂在东河州境内,也归东河州管辖,那位看起来笑眯眯的翟刺史,恐怕就是这石炭厂最大的股东之一吧!
“刺史大人最恨不遵天子令旨的人,区区乡野鄙夫胆大妄为,中尉略施薄惩怎么称得上鲁莽呢?”
索多队正牙疼般吸了一口气之后,一脸义正言辞的说道。
呵呵!
果然这石炭厂跟翟刺史瓜葛不浅,就刚这番话能是一个队正武夫能说出来的?
马鹞子你让他砍人行,说这番话,那绝对不行!这狗屁队正,定然是崔刺史的心腹假扮的。
“那索多队正可是说错了,本中尉不是要略施薄惩,而是要大开杀戒了!”张昭冷笑一声,随后轻轻拍了拍索多队正的肩膀。
“你不该选这个矮胖子来的,因为他的意志并不坚强,如果我现在说能保下他的命,他一定什么都肯说的!
队正应该也是通情达理的人,穿着这身扎甲一定很累吧,不如我们做个交易,你把藏起来的人让我选一百五十人,我就当这件事过去了。”
索多队正的脸色忽的就变白了,他很隐蔽的看了一眼身后的东河州卫兵,艰难的蠕动了一下嘴唇。
“张中尉说笑了,在下不过是个府兵队正,哪能替老爷们做主呢?”
“好!好得很!”张昭起身对着琼热多金点了点头,琼热多金随后猛地将刮过头皮的短刀,捅进了瘸马的喉咙。
瘸马浑身痉挛的一抽,双手抓住琼热多金的手开始拼命挣扎,眼睛瞪的都快从眼眶中突出来了。
他使出吃奶的劲想要呼吸,但大部分的空气都已经无法进入肺部,被刺穿的气管将流出的血沫,吹出了一个个的气泡。
琼热多金再将插入喉咙的短刀来了一个左右横拉,剧烈的疼痛和缺氧让瘸马连挣扎这个环节都无法维持了,他一挺一挺的不断抽搐,生命正在飞速的流走。
张昭静静的看着这一切,索多队正也冷冷看着张昭,想要靠杀人吓唬他,哼!当他是吓大的么?
一阵切肉的声音传来,强烈的腥臊味中,瘸马的人头,已经被顿珠抓到了手中。
张昭突然一把将索多队正拽了过来,动作之快,连索多队正身边的东河州的卫兵都没反应过来。
一个卫兵火长正要过来抢,张昭身后的王通信抽出马背上的熟铜锏,一个横扫打到了火长的胸口,哪怕穿着一套波斯锁子甲,这个卫兵火长还是被打的哇的一声,吐出了一大口鲜血!
“嘣!”第二个想要过来抢人的火长被箭矢直接贯穿了小腿,原来是远处的氾顺,他举着一把神臂弓眼神犀利。
“谁他妈的也别动,谁动就射谁的脑袋!”
哗啦啦!跟张昭一起来的憾山都儿郎都抽出了武器。
于阗国自李圣天继位,已经十余年没有打过大仗了,这些在东河州的这块物产丰富之地逍遥惯了的城镇守军,跟张昭手下的憾山都儿郎根本没法比!
“索多队正,我现在改主意了!”张昭抓住索多队正的脖子,把他按到了瘸马的头颅面前。
“老子现在不要矿工了,老子要把这群工头全部带走!回去了就告诉翟刺史,就说奉天公主之子,大圣天子外甥,奉天中尉张昭,一定铭记他今日的...!”
张昭重重停顿了一下,才说出最后一个词。
“慷慨!”
“石炭厂,不是翟刺史一人说了算的!”索多队正看着就在面前瘸马那张惊恐至极的脸,心里这才有些慌了。
这奉天中尉算是把翟刺史给恨上了,一瞬间他也有点后悔,这石炭厂又不是翟刺史一人的,何苦替其他人硬顶?
再说,要是让奉天中尉把工头全给绑走了,那矿场可就真的瘫痪了!
这相当于后世把几个大型集团的中高层管理人员一网打尽,公司一定得瘫痪,因为短时间根本找不到可以替换的人。
“我不管!”张昭翘起嘴角冷哼一声,“我就认翟刺史!”
“给你半盏茶的时间,不然我就要让那些吃了某饭食的矿工去找了,他们一定知道你们把其他人藏在哪了!”
沉默了两分钟,索多队正认怂了。
“请张中尉宽限半个时辰,半个时辰后,在下就给中尉一个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