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根本都不科学！”他才不认这样的道理。

    “什么科不科学，你在说什么？”大长老皱眉看着他。

    凌云霄这才算明白，为何当初大长老非要给他牵红线。

    还说什么阴阳互补，合着就是希望他能够尽早经历一切，此后了无牵挂。

    还以为大长老前后像是两个人，原来他根本就没变，一直就是这样！

    摇了摇头，知道这事情根本不能请教这个老头。

    我可学不来！

    难道大长老以为世人都能像他这样吗？

    “我是说不可学！有句话是这么说的，叫作世人若学我，如同进魔道！”

    凌云霄不想再谈这个话题，赫然抬手：“扯远了，咱们说回刚才的事情，什么先天道缘就应该吸收别人，这是什么意思？”

    大长老咳嗽一声，恢复了庄重的神情：“这是因为，从各方古籍看来，先天道缘之体，是不可夺舍的，反而能够拥有先天优势，拥有吞天之力，吞噬他人为己用！”

    哦！他这才明白，原来他是要靠这样变强。

    又想起当初吞噬了龙皇和李无仙两人的时候，那体内莫名的吸力。

    原来我他妈是这样一种体质！

    没想到先炼化了龙皇，这就算给了李无仙机缘，让他修为大涨能够突破出来。

    不然李无仙也得被炼化。

    又想起记忆中那些痛苦的片段，他正是靠着不断的杀戮和吞噬，才逐渐变强。

    可是忽然有一天，他不愿意再靠这样的手段去实现自我。

    生生开辟出了另一条道，把吞噬之路完全摒弃了。

    因为在他的身边，随时有可能会被吞噬，修为越强就越是让人觉得可怕。

    他自创了一套逆乱阴阳之术。

    为的就是压制自身！

    所以才有了他的今天。

    “以一人之心，而夺万民造化，这事我做不出来！”

    他怒喝一声。

    “所以大长老，你就是为了镇压这样的我，才来到这里的？”

    大长老一收衣袖，道：“当然不止我一个人熟读古籍，很多人都知道，这么多的天才汇集，可能会使先天道缘之体出世，当然得防一手。”

    “布局是你布局，防也是你来防……”凌云霄摇头一笑。

    “所以你不愿意吞了他们？”大长老又问他一句。

    “不愿意！”

    这是他的底线。

    “好！”大长老摇头叹息：“那你回去吧，没什么好说的了，我帮不了你。”

    “别呀大长老，一定还有办法，你可千万得想办法，不然您老这几百年的推演布局，不就成了个笑话？”

    “笑话？”

    大长老激动的站了起来，左右迈步喝道：“我见了你，就觉得自己活成个笑话了，我就算把命搭进去，也不见得能推演成功！”

    “可是您……”凌云霄忽然一愣，立即住嘴。

    大长老眉头一颤，忽然愣住，喃喃自语：“啊，若是这样，若是这样……”

    “大长老！”凌云霄大喊一声。

    大长老忽而抬手制止了他：“不要说，天机不可泄露！”

    对他来说，就没有什么算得上是天机，什么都可以预料。

    唯有一样，那就是他自己的命数。

    对于什么时候死，他也没有答案。

    他不想从凌云霄的口中，听到自己是活着还是死了，又或者陷入不明不白的状态。

    事实上，从见到他开始，大长老就应该明白，未来的他，应该是出了点什么事情。

    他发现自己的推演，出现了个巨大的错误。

    他从没有把自己给算进去。

    他成了灵霄派的大长老，已经事实上成了灵霄派一员。

    他从没有算上自己的生死。

    他这才明白，这琢磨不定的最后一丝不定之数，竟是他自己。

    若是他死了，则一切的局，说不定就可以破。

    想到这，他哑然失笑。

    想我袁罡风算尽一生，到头来，竟没有把自己折算进去的勇气吗？

    是了，若是这样的话……

    若是凌云霄真就照他想的那样，歹毒无边，吞尽一切，不达目的不罢休。

    这样的人，确实适合踏上修行路。

    但也仅限于踏上路而已，不过是踏上前人走过的路。

    前人难道就没有更歹毒的了？

    可事实是，他们都怎么样了？

    都消散在浩瀚的烟云中了。

    需要出现那么一个人，敢于突破天边的无尽迷雾，创造出崭新的天地。

    达到天地大道一统的境界。

    说不定，他才是对的！

    若是如此，算上自己的命，那也值了！

    大长老回过头来，对他喝道：“我可以帮你，但我有一事，还需考验你。”

    凌云霄大喜过望，立即躬身：“请说，莫说一件，就是一百件……”

    “就这一件！”大长老喝道：“我要你，巩固道心！”

    巩固道心？

    这算什么事啊？

    我本来就要巩固道心的。

    凌云霄自然觉得欣喜：“好说，这当然好说！”

    “你去把紫微圣女给娶了。”

    大长老一句话，如同石破天惊。

    不是？

    凌云霄傻了眼，这算什么考验？

    他赶忙喊：“怎么又来这出啊，不是说不谈这个吗，我有自己的想法，不需要你……”

    “怎么了吗？”大长老眉毛一抬，对他道：“我就来自紫微圣地，紫微圣女，是我的曾曾曾孙女，我要你娶她，配不上你吗？”

    凌云霄更是发愣。

    啊？

    你，你的曾曾，曾孙女？

    我去？

    这……

    你要把自己的孙女都卖了呀？

    他忽然问：“是不是叫紫莹啊？”

    “你认识啊？”大长老看他一眼。

    这个，认识不能说认识，只能算是见过。

    至今他都深刻的记得那一句令人骨子里酥麻的‘坏蛋’二字。

    妈耶！

    我真的要成坏蛋了不成？

    他赶忙摇头：“不成不成，千万不成，我有自己喜欢的人，我不能……”

    “那你死去吧！”大长老怒喝一声。

    凌云霄顿时头皮发麻，要是大长老都不帮他了，他不敢想象是个什么下场。

    吓得他赶忙喊：“我去！不过，不过我不可能动真感情的！”

    “谁要你真感情？”大长老又喊一声，淡淡道：“我只是不想便宜了老陈那老家伙。”

    嗯？

    老陈？

    老家伙？

    他试探着道：“是不是玄龙宗的圣人？”

    大长老平息了愤怒，这才道：“不错，这个人就是你的前车之鉴，道心没稳的时候就踏上修行，等到老了，成了圣了，才开始变得老不正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