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阳光正好,微风轻拂,树叶晃动间,露出一道躺在树荫里的身影,那是一个头发打理的很精神的面容平平无奇的少年。
“鹰,鹰,鹰······”
一段喊声由远及近,少年嘴角的笑意收敛,眉头微蹙。
“鹰,鹰,鹰,快醒醒,别···额啊·······”
听到喊声又由近及远,少年的眉头顿时松开,嘴里嘟囔道:“真是个可怕的梦,睡个午觉怎么也能梦到这么恐怖的嘤嘤怪。”少年嘟囔完就张嘴打了个哈欠,一边伸懒腰一边慢慢睁开了眼睛,入眼的是一片随风摆动的树叶,少年伸了一半的懒腰也随之停下,疑惑的坐起身望了望四周,远处是一座冒着炊烟的小村庄,一条蜿蜒的小路从村庄延伸出来,穿过一片麦田,经过一座小桥,从少年身前的不远处又通向了远方。而在这条小路与少年之间,是没过脚踝的青草,点缀着几株不知名的小花,以及一个硕大的屁股。
“还在做梦,我明明在自己房间睡的好好的,怎么可能跑到这穷乡僻壤的,而且哪有地上长屁股的,真无聊,还是前一个梦比较好玩。”少年调整了一下姿势,准备继续睡觉,毕竟只是个梦,除了睡觉等自己醒来,也不知道其他醒来的方法。
“真是有趣的小子,竟然能避开我的箭,把你的方法告诉我,我就让你死的痛快点,怎么样,哈哈哈······”一阵阴森的话语加上古怪的笑声,少年听的眉头大皱,猛地睁开眼睛瞪向了声音传来的方向吼道:“神经病啊,我要睡觉,没空陪你玩过家家。”树梢上蹲着一个蒙面黑袍人,看不到脸,但兜帽的方向明显是对着树下的少年的,“哟呵,还cos上了,整的挺专业呀,那也别找我,又不是漂亮妹妹,谁有空理你。”少年说完就在地上翻了几下躺倒了另一片草地上,倒不是因为别的,纯粹是怕那人没站稳掉下来砸到他。
“小子,你还真是有趣呀,实在是太有趣了,我决定了,不管你告不告诉我你躲开我箭的方法,我都会让你死的痛快点的,怎么样,我可从来没对别人这么好过,嘻嘻嘻哈哈哈······”少年虽然换了个方向,但黑袍人的声音依然如同在少年耳边响起一样清晰,但少年显然没还没有意识到这点不同,仍旧是不满的吼道:“笑的这么难听你在这找我玩不如去试试当个反派的配音演员,你打扰到我了,我在这发脾气你没看到吗,再吵吵小心我打你嗷。”
“打我?哈哈哈······”黑袍人仿佛听到了什么了不得的笑话,一直没什么动作的他听到这两字后笑的头都仰了起来,也不见他有什么动作,整个人就重新蹲在了少年的正上方道:“小子,那你来打我呀,我很期待。”
“真是个神经病,还有求打的,反正是个梦,我不理你行了吧。”少年侧身躺着,准备无视这个已经被他划入神经病行列的怪人了。
“梦?小子,你已经害怕到祈求这是个梦了吗,终究还是个无趣的人啊,我还是赶紧杀了你,省的你再说出什么无趣的话,倒是有点可惜你躲过我箭的方法了,嘿嘿,也许只是你小子运气好呢。”黑袍人袖口中滑出一柄匕首,握住匕首的瞬间,身影已出现在少年身前,但黑袍人还未来得及有下一步动作,就看见一只手掌迎面呼来。
“我去,怎么还有苍蝇,这地方看样子不能再呆了,又是神经病,又是苍蝇的,怎么睡······”少年骂骂咧咧的站了起来,一个矮矮的身影伫立在他身旁,手中握着匕首,兜帽已经掀开,依稀是脑袋的部位不见脸部器官,只有一个手掌的空洞,未见血迹,却有着说不出的渗人感。看清黑袍人脸部的模样后,少年吓的往后一跳,骂道:“这什么恶心的梦,又是嘤嘤怪,又是地上长屁股,又是神经病,这神经病还长这鬼样······”
“鹰,鹰,鹰······”
“嘤嘤怪还来,小心我再给你一脚。”少年环顾四周找寻可疑目标。
“鹰,快拉我一把,我卡地洞里出不来了。”少年辨别声音方向抬眼望去,却是地上长屁股那个方向,这会屁股还在不停的耸动,少年顿感尴尬,原来不是地上长屁股,而是有个人卡在地洞里了。少年走上前去,一脚踢在大屁股上说道:“柱,你一个巨人往地精的地洞钻干嘛,剩个大屁股在外面,害的我以为地上长屁股了。”
“还不是怪你,鹰,我来喊你回村吃饭,你一脚把我踢到这里来了,我晕到现在才醒。”柱的头埋在地洞里,说话瓮声瓮气的,少年说完话就愣在了当场,对柱的话并没有回应。在走近柱的时候,一段记忆开始在少年的脑海中浮起,所以有了那习惯性的一脚踢在屁股上以及脱口而出的“柱”。而获得新记忆的少年还沉浸在惊讶当中,他叫“鹰”,是一名曼宁人,从小被巨人柱一家收养,在不远处那个名叫安多的村庄已经生活了整整十七年,今天是他的成人礼,作为成人礼主角的他却躲到了这树荫下睡大觉,所以柱才被派过来喊他回去,也只有柱这个从小玩到大的小伙伴能轻松找到他了。
“鹰,快拉我一下,这地洞憋的太难受了。”柱的话将还沉浸在新记忆中的鹰惊醒了,鹰双手抓住柱的双脚,稍一用力便一把将柱拉出了地洞,地洞并不算小,应该是一个废弃的地精地洞,柱能卡住也全靠他无双的天赋——好好一个巨人,不往上蹿,却横向野蛮生长,身高就比鹰高半个头,体重已经是鹰的三倍了,身上长的也不是肥肉,而是力量感爆棚的肌肉。
鹰伸手拉了柱一把,待柱站起身后一巴掌拍在他脑袋上说道:“一个破地精地洞就把你困住了,真白瞎了你这一身腱子肉了。”
柱摸了摸脑袋,一脸严肃:“卡的太死了,不好发力,不然肯定困不住我。还有,鹰,你不能踢我屁股,打我脑袋,我是你兄长。”
“我是曼宁人,只能活300年,你是巨人,能活500年,虽然都是17岁,但我已经走完了我人生的二十分之一,比你快,所以我才是兄长。嘿,能活300年,这倒是个好消息。”鹰一边说着一边又走回了黑袍人身边。
“鹰,我昨天已经举行成人礼了,你是今天举行,我比你早,所以我才是兄长。”柱跟着鹰来到树下,看到了黑袍人,“这是谁,鹰,是你新结识的朋友吗,怎么一动不动的,嗷······”这却是柱跟着鹰转到正面看到黑袍人那只有巴掌空洞的脸而吓出的鬼叫了。
“不知道是谁啊,之前还阴恻恻的不停找我说话,跟个神经病一样,现在不知道为啥站那一动不动的。”鹰好奇的推了一下黑袍人,黑袍人便直挺挺的倒了下去。
鹰推了推柱:“柱,有没有一种可能,我是说可能,这人被一巴掌拍在脸上,然后成了这幅模样,然后就gg了。”
“gg是什么意思?这个人应该是死掉了吧,毕竟脑袋上那么大一个洞,鹰,我们赶紧回村吧,凶手如果还在附近,盯上我们了怎么办。”从小就听村里的大人说外面的世界多么残酷,这一幕的出现委实弄的柱有点紧张。
鹰听完并未理会柱,而是兴奋的走上前去,期待的搓了搓手:“玩游戏嘛,最重要的是开心,遇到尸体不摸一手,和遇到宝箱不开有什么区别。无量天尊,阿弥陀佛,阿门,来个大爆让我过过瘾。”鹰说完就蹲了下去在黑袍人的身上摸索了起来。柱上前拽了鹰两下想要离开,并未拽动,只得满脸焦急不停的环顾四周。
鹰从上到下仔仔细细的摸索了一阵,摸出了一把弓,一筒箭,一把匕首以及一本书,不死心的又从上到下的检查了一遍:“可真小气,果然是个小怪,就爆这么点东西。柱,来挑东西,见者有份。”
“鹰,我们赶紧回去吧,我什么都不要。”柱又拽了拽鹰。
鹰解下黑袍人的黑袍:“嚯,刚没注意,原来是个地精杂牌怪,难怪没啥东西爆。”
用黑袍将东西包好后,鹰甩了甩柱拽着的衣服:“好了好了,回去回去,白捡的东西都不要,你可太胆小了。”
柱仍然是拽着鹰的衣服,一脸严肃:“我不是胆子小,而是看这个伤口,我打不过那人,不过我还年轻,等过段时间我能打过那人了,再来我肯定不怕。”
鹰一脸不屑哼道:“你倒是识时务,先放开拽着我衣服的手,再说这场面话,你打不过,难道我就能打的过,我好像连你都打不过吧。”
柱脸上一丝红晕一闪而过,不过仍是没有放开拽着鹰衣服的手,跟在鹰的身后向村庄走去,盯着鹰的头顶,柱感觉鹰多了一些不同,仔细回想又想不出到底哪里不同,不由的挠了挠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