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天猜的没有错,就见赵弘安笑眯眯的回道:“九如,老夫与冲远冒昧来访,为的是当面向九如致谢。”
端木天眉毛一扬,笑道:“赵公,可是那禁闭室起作用了?”
赵弘安捻须笑道:“不错,老夫与冲远都没料到,那群天不怕地不怕的混账小子,竟然因为被关入禁闭室,便一个个哭着喊着求饶,可是让老夫与冲远心中大快!”
孔颖达也接口笑道:“弘安兄所言甚是,哈哈,那群混账小子被关进去还没一炷香的时间,就有人哭喊着求饶了。老夫也没轻饶了他们,将他们足足关了大半日,午时后才命人将他们放出来。”
“九如是没见那些混账小子被放出来的样子,一个个面色惨白,惊惧不已,更向老夫和弘安兄赌咒发誓保证再不触犯国子学禁令,哈哈,甚是痛快啊。”
这段时日,孔颖达这老头没少因为国子学内一群纨绔们的冲突伤脑筋,今天颇有些“大仇得报”,扬眉吐气的感觉。
赵弘安与孔颖达的话没有夸张,拜端木天所赐,杜构杜荷、程处默、房遗爱、尉迟宝琳以及那些世家弟子被放出来时,当真有种恍若隔世的体验。
一众纨绔们各个面无血色,精神恍惚,双腿战栗不止。
更有甚者,甚至双股之间都被浸湿了,显然是之前在小黑屋中被吓尿了。
从未经历过这般漆黑幽闭环境的纨绔,被关了整整一个上午后,几乎都快到精神奔溃的边缘了。
在他们看来简直比什么鞭笞之类,还要恐怖无数倍。
这些纨绔哪里还有半分桀骜之色,一个个老实得与鹌鹑无二。
也正因为端木天弄出的这禁闭室效果好的出奇,赵弘安与孔颖达两个老头,便迫不及待的登门来访了。
老爷子已然从两人口中得知了事情经过,也是暗自好笑。
他觉得自己的坑爹儿子实在是太坏了。
竟然把监狱里惩戒犯人的禁闭室,拿来折腾杜构他们这些国子学的生徒,亏他想得出来。
小黑屋禁闭室的滋味如何,老爷子可比端木天清楚。
不过老爷子也并未多说什么,学生就该有学生的样,那怎么收拾都是应该的。
端木天听两个老头如此说,也是嬉笑不已。
他倒是丝毫不心痛自家的两个亲表哥今日遭了大罪,更没顾及那些二货纨绔们明明是帮他出头,才会与世家子弟发生冲突。
谁让他们是国子学的生徒呢,不听校长和副校长的话,被收拾那不是活该吗?
反正受罪的又不是他,他是一点也不在意。
众人说笑了几句后,赵弘安却话题一转,说出一句话来,却让端木天差点没把口中茶水给喷出来。
“九如,今日老夫与冲远冒昧登门,其实还有一事。国子学中应设祭酒一人,司业两人,如今国子司业除了冲远外,尚空缺一人。老夫与冲远商议了下,想向陛下与殿下举荐九如兼任国子司业一职,不知九如意下如何?可愿屈就?”
赵弘安这番话,不仅让端木天被口中茶水给呛得咳嗽不已,连老爷子都愣住了。
让端木天去国子学当司业?
这是什么骚操作?
端木天好不容易止住咳嗽,怀疑眼前两个老头是不是得了失心疯?
“赵公莫与我开玩笑,我怎么能去国子学做国子司业?”
“为何不能?”赵弘安反问道。
端木天心道这不是废话吗?他才十五岁,去国子学当副校长?这不是开国际玩笑吗?
虽说国子司业只是从四品的官职,但能担任国子学祭酒、司业甚至国子博士的,哪个不是名满天下的鸿儒?
孔颖达这老头如今五十多岁了,之前身为秦王府十八学士之一,也不过是国子博士而已。
他若是点头答应了赵弘安,且不说李渊李二以及政事堂的诸位相公会不会同意,单说坊间若是知道了此事,就不知得引起多大的波澜和争议。
端木天闲得吗?
那不是有病吗?
所以他立即摇头:“赵公,我才疏学浅,又才束发之龄,怎能出任国子司业一职?岂不惹人笑话。”
赵弘安还未开口,一旁的孔颖达便迫不及待的接口说道:“九如出任国子司业,谁敢非议?若是昨日之前倒也罢了,如今长安城中谁人不知,谁人不晓你端木九如有天纵之才?”
“不说别的,就凭那《西江月·凤额绣帘高卷》、《玉楼春》等词曲,何人敢有异议?让他给老夫做一首词出来看看!”
赵弘安也点头附和道:“不错,老夫与冲远也并非一时心血来潮提出此事,九如的诗词,老夫也皆有拜读,仅凭诗词一道,九如出任国子司业,绝对是有资格的。何况九如身为开国县侯,卫尉寺寺卿,若是愿意屈就兼任国子司业,谁又能说个不字?”
有些不知如何反驳。
他求助的看向老爷子,希望老爷子帮他把这事给推了。
被迫去卫尉寺上班,已经很悲催了。
要是再被这两个老头给他弄个兼职,那就真是生不如死了,他哪还有时间和自己那么多女人互动?
这事坚决不能同意!
老爷子自然明白他的心思,对于赵弘安和孔颖达的提议,他也很是诧异。
“弘安兄,冲远兄,不知二位为何会有这般想法?你们可莫说是因为他写了几首诗词,便让你们二位看上他了。”老爷子准备先问问两人提出这事的真实想法。
赵弘安与孔颖达对视一笑,开口解释道:“不瞒端木公,其实我们二人想让九如去国子学做司业,也是为了让他帮忙调教调教那些生徒。”
“只看九如今日随随便便给我们出个主意,就能收拾得那些混账小子们服服帖帖,便知其不凡之处。”
“说来惭愧,老夫接手国子祭酒已有两年时间,但这两年的春闱,状头却皆非国子学出身。若长此以往,国子学还有什么颜面自诩为大唐第一国学?”
“老夫与冲远有心整顿国子学诸生,但就如这些时日那些生徒闹事一般,老夫二人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即便老夫极力压制,效果也不显著,反不如九如随意出的主意管用。”
“故而老夫与冲远这才想请九如屈就兼任国子司业一职,帮老夫与冲远一把。”
“当然,老夫也知九如在卫尉寺另有重任,殿下还有重托在身。故而九如在国子学中无须点卯坐衙,只需挂名即可,只要九如能时常给老夫们出出主意即可。”
“此事端木公觉得是否可行?”
赵弘安也不瞒着老爷子,原原本本把他和孔颖达的想法合盘托出。
老爷子略一沉吟,也不理会端木天在旁不住的眨眼睛使眼色,微微颔首:“此事若是陛下与殿下,以及政事堂诸位相公不反对,老夫倒是没有意见。”
他这话一出,赵弘安和孔颖达倒是乐开了花,而端木天却是一头绝倒……老爷子是不是坑儿子有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