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灵道:“修习者都被天神大人安置到了其他修习地……燕子山冰封以来,灵源渐衰,若不是神女数百年来祭出灵力给世间,怕已经断了灵修者的根源。”
“我爹爹呢?”
“他与天神大人一直在旷宇中寻找月华能量石,好将您换出来。”
“那么,我哥呢?”
“朱公子奉了月神大人之命,前段时间随着豢龙族两位公主下山了。”
“为何?”
“不知。”
“这山中可还有其他人?”
“还有一些神侍,处在燕子山八方,保护神女安全。”
“有人来了。”小雪打断了雪灵的话,说道。
雪灵雪光四起,晶莹剔透,只一眼道:“洞口出现了三人,两位豢龙族公主,一位五凤族公主。”
小雪细思片刻,脑海中灵力转动,又道:“快,燕子山结成结界,我感觉到了魔神的气息,它也来了。”
雪灵照做,燕子山上所有的雪花顿时跃到半空,形成一个晶莹剔透的结界,八方守护依次飞到了小雪身侧。
“洞中无人,神女呢?”敖冰儿紧张的说道。
敖娇儿与玄凤杉儿也往里瞧了瞧,确实无人,但是一颗灵珠与地脉相连,正在输送能源。
“可是月神大人找到了月华能量石?”
“不是,那分明是一颗灵力珠,如若找到,也该是月华石。”
“那月神女呢?”
“我们四处找找。”
“……”
“那是什么?”
三人正在说着,天空出现光罩,结成了冰霜,千万棱镜一般,很是耀目。
“我哥呢?”
三人目瞪口呆之时,小雪声音响起,她们回望过去,只见她一身淡粉纱衣,较小的脸上一双月华之目,盛满了星辰一般;黑发如瀑,被白雪映照,竟发出光亮,不是旷宇任何人神可比。
“你们怎么了?”小雪再次发话,看着呆傻的三人。
“你……你是?”玄凤杉儿问道。
“她就是月神女。”敖冰儿回答。
“你认得我?”小雪笑着,让人如沐春风。
“我带水灵珠给你的时候,只见过你的睡容,但是看得不够真切。”
“你们唤我小雪就好了,我哥呢?”
几人平复了一下心情,将朱玉正带人与魔神抗战一事说与她听。
话音刚落,一束魔火烈焰击在了冰罩之上,散成星星点点,而那冰罩纹丝未动。
小雪峨眉轻皱:“魔神来了。”
三人一听,站在小雪身侧,八方侍者闪身到了冰罩各个方位。
雪灵飘至:“神女,我们会保护你的。”
小雪道:“你们等着,我去见他。”
雪灵忙阻拦:“不可。”
小雪笑笑:“有结界,放心。”
敖娇儿三人说:“我们与你一起。”
小雪点了点头,四人飞到上空,隔着冰罩,看到黑色的魔气,渐渐形成一个人形,时而是女时而是男。
“你是先祖?还是姑姑?”
魔神狂笑:“你说呢?我的孩子。”
小雪惊喜:“你是先祖父!太好了,我是小雪,能见到你,我很高兴。”
魔神愣怔片刻,问玄白道:“这孩子?是个傻子?”
玄白冷哼一声,并未搭话。
“姑姑,你还好吗?”
玄白轻蔑道:“成了魔?会好吗?”
“苍冥只是先祖的一个执念,而这个旷宇本就被暗物质所侵,即便在最纯净的地方,我们也无法根除它的存在,如果不能根除,那我们为什么不能与它和平相处呢?”
敖娇儿三人听了小雪的话,都是一脸不可思议。
而魔神隔着冰罩发出了阵阵狂笑:“你看,这孩子是真的傻了。竟然能说出这种话来。和平相处?我是魔,怎么跟你们和平相处?我的目的就是亡,亡了世间生灵,亡了旷宇之星,亡了这个无法给予我安定的空间……我要一切都恢复到最初的样子,最初的沉睡的样子。”
“先祖,你回不去的,因为你创造了它,它就是你;而你和先祖母又创造了无数它,它就不是你自己了,它已经存在于无形无相之中,存在与无边无界之地,所以,您回不去了。”
“……”魔神沉思。
稍后,他冷冷道:“等我把魔火遍布所有的地方,等我把你们全部消灭,即便回不到最初,我也将终进平静。”
小雪轻叹一声:“先祖,真的会平静吗?你的子民、生灵都没有了,你就真的能平静吗?您要知道,你是无法沉睡无法死去的。”
“你怎么知道?”
“其实您的很多事情都是爹爹告诉我的,在我被关在洞中献祭灵源给世间的时候,他曾经每日与我讲起过往,讲起他对您和祖母的爱,而且我也通过了地脉万灵的反馈之力,了解了很多别人无法了解的旷宇之秘,您之所以沉迷其中,定是恶的执念根植,您何不将那执念当成一种能量,用来守护您所创造的万物呢?即便它是黑暗的,如果黑暗是善意的黑暗,那么也会在星辰的光芒中充满笑容和感恩,滋养睡眠中的万灵,这样,恶也就会转成爱,不是吗?”
沉默,出奇的沉默。
就连雪灵都无法理解的沉默。
但是这沉默被魔神再次打破,他爆出无数魔火烈焰,一边击打结界,一狂喊:“不要用玉桐的语气和我说话,当初我没有听玉桐的话,今日就能听你这个女娃的话?你也太自不量力了,什么善恶?什么守护万灵?以前那个旷宇已经让我厌恶万分,今日这个空间更是如此。覆灭,才是我想要的结果,你们这些所谓的后人,我一个都不想看到,一个都不想……”
它爆发出来的能量巨大无比,冰罩在众多魔火烈焰的攻击下,竟然也微微晃动起来。
雪灵忙喊:“护。”
八方侍者听到号令,同时发出灵力,加持结界。
小雪委屈的对着魔神说:“不是的,你不是这样的,你是有爱的,先祖,你醒醒吧,姑姑,你也醒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