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开始辽东湾水域风平浪静,北风季过去气温迅速升高,海水仍然冰凉人在船上出劲大了已经如夏天差不多,热得不由穿单衫也只想解开怀才爽快。
这是辽东湾最好的季节开始,因这里并非是台风传统路径边缘波及时风力也不大。况此时距台风刮到这里季节尚早,所以这里不似北风季那么波涛汹涌。
可那也是对大船而言,对那些小船来说无风三尺浪的海洋就如起伏不定的路,人在船上上下颠簸属于常态,如摇篮一样轻晃那是难得。
还有这片海域离开岛屿稍远就不大容易见到船了,主要是这时的渔船都很小,用的也是撒网办法双船拖网至少在这里见不到的。甚至是渔船也不多,那是海岸边也没什么人口稠密区,打了鱼也不容易卖掉,主要是晒干了换取其它生活物资过着半耕半渔生活。
不过也有例外或者说这状况在万历二十一年四月底开始,辽东湾深处多了不少小船。其实说是小船却与渔民的小划子差不多大小,只是头尖更瘦长桅杆也高外,用的为这里渔民根本用不起甚至是没见过的帆布。
还有渔民小划子用橹或桨,偶尔出海远一些才支个帆,这小船只见桅帆不见橹桨,整体上如同两个种类。而且如近处看渔民小划子大多日晒雨淋缺少维修破破烂烂,有些地方更换新旧不一的木头说明它经常需要抢修属于勉强维持。小船都是内外平整一色,还可闻到桐油味。
不仅如此那些小船都是成群结队,也不见船上人撒网下钓一直在辽东湾深处游荡。只是这里路过的船稀少,一时外人还不知这里出现了这样奇怪的事。
‘快快快加速,左舵加一,发信号让后面跟紧,预备攻击。‘
不仅船奇怪船上的人也奇怪,他们穿着都是细帆布一色本白中襟短衣。仅这服饰中襟就与这时华夏人大襟右衽,夷人左衽绝然不一样了。而且这时服装普通人虽被称之为短衫也是下摆在屁股以下一些,而这些人的服装下摆短了许多连屁股也没有完全包住。
其实裤子也一样大变了,这时的裤子大腰围,穿上要折一下用腰带捆住。这些人的裤子中缝一边开着如此腰部可以与腰一样粗,穿着也没什么问题。开缝处与腰部有纽扣,系腰也改成皮带。
这服饰常洵还是第一次拿出来,他对这时代的服饰真是不习惯。不仅不方便穿着也松松垮垮一点也不精神,还浪费精力浪费布。
只是这方面改革肯定不容易,只有有了一定势力一开始只在自己势力范围内推行才行。而这之前让一些远离人群,以工作服名义进行试验还是可以的。
就算是如此这‘工作服‘一开始还有不少人不愿意穿,觉得怪里怪气还好他们都是底层年轻人,奔常洵高收入而来,又有常洵的权威还在海洋岛孤立环境,才只是有些咕噜声而没有发生拒穿的人。另外刚穿时因为不熟悉,还闹了不少笑话。
新衣服一开始穿着有些不习惯,还有选择尺寸也不全合适,几天下来习惯了,他们也觉得自己穿着方便、精神了。习惯之后再穿原来的服饰反倒觉得对比之下自由选择还是新服饰好,当然那细帆布也比之前棉布好。
船上人服饰怪这时的打扮也怪,只见他们这时都穿着一件前后都有两块鼓鼓囊囊长方型的背心,这背心颜色还是红的,与衣服上白下蓝对比明显。
那背心为救生衣,四个鼓鼓囊囊外面布包裹里面为葫芦。只不过陈述按常洵指示在葫芦生长时外面套一个方形木架,让其长成长方形,如此体积小又体贴,与后世救生衣外形区别不大寿命短一些而已。
这一身服饰外人觉得怪异如果读书人还可能称之为荒唐,甚至是会用欺师灭祖之语,却让常洵觉得满意,唯一不满意都是长发这帽子不好设计,只能采用桶形了。水军有檐碍事加飘带不好看,光秃秃桶状不神气。
从船到人加服饰配备都奇异,那船上之人说话举动也怪异。刚才那一队小船领头船上姚福喊的那一声,同为华夏人完全理解的只怕大部分在海洋岛了。
还有姚福发声,他一旁用两面红旗上下左右挥动也是这时代未曾见人用过的。实际上此时旗号还只是约定而已,可以表达含意只有几十种。
常洵本想将真正的旗号搞出来,虽他上一世也没有接触过旗号却知道与电报码一样,区别在于旗号用旗子形态表示,他自己设计一套不可能难度逆天。
问题推行此法推广了拼音字母后最为容易,另编密码本学习困难大多了。可拼音字母正要推动,这时要求不高,常洵决定先让他们熟悉一下旗号就够了,等舰队作战信号兵掌握拼音字母那是一定的了,所以姚福发令他身后娄青文挥动信号旗只是约定旗号。
看到首船旗号后面一条线跟着的小船也纷纷加速与向左转舵一,而姚福这时手持的乃是一把大号弩炮,双眼却是紧紧盯着百米之前的一个庞然大物,只见他气粗脸红额头冒汗就知道他这时激动、紧张、期待、害怕种种矛盾情绪交织达到了顶点。
这时前面的庞然大物还在悠然游着,而小船过来风虽然不顺斜张着船速却是极快并还在加快。这一幕若让其他船上的人见了,一定会大呼:‘这不科学!‘
而看到西海子试验船的人至少知道这船与之同类,而这条小船确实是属双动力,区别在于其它双动力为帆加橹或桨,它是螺旋桨。按说这船不过二三吨用橹或桨也可以,只是用橹这时速度不可能如此快,用桨此时还要多加四个桨手如现在只有二个人在驱动不可能。
还有不论培养橹手还是桨手不容易,特别是桨手齐心协力多训练一次也会好一些。但螺旋桨人多了也要训练齐整但这方面要求不高,上手二三天就可以熟悉运用却是橹手桨手绝对不可能的。还有这时小船速度飞快可没太大动静,划桨的话动静大多了。
正是新型双动力小船从侧后方追赶声音不大,鲸鱼也速度一直不变。说话间小船又距鲸鱼近了一些,弩炮早已与船头盘成空心圈的绳子早准备好可这个距离还有点远,姚福的手心都有汗水了但他仍然不能出手。
这时时间如橡皮筋可以拉长一样,鲸鱼游动的速度不快,而小船这时少说也超过了二十节,可小船仍然如蚂蚁一样一点一点接近,不仅手持弩炮的姚福如此觉得,他的助手娄青文如此感觉,连踩螺旋桨的邵阿毛、斯文良也一样,
只是除姚福其他三人在兴奋中还带一点遗憾与郁闷,为什么如此这时他们训练每队十条船却是轮流当领头船的,船上四人也是轮流担任船长、助手、桨手的。
这时发现鲸鱼追赶上来这第一击幸运轮上他们,他们中最幸运却是姚福了。同样功劳后面闲话提起来姚福明显便宜了,可以大言不惭称他第一个给了一个庞然大物一刀的。其他三人只能一个说在旁看着,另二个说我在蹬轮子。
感觉虽慢其实很快,姚福心急要命眼睛一眨见双方只剩下不足百尺,与之前规定的距离过头了一些,忙定下神对准一堵墙似的目标扣动了扳机,随即弩箭拖曳着绳子飞向目标,姚福这时再不敢失神未见到弩箭击中就高喊了一声:
‘左舵三,快速脱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