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杨丰已经彻底掌握《摘星诀》的高级功法,并且熟练它的收发秘诀,现在他要使体内的功力达到六十年,这是他目前体内的最大功力容量。
寻常人的功力,只能通过一年又一年地修练,才能积累,再通过《摘星诀》,短暂积蓄更多的功力,作为一时之用。
可是神魂杨丰前世是凌霄圣域的翘楚,是天南城弟子,从小修炼冰雪功法,以吸纳寒气作为自己的功力,且随着修炼的实力提高,吸纳和转化的寒气数量也越来越大。
这次,他只需要到一个极寒的地方尽情吸足寒气,就可以在数天之内,获得寻常武者几十年的功力,再加上《冰雪功法》和《摘星诀》的一起使用,杨丰可以把这几十年功力,长久地保存在体内,而并非九星楼弟子的一时之用。
元阳城北一百里,天极山,海拔六公里,山高十一公里。
整座天极山,上方三分之二的地方布满冰雪,顶蜂更是极寒,无人敢去,就算是半山腰之上,已经千古绝迹,没有任何生物。
烈日高悬,碧空万里。
杨丰纵马飞驰,来到天极山附近的一个小镇,天极镇。
因为再往前走,海拔陡增,温度极低,马儿已经无法上路,需要徒步前行,且需要一些很厚的冬装。
可是杨丰并不是担心马儿,因为他一路施展冰雪功法,不但不会让自己感到寒冷,更会让马儿也不会受冻,这样,人们就罕见地发现,天极山上竟然会有一匹神马飞驰。
在这个小镇上,杨丰休息一晚,购买了一些食物,次日清晨,就准备骑马奔去,直赴天极山。
同一家客栈里的四人惊讶。
一位三十多岁的英气男人袁烈,迅速上前拉住杨丰的马缰,高声提醒道:“小兄弟,你要是去天极山,一定不能骑马,那里海拔极高,你和这匹马都会冻死的。”
点头微笑,杨丰作揖道:“多谢大哥提醒,我已经有所准备,你可放心!”说完提起缰绳,策马而去。
后面三人来到那人的身边,一人说道:“怪事,既然明知道去天极山不能骑马,他为什么还要骑,难道他是去寻死不成?”
袁烈叹口气,说道:“唉……算了,大家萍水相逢,只能好心提醒一下,既然他执意要去,我们就不必管他了。”
身边三人点头,一人说道:“袁烈兄说得对,走,我们去喝酒。”
三人把袁烈揽住,往一家酒馆走去。
这四人是天极城附近的人,袁烈是银雪山庄的二庄主,以捕获天极山脚下的珍稀猎物为生,他的大哥负责贩卖,并在各地收购日常用品,又返回到天极城出售。
如此一进一出,银雪山庄积累财富,形成一股势力,现在已经是天极城有名的人家,不仅有钱,而且还有很多精明的猎人,危急时可以作为防卫之用。
酒馆里,袁烈等四人坐在二楼一个大单间里,稍等片刻,饭菜酒肉已经上来,小二热情地招待他们。
袁烈赏给他一些小费,让他不用招呼,小二知道他们有事相商,识趣地离开。
酒桌上四人推杯换盏,袁烈和三人交谈。
“听闻天极山最近有雪兽出没,要是能够抓到它,那可收获不小。”
“袁烈大哥,雪兽向来是天极城的抢手货,只是它们非常狡猾,一直藏在天极山的半山腰上,那里地势陡峭,且温度极低,常人只要在那里待一小会儿,就会冻死……兄弟们不敢,你还是找其他帮手吧!”
“我已经购买了御寒的棉袍,还有各种御寒的物品,只要你们随我同往,不管有没有收获,半个月后,你们每人都有一百两银子。”
“如果你抓到那只雪兽,我们有多少?”
“抓到了就是大功一件,当然要奖赏,到时给你们每人奖励三百两,怎么样?”袁烈说道,看着面前的三人。
“袁烈大哥出手阔绰,我们早有耳闻,不过这样冒险的行动,您为什么不动用自家人,非要请我们三人?”
“我早就问过了,我们银雪山庄的全是胆小鬼,一听到抓雪兽,吓得脸都绿了,当然,他们大多是因为几年前的失败,那次抓捕雪兽造成大量伤亡,他们才谈其色变!”
“我这次为什么一定要抓到那只雪兽,就是想一雪前耻,替我死去的弟兄们报仇,他们可都是铮铮铁骨,热血男儿,每次想起他们,我内心无比痛苦,我实在对不起他们!”
说到这里,袁烈语气悲伤,流出眼泪,一副非常悲痛的模样。
三人相顾而视,劝慰袁烈,想了一想,决定跟随袁烈去捕那只雪兽。
拉住他们三人的手,袁烈感谢地说:“谢谢你们,你们是我最好兄弟!”
中午,烈日当头,气温是一天中最高的。
袁烈等四人穿着厚实的棉袍,背着大包,向天极山进发。途中碰到什么样的动物都不理睬,因为他们目标明确,就是要登上天极山的半山腰,去抓捕那只珍稀的雪兽。
天极山脚下。
一片绿色的荒原延亘千里,一座巍峨的雪山屹立在袁烈等四人眼前,几条河在荒原间蜿蜒,如同无限长的黑蟒,其中清澈而冰冷的河水流向远方。
这里地势高耸,海拔十二里,空气稀薄,温度极低,四人喘出的气体一出口即变成白气,随风而去。
往前走,他们到了一个猎人营地,这里是一个临时的木制房子,前后有油布帐篷,里面有一些柴火和食物,都是打猎的人自发留下的。
经过一天的跋涉,袁烈等四人已经累了,进到木房子里生火烤肉,围坐取暖。
好一会儿,他们一边吃着烤肉,一边交谈起来。
“你们说,早上那个小子骑马来到这里,会不会已经冻死啦?”
“是呀,我看他衣着单薄,完全没有登雪山的经验。”
“哎……这怪得了谁,袁烈大哥已经劝过他了,谁叫他那么自负,听不进别人的话,如果真的死了,也是活该!”
“唔……也许那个少年就是来寻死的,否则这一路,就没一个人告诉过他吗,就算没人告诉他,难道他到了这里,不感到寒冷,不知道返回吗?”
“有道理,看来他就是来寻死的,就算他不是寻死,估计也死在这里了,因为找不到这个营地,他怎么也挨不过今晚。”
听到这里,袁烈等四人都表示同意,一时无语。
小木屋外,天色已晚,荒原隐藏在黑暗之中。
两个陌生人的脚步声响起,朝这个小木屋走来,推门声响,两个高大的猎人一身兽皮装束,没有说话,也坐到火堆旁,烤起火来。
袁烈见他们二人三十岁左右的年纪,脸上布满冷峻的神情,且两手空空,看来进山捕猎无果,失望而归,肃然道:“给他们一些食物。”
一人割下两大块烤肉,递给他们两个,说道:“给,这是袁烈大哥给你们的。”
相顾而视,露出疑惑的神情,他们二人接过,慢慢吞咽,这个样子给人感觉他们并不饿,或者是担心烤肉有毒。
微微一笑,袁烈也取了一块烤肉,放到嘴里咀嚼,看向他们二人,示意这肉里没有毒。
“谢谢袁烈大哥!”
“谢谢大哥……”
两人这才放心起来,狼吞虎咽地吃起烤肉。
“哈哈……好,我袁烈又结识了两位有胆量的朋友,你们能够去天极山捕猎,当真是勇敢,只是你们一无所获,怎么回家交代呢?”
听到这里,这二人一下子感觉美食无味,放慢进食。
“这次我们已经花光积蓄,孤注一掷,没想到在天极山迷路,四面全是白雪,我们的同伴因为饥饿晕倒,被野兽吃了,我们两个顺着河流而下,虽然走了弯路,可是终于走出迷途。”
“不要说打猎,我们能捡回这条命,就算不错啦!”
“这荒原千里,河流数条,你们是沿着哪条河下来的,我们怎么不知道?”
“原本我们也是不可能找到这里的,只是途中看到一个骑马的少年,他救了我们,一路驮我们过来。”
“是不是一身锦衣,公子模样,骑着一匹白马,样貌很英俊,还有一股神武之气的少年?”
“正是,正是那个少年,我们感谢他,他自称元阳城的杨丰,天月宫弟子。”
“这怎么可能,在这么寒冷的地方,马不会冻死吗,而且那个少年衣着单薄,他真的没事吗?”
“怎么,你们认识那位少年?”一位猎人好奇地问。
一人把袁烈之前和那少年杨丰相遇的事,大致给两位猎人说了一下。
两个猎人点点头,表示出对袁烈的敬意,说道:“我们当时已经精疲力尽,无暇多想,只当有人来救援我们,没有留意太多。”
“不过现在想想,那一人一马,当真离奇,像这么寒冰的地方,人不穿棉袍,是难以存活的,不知为什么,他倒没事,甚至连那匹马也能奔跑?”
“这的确怪异,这样的事说出去不会有人信,不过你们两位亲身经历,现在听来倒令人毛骨悚然,难道那个少年杨丰不是人,甚至那匹马也不是活马?”袁烈惊疑地问。
“你的意思是,那个少年和马都不是活的?难道他们是鬼?”
“噼啪”的一声响,骤来的夜风吹动小木屋的木门,发出令人惊悚的拍打声。
小屋里的六人一听到这个“鬼”字,不禁浑身一怔,心下凛然,有人更是头皮发麻,害怕看向窗外的黑暗,感觉那里有一双冰冷的眼光正窥视他们。
火堆里的木柴发出“噼里啪啦”的炸裂声,火星升腾,火焰熊熊,火光照亮整个小屋,映射这六人和屋内一片红色,如同血漆过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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