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他显然上当,那个杨丰根本没有打算和他打一场,只是说几句大话糊弄他,没想到他信以为真,被杨丰糊弄得团团转,顿时他感觉自己这个老江湖彻底丢脸了。
范坤越想越气,脸色涨红,恨不得把杨丰整个撕碎。
正在气恼不堪时,范坤身边的红色轿子,发出一个诡异的响声。
如果他没有记错,这顶轿子里,是他杀死的新娘,除了她,应该没有其他人。
“难道这个新娘没有死,或者她死而复生?”
心中一凛,范坤产生一丝惧意,迅速横刀后斩,要将这顶红色轿子,连同轿中的新娘,一并斩断,要把他们斩得上下分离,一刀两段。
“你果然是人面兽心,竟然连死人也不放过!”
“我留你不得!”
一个少年的声音喝道,方位飘忽。范坤环顾四周,不知那少年身在何处。
范坤长刀一顿,翻身跃起,一个侧空翻,他整个人站在红色轿顶上,提刀俯视下方,大声怒喝:
“臭小子,你有种就出来,和老子光明正大地打一场,不要装神弄鬼,像只缩头乌龟!”
范坤的头顶上方传来一个轰然的声音:“那我就如你所愿!”
心下大怔,范坤想也不想,向上挥刀,突然发现自己的手臂不能活动,不得不转动眼珠凝视,登时他脸色煞白,心下恐慌。
只见自己的全身都是一片白色冰霜,他的四肢更是麻木,早已被冰寒之气冻得失去知觉。
现在想移动双腿,范坤发现它们也不听使唤,这才想起,自己之前跳入那白气之中,被那深深的冰寒浸住,让他在无形之中,变成废人。
这个时候,范坤才开始感到害怕,他才意识到,这个世上强中更有强中手,自己目中无人,不可一世,终会招致大祸。
现在犯下这样的错误,范坤后悔不已,连忙叫喊:
“饶命呀,杨大侠,我知道错啦!”
“我愿意痛改前非,从此跟随你左右,跟你一起去铲除那些为非作歹的恶人。”
“请你给我一次机会,放我一条生路!”
杨丰从高空直落,怒喝道:
“你可给过别人机会?”
“给过别人生路?”
“今天……你罪有应得,好好受死吧!”
话音一落,杨丰一掌,一道凌厉的真气射向范坤。
范坤一脸惶然,眼珠转动,张口嘶喊,还没有叫出一个字,只见他头颅上的嘴动得几下,就连着下方的身体一起爆炸,碎块横飞,散落各处。
杨丰空中一个翻转,双脚落到红色轿顶上,负手而立,森然道:
“除掉如此恶人,心里当真痛快!”
“如果像这样的恶人,都能长命百岁,那老天当真是不长眼!”
“今天落到我的手里,就是他的报应!”
“只是让他死得太痛快了,反而觉得对不起那些受他折磨而死的人!”
“真是遗憾!”
……
黄阳谷东部。
赵扬和神驹藏身在密林之中,观察着道路上的动静。
看到杨丰赶来,露出笑容,急忙叫喊,纵马而出,与杨丰相会,两人见面均是欢喜,互相关心地问候对方,寒暄了好一会儿。
赵扬邀请杨丰去赵家庄。
杨丰婉拒,说有空再去赵家庄看赵扬,因为他此次前来,是要寻找九炎真君,谈一件非常紧迫的事,如果他在这里多呆一天,家里就会多一份担忧。
虽然杨丰没有把杨府与黄云庵对峙的事言明,可他还是说了一些让赵扬明白的话,令赵扬不会有其他不好的想法。
看到杨丰真诚的样子,赵扬相信杨丰所言非虚,否则杨丰也不会千里辗转,来到这个地方,他一定有大事要办,而且不能耽搁。
没有办法,赵扬只能扶着杨丰上马,拉着马缰,和杨丰又走了一两里路,才把马缰交到杨丰的手里,难舍难分地告别,热泪盈眶,心里非常难受。
杨丰告诉赵扬,自己只要没有受伤,一定会在回去的时候,途经赵家庄,那个时候,他一定登门拜访,绝不食言。
听到这个话,赵扬才破涕为笑,挥泪告别。
看着杨丰骑着那匹千里神驹远去,赵扬不断上前奔跑,追着送杨丰很远,才收拾心情,独自回庄。
……
九炎城东门。
杨丰有了这匹千里神驹,日行千里。
西去九炎城,二百七十里的路,杨丰纵马飞驰,只花两个多时辰,就已经到达。
神驹所到之处,总是引来众人的目光。
因为杨丰的坐骑,这匹千里神驹,已经获得了一些五行神气,它的精气神要明显不同,甚至还在无形之中,会透出一股隐隐的神威,令沿途的众骑,无故受惊。
神驹一到,它就如神马或马王一样,其强大的实力和神秘的气势,能够立刻压倒众马,令它们臣服。
神驹不像杨丰,获得了五行神气,会根据身处的环境,懂得隐藏,它只觉自己的精神万倍,似乎有使不完的力气,动不动就会纵跃三四丈,令众骑不时大惊。
杨丰无奈,为了让这神驹少出风头,只得将它的五行神气封闭起来,除非杨丰在它的身上,否则它自己无法调用五行神气。
不过,杨丰并没有将它的五行神气封尽,还是给它留了一丁点,让它能够不断运功,自己增加自己的功力。
这样,这匹神驹就老实多了。
杨丰也才敢骑着这匹神驹进城,否则会引来无数人的注意,到时横生枝节,就很麻烦。再加上杨丰此行,本就是时间紧迫,匆匆而来,有大事要办,如果神驹再生事端,那当真于大局不利。
……
不过,一个人要是越怕什么,有时就会越来什么。
只见一大群准备入城的富贾、公子、武士等都围住了杨丰和这匹神驹,个个面色惊异,不停称赞着这匹神驹,眼中透出羡慕的光芒。
一个锦服商人上前作揖道:“这位小公子,幸会幸会!”
杨丰看向他,作揖道:“这位大哥,幸会幸会!”
商人露出笑容,缓步上前,指了指杨丰座下的神驹,请教道:“敢问公子,何方人士,这匹神驹何处觅来?”
杨丰说:“在下杨丰,元阳城人氏,这匹神驹乃我好友所赠,是赵家庄万千好马之一。”
“如果这位大哥也喜欢这样的宝驹,可去九炎城东赵家庄购买,那里的好马成群,神驹极优,不会令人失望。”
围观的人一听,一片沸然,互相议论着“赵家庄”,都有想去购买之意。
商人说:“在下褚松,九炎城人氏,我一眼之下,就能认出此驹,是赵家庄培育,看来我没有猜错。”
“只是赵庄家的神驹,纵使非凡,也不至于如此神奇。”
“此神驹一纵三丈,一步五丈,如果它奋力冲刺,应该可跨十多丈。”
“这样的力量,已经超出了神驹宝马的极限,更是让我见所未见,闻所未闻,疑窦丛生,还望赐教!”
杨丰微微点头,友好地说:“这位大哥过誉了!”
“这匹宝驹力量惊人,的确是非凡的马驹,它之所以能够一跃数丈,我觉得是它性情所致,至于是否特殊,我就不清楚了。”
“毕竟这宝驹是我朋友所赠,我之前从未见过,更不知它是千里神驹。”
商人褚松眉头微蹙,心下不信杨丰的话,觉得他有所隐瞒。
不过,这少年与自己并不相熟,他有所隐瞒,乃是常情,若此事关系着他的私人秘密,倒是自己的问得唐突了。
想到这里,褚松一笑,又问道:“杨公子,在下实不相瞒,府上也有几匹赵家庄的神驹,只是它们没有你这匹神驹这样惊人,它们只是比其他地方的宝马要好上两三成。”
“而你这匹神驹,却要比我府上的神驹还要强好几倍,这其中的关节,令我万分不解。”
“能否请杨公子去我府上一叙,帮我看看我府上的神驹,到底哪里有问题,会不如杨公子你这匹神驹?”
杨丰轻叹一声,说道:“在下来九炎城,是有重大的事要办,实在无暇他顾,还望褚松大哥见谅。”
“更何况,在下并不懂马,偶得此驹,也是好友眼力,如果褚松大哥感兴趣,可以去赵家庄,请他们给你再挑一匹。”
“不过据我所知,他们赵家庄的神驹,是匹匹神奇,褚大哥如果购得,当应不亏,也不必为我这匹神驹而苦恼。”
商人褚松叹了一口长气,拱手道:“杨公子,能否让我试骑此驹,我只要亲身体会,立刻就能分辨,化解心中困惑。”
深深一揖,褚松恳求道:“望杨公子成全,否则你我这一别,我一定会因为想念这匹神驹而寝食不安的。”
看了看眼前这个商人,杨丰见他言辞恳切,再加上这里大庭广众,量他不敢造次,便勉为其难,纵身下马,说道:
“好,让褚松大哥一试,无妨!”
围观的人都是一惊,马上为杨丰的慷慨之举,齐声喝彩。
褚松一喜,连忙感谢一番,跑过去纵身上马,纵马驰骋,速度惊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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