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宋正文卷第0525章一路横推说来打仗有一个很有意思的现象,那就是打仗赢了是主帅功劳最大,但明明是那些领兵的将领亲身参与厮杀,而且将领们直接指挥的兵马可不少,甚至一个将领完全可以决定整场战斗的成败,但功劳比起主帅来却要靠边站,只能捞个小功劳而已。
而打仗输了,则是主帅责任最大,将领基本没有责任,可大多数的败仗,明明是那些将领砍不过人家,没有贯彻主帅的意图,最后才败了,怎么就全是主帅的责任,将领基本无责。
而且这个现象主帅和将领都默认,也都认可这样的责任划分,这就很有意思。
其实这个现象在打仗前,主帅和将领就已经达成了默契,功劳和责任在战前就已经基本划分清楚了。
就比如说现在,刘仪,张左等人都在提醒完颜仲德的行为反常,要孟拱小心。如果之后仗打赢了,主帅孟拱决断明智,该拿最大的功。
如果仗打输了,人家将领已经在战前就提醒了孟拱,现在败了,将领自然就没有责任了,责任全在孟拱身上。
一句话,只要将领在战前象征性的说几句稳妥的话,仗不论输赢,下面的将领都是旱涝保收的,赢了跟着喝汤,输了与我无关。
两军相遇,宋军那是人人对金兵怒目而视,靖康之耻,国破家亡的悲惨,那可是每一个大宋有志男儿都挥之不去的仇恨,现在见了面,还能有好脸色?
与宋军不同的是金兵却个个面露恐惧,看着十几万宋军就这么杀气腾腾的站在对面,而且这样的宋军还有好几拨了,金兵想想都害怕。
再加上金兵也知道即便是祖宗保佑打赢了,那也不一定有好果子吃,想当初那跟着完颜陈和尚打仗的四百人,他们回来就被朝廷宰了,最后就连完颜陈和尚也被千刀万剐。
完颜陈和尚那么大的功劳尚且如此,他们这些芝麻小兵还能有什么好下场?
金兵如此,那展现出来的精气神自然是萎靡不振,涣散无章,这种气息孟拱看在眼里,喜在心头。
今天稳了。
心中有了底气,孟拱正要下令厮杀,那完颜仲德却单马单骑出列,喊道:“宋国大帅可敢出来说话?”
这样的场面自然是不适合孟拱出来的,孟拱身为北伐大军主帅,万一金兵放冷箭,那岂不是要被他们扳回局势?
但这可是万军阵前,完颜仲德都单枪匹马的出来了,而且指名道姓的问孟拱敢不敢出来,若是孟拱不现身相会,那岂不是要堕军心士气?
将领刘仪于是道:“将军,不必理会他,直接下令就是。”
孟拱微微一笑,摆手道:“区区金将,有何惧哉?”
说完,孟拱便也是一人一马,来到了完颜仲德的面前,与他正面相对。
孟拱的勇气让宋军振奋,宋军齐齐高呼道:“大帅威武,大帅威武,,,”
十几万人齐声高呼,声音响彻天地,令对面的金兵听的是心惊胆颤。
完颜仲德打量一番孟拱,而后说道:“没想到六十万大军的主帅,竟然如此年轻,这到底是宋国军中无人,还是你们皇帝眼拙?”
“大胆,我汉家皇帝陛下又岂是你这个番邦小臣可以议论的?你不要忘记自己的身份?”
孟拱毫不客气的厉声怒斥,威严满满,吓的完颜仲德也是惊到了。
随后孟拱大声道:“此次本帅领六十万王师北伐,上承天意,下应民心,你身为金国大将,更应该看清形势,知晓利弊,何苦这此做无用挣扎?
完颜仲德,你身为金国宗室,不惜以身殉难,这一点无可厚非,然而你又何苦带着麾下将士一起寻死?你这等无耻行径,岂不是要招惹天下人的耻笑!”
身后的五万金兵听了,许多人不由得也是想道:“这宋国大帅说的对啊,金国的天下是完颜家的,完颜仲德拼死保卫没错,可我们这些小兵算什么,为什么也要搭上命去保卫?”
心里产生这样的念头,这本就低迷不振士气又是低了三分。
孟拱知道与完颜仲德呈口舌之厉没什么意义,自己也没打算他投降,于是厉声斥责他一番后就打马回归本阵,懒的与他多做纠缠。
孟拱转身之时,一个早就得到完颜仲德叮嘱的金兵拉弓搭箭,想要射死孟拱。
谁知孟拱感觉到危险气息,“啪”一下突然转头,目光好似雷电急火一般的看向那射箭的金兵,这突然其来的一幕,吓的他手一哆嗦,箭跌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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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幕落在完颜仲德眼里,完颜仲德一下就心如死灰,他终于明白为什么年纪轻轻的孟拱能够成为北伐大军主帅了,这是天降神才啊!
这一刻,完颜仲德脑海里只有一句话,“我大金败了,无可救药的败了。”
事实也的确是如此,在孟拱回到本阵后,立即下令进攻,五万宋军发起了第一轮的攻击,只打的金兵是抬不起头,死伤惨重。
随即孟拱又命刘仪和张左各领两万人对金国两翼发起包抄,这一下金兵方阵彻底绷不住,不管完颜仲德如此指挥,金兵方阵还是乱了阵脚,随即发生大溃败。
“完颜仲德,看刀。”
小将毕念一心想要重现祖辈荣光,在金兵溃败时,他只领着数十人就直接向完颜仲德杀去。
完颜仲德见毕念勇勐无比,同时也和孟拱一样年纪轻轻,心里更是知道了宋军两国的差距。
单就这些年轻又勇勐的将军,就足够宋国皇帝再用三十年,而反观金国,哪一个叫的出名号的将军不是四五十岁。
“锵锵锵,,,”
毕念与完颜仲德一阵激烈打斗,毕念因为正值当打之年,占据着上风,把完颜仲德压着打,完颜仲德只能勉励招架。
而以此同时,整个金兵方阵大溃败,宋军士兵嗷嗷叫的追着金兵砍杀,只把他们砍的是哇哇乱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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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封,皇宫,大安殿。
完颜守绪看着一众大臣,仔细看了一圈,却是没有看到崔立。
“崔卿家呢,他在哪里?”
一个崔立的心腹出班,说道:“回朗主,崔使君为应对危机,已经三天三夜没有合眼,身体极度虚弱疲惫,昨晚更是突然昏倒,而今正在府邸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