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人娘补完手册赤红的龙女王100.来自纳黎的消息后方的龙廷与费舍尔离开的时候模样发生了比较大的变化,主要的变化其实来自于海面之上。
与被巨大力量倾泻得改变了地势外貌的南枝山脉类似,却见海面之上也突兀地升起了陡峭的山峰,仿佛是某种炙热力量在地面之上爆裂开来余波所形成的岛屿。
“那就是恶魔们战斗后留下的痕迹吗可是明明我已经进入了神话阶位,怎么还是觉得那么不可思议呢?”
坐在马车上即将进入红龙廷的拉法埃尔遥遥地看见了那海面上的奇景,有些感慨地如此说道。
而站在费舍尔肩膀上的埃姆哈特则打了一个哈欠,对着拉法埃尔补充道,
“因为你并不是神话种啊,是后天形成的神话阶位。虽然听起来好像没什么差别,但实际上差别还是有的。后天进入神话阶位的种族因为原先种族的构造和能力,所以在能力上对比神话种是有所不足的的”
埃姆哈特举的例子实际上费舍尔很早之前就意识到了,比方说,精灵天生就能使用命运和对应自己名称树木的精灵秘法,天使天生就能使用锻造与积攒下来的太阳能量,再加上他们神话种的体格,在战斗的表现力上就显得十分夸张。
但后天进入神话阶位的呢?
就不说能后天进入神话阶位的种族本身的阶位区间就距离神话阶位不远,最关键的问题在于,挣脱阶位的束缚并不意味着他们就并不是原生的种族。
凤凰们后天进入了神话,依旧只拥有能看见未来命运的能力,其余的神奇力量还得倚靠天使制作的几柄佩剑去发挥,因为凤凰种天生并不具有这样的能力,哪怕进入了神话阶位也依旧不具有。
诸神们所构造的阶位从始至终都是不公平的,天生的神话种得以拥有与神话阶位相配的能力与赐福,而后天进入神话阶位的则在很大程度上只能改变自身的体质,要显然弱于神话种。
凤凰种都如此,更别说人类这种原本根本没有可能迈入五六阶位的生灵了,如果是正常进入的神话阶位,费舍尔大概就只是一个拥有神话体质的“超人”而已,什么特殊的能力都没有,因为人类原先就是这样的种族。
但和其余后天进入神话阶位的种族不同,通过混乱进入的神话阶位是可以拥有媲美神话的赐福和能力的,那就是来源于体内补完手册的能力,只不过使用时或多或少地会有一些代价而已。
听到埃姆哈特的解释,拉法埃尔却显得有一些不解,
“那茉莉的母亲呢?茉莉是鲸人种,那按理而言她的母亲不也应该是鲸人种吗,可先前无论是费马巴哈、茉莉还是费舍尔,话里话外都感觉她的母亲非常厉害的样子。”
“破坏神”
埃姆哈特张了张嘴,最后却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因为按照一般的理论而言的确是这样,所以才显得那位超脱一切理论的海洋大帝如此特别,只好嘀咕了一句:“额,这我也不知道,但如果连费马巴哈都对她服气,那应该真的是算她厉害”
作为三位半神中脾气最暴躁的费马巴哈向来是对他的两位同胞骂骂咧咧的,目中无人到极点,如果连费马巴哈都对玄参评价如此,可见她作为后天进入神话阶位的存在已经强大到了某一种不容置疑的程度了。
嗯,所以埃姆哈特才毫不怀疑如果先前费舍尔亲自去见玄参让她帮助拉法埃尔想办法,他大概可能真的会被玄参给扬了的。
“拉法埃尔大人,您回来了!!”
城中的建筑很多都是战时所搭建的临时建筑,其质量在先前战斗的余波影响下受到了检验,基本上是一碰就碎。当拉法埃尔和费舍尔回来的时候,祈祝塔的官员们全部都带领着为数不多的守城军在城墙里面收拾残局。
还是士兵们发现了拉法埃尔,将消息连忙带回给了正在作为临时领导的法希尔可希尔她们,她们又派了密尔过来向拉法埃尔汇报情况。
“密尔,这边情况怎么样,我母亲呢,她在哪里?”
“这边除了建筑有一些损伤,但其余的都还好,目前还在统计之中。雅丽尔大人也没有什么大碍,只是好像在先前撤离的时候不小心落下,昏倒在了万花庭之中,已经被士兵们保护起来,在祈祝塔里面住下了。”
闻言的拉法埃尔终于松了一口气,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庆幸道,
“那就好那就好.”
“拉法埃尔大人,前线的情况呢?”眼看拉法埃尔放下心来,密尔也顺带和费舍尔打了一个招呼,随后小心翼翼地询问起了前线的状况,“布尔他怎么样了?”
“布尔没什么大事,准确来说这场战争都没好好开始就已经结束了。不过不管怎么样,这边总算是能消停一会了没了巴巴托斯,那群伪廷的杂碎和人类也”
“那艘船是怎么一回事?”
就在这时,费舍尔却好像若所有感地转头看向了海面,那边的海面之上,一艘巨大的蒸汽船稳稳当当地停在了近海却没有再靠近的意思。其上方悬挂着的“柏翠家族”的旗帜让费舍尔挑了挑眉,因为在那徽记的下方还有一行“梧桐商会”的名称。
纳黎的柏翠家族什么时候和北境搞到一起去了?
而且不知道为什么,看到“梧桐”这个词的时候费舍尔总是有一种极其不详的预感。
“那是梧桐商会的船,以前是我们的合作伙伴,但都是浅尝辄止,不知道这次是怎么”
说话的却是拉法埃尔,提起这个她反而看向了费舍尔,笑着说道,
“而且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我们能和他们达成合作还有费舍尔你的因素呢。”
“我?”
费舍尔紧张起来,生怕其中有什么关于“瓦伦蒂娜”的因素存在。
“啊,你不是以前有一个同学.应该是后辈,叫做克肯的人吗?”
听到拉法埃尔这么说,他这才放松了一些,
“克肯.我想起来了。”
当时在南大陆和西大陆时他都帮过费舍尔的忙,而且费舍尔还一直没有机会回报他,没料到却在现在听到了他的名字。
嗯,费舍尔还记得,他有一对来自卡度的姐妹作为妻子来着。
“这个梧桐商会就是他创办的企业,似乎和北境那边的势力有合作,那边并不歧视亚人。在先前我们被巴巴托斯打败向南撤退之后,因为纳黎的封锁造成的物资匮乏我们还苦恼过很长一段时间,属于是有钱也没办法买到东西的那一种情况。当时就是梧桐商会为我们提供了物资,帮我们度过了最艰难的那一段时间来着”
拉法埃尔转头看着费舍尔,笑着说道,
“而且商品价格的溢价还在可以接受的区间里,之后也或多或少地和他们做过生意,听说他们和世界各地的国家都有生意来着。”
费舍尔闻言倒是有一些意外,摸着下巴说道,
“当时那样的情形溢价竟然还在正常范围内吗,真不像是纳黎的商人;反过来说,当时你们会与他成交也在意料之外。”
“所以说才有你的因素呢.因为你和他的关系所以我才和他成交的,那时通过他们我知道你去过北境,但他们却并没有告诉我你在纳黎发生的事情,也不知道你正在被纳黎通缉”
嗯?
竟然对自己这么好?
不说纳黎的事情也就意味着让茉莉和伊丽莎白对拉法埃尔隐形,也让她直到自己回来才知道茉莉和费舍尔的事情;而听拉法埃尔此刻对北境的话语来看,她大概也不知道自己在北境与瓦伦蒂娜的事情.
费舍尔可不相信是克肯如此决断的,他对于很多事情的内里应该都不止于如此了解,而且他也应该没有这样做的理由,除非这样做能让他们有利可得
除非,他的背后有高人指点,而这个利益的相关方也与他背后的高人有关。
比如,那群史莱姆。
费舍尔突然想起了当时在交界地时与那群史莱姆的关系,想于此处,他也不得不仔细多打量了一番那巨大的蒸汽船。
而拉法埃尔也疑惑地看了一眼那边,对着密尔问道,
“他们为什么来这里,有什么消息吗?”
“啊,说起这个,他们只是想要来了解一下这边的状况,顺带还说,带了一个有关‘费舍尔’的消息给拉法埃尔大人呢,那个商会的老板,就是叫克肯·柏翠的那位纳黎人好像也在船上,是她的妻子和我说的。”
费舍尔挑了挑眉,拉法埃尔也转头看向他,犹豫道,
“那”
“那就让我去见见他吧,有什么消息我回来和你说,雅丽尔阿姨和龙廷这边也需要你。”
站在他肩膀上的埃姆哈特用死鱼眼瞪了一脸正经的费舍尔一眼,如果是熟悉他的人便能知道,他恐怕是为了防止克肯说起一些“莫须有”的消息给拉法埃尔听罢。
例如那莫名其妙多出来的凤凰妻子已经醒过来了,正在满世界地找费舍尔;例如那人类的女皇也正在对她走失已久的亲王思念得不成样子.嗯,埃姆哈特也觉得,这些大都是些对腹中胎儿不好的消息。
“好,正好你也可以和老朋友见见面,这边就交给我吧”
拉法埃尔倒是没有多想,果断地点了点头,下令指挥起了四周的工作。
费舍尔则下了马车,带着埃姆哈特快速朝着梧桐商会的船赶去。
离那蒸汽船的距离越近,其明显的北境破冰船的风格也愈发明显,和冰山女王号的形制其实是有共性的,但因为冰山女王号的前身是一艘军舰,所以显得要更纤细,而眼前的商船则要臃肿一些。
此刻,这商船的甲板上,一身纳黎秋季装扮的克肯正举着一幅望远镜眺望远处的海面,打量着那在海面上被某种惊天动地的力量击打从而溅起的山峰与岛屿,过了良久才颤颤巍巍地将手上的望远镜给放下,抬头看向了天上那虚幻的、不详的猩红之色,呐呐道,
“母神保佑,这边到底发生了什么啊”
此时的克肯对比五年之前显然少了几分青涩,他的唇边留起了一缕小胡子,戴着一顶长长的黑色绅士帽,看起来愈发有黑白照片中他父辈那样精明的模样。
他身边的船员们都在清点着货物,显然这一趟除了要传递什么消息,还是为了兜售物资大赚一笔。
面对如此骇人的景观,远处龙廷龙女王的消息却始终未来,克肯只好抬了抬手准备吩咐船员去催促一下,可刚一转头,一身白袍的黑发男人便神不知鬼不觉地出现在了克肯的背后。
在看到那男人的瞬间克肯便下意识地寒毛立起,却又悄然地消逝在他开口的那一刻,那男人说道,
“克肯?”
“费舍尔先生?”
克肯张了张嘴,在简单的辨认之后他愈发确定,这就是失踪了许久的纳黎传奇,费舍尔·贝纳维德斯先生,
“真的是您,我的母神大人保佑,我我没料到会在这里见到您!您这些年都去了哪里?”
他激动地向前一步伸出了手,费舍尔也抬起手与他握手,
“只是在忙活一些其他的事情而已。而且,我也没料到柏翠家的后辈已经到了如今这个地步了.梧桐商会,这就是你新的杰作?”
“杰作实在是谬赞,只不过是一点尝试而已。”
即使放开了费舍尔的手,克肯的表情依旧难掩兴奋,只是此刻环顾一下这依旧停留在海面之上的船舶,他还是不免好奇费舍尔是怎么上船的。
要知道因为先前这里发生的大战,龙廷的港口都已经被完全摧毁,他派人去通知祈祝塔时都只能靠船员划着小船过去,而费舍尔却这样神不知鬼不觉地上了船。
总觉得,现在的费舍尔·贝纳维德斯先生和以往的不太一样了。
他并没有直接追问,转而伸手领路,准备带费舍尔去一个更适合交谈的地方说话,
“费舍尔先生,这里说话不方便,请往这边来,我让我的妻子准备一些好吃的,啊,当然还有美酒,您这些年应该鲜少品尝最正宗的纳黎美酒吧?”
“的确如此。”
克肯十分高兴地带着费舍尔往船舱里面走,沿途还吩咐起了船员让外出的人抓紧时间回来,而待在费舍尔怀中偷偷打量外面的埃姆哈特则将船舱之中各式各样的东西全部都收入眼中。
入眼可见的尽是豪华的各国特产,形如施瓦利的珠宝、卡度古朴的遗物、萨丁女国的盔甲等等,看起来应当与他这些年的所得有关,而余光之中,埃姆哈特更是看见了船舱的走廊上呈放的一尊梧桐树雕像。
他拱了拱费舍尔的胸膛作为提醒,而很快,他们便来到了船舱尽头处的一间房间之中,从里面的构造看来,应当是用作待客的大厅。
“拉娜,帮我准备一些食物,顺带把我放在卧室里珍藏的那瓶酒帮我拿下来好吗?”
克肯抬头呼唤了一声,费舍尔也同时看去,便倏忽看见了一位穿着北境服饰的女士正面无表情地扶着围栏打量着下方。
她有着一头酒红色的短发,没什么表情,就连听到了克肯的话语之后也只是稍稍点了点头便回头返回了房间去做准备。
“快请坐,费舍尔先生,我们已经有五年没见了吧,特别是在伊丽莎白女皇的那件事之后.”
“啊,是啊。这些年我一直不知道纳黎的消息,也不知道和以前相比怎么样了。”
在费舍尔落座之后,克肯则转头去拿用以享受美酒的高脚杯,一边挑选合适的酒杯,他一边笑着说道,
“实话说,比以前要好很多。伊丽莎白女皇是一个好女皇,虽然政商界对她的诟病并不少,但那也是针对于她和黄金宫对市场的强制干预而言的。明眼人都能看出,纳黎的实力和民众的生活要比以往更上一层楼”
他取了两个合适的酒杯,还拿了两支上好的雪茄回来,摆在了费舍尔和他的面前之后才落了座,
“腐败被治理,原先擅长内斗的狮鹫党和新党安分下来,纳黎开拓公司收归国有,改制教育,出台工人权利保护法案.铁腕治理不好纳黎,但伊丽莎白陛下的铁腕可以。就连我们柏翠家都开拓了新的领域,给生产枢机的企业做贷款呢。”
“.她比德克斯特更加优秀。”
“要不然怎么能做第一位女皇呢?”
克肯点燃了火柴,想要为费舍尔点燃雪茄,却被他婉拒了,克肯只好给自己点上,又将火柴给熄灭,
“还是来说一说您吧,您这些年的离开和女皇有关吗?通缉费舍尔·贝纳维德斯先生的通缉令从上马到消失也就半年的时间,就像是小女孩和恋人闹脾气那样阴晴不定。”
“不,和她无关,但我迟早是要回去的,我和她的问题也从来不是通缉不通缉的问题。”
“是啊,明眼人都能看出来这件事.”克肯吐了一口烟,笑着说道,“大臣们让女皇快点挑选亲王,那些谏言如雪花一样飞向黄金宫,除了引得伊丽莎白女皇心情不好之外什么都做不了。要不是施瓦利的洛桑王子都已经成婚,而又没有其余合适的王子,不然那些婚书一定会把外交部的信箱给堆满了。”
“她今年”
“三十出头,当然算是壮年。其实真要说的话,再不济伊丽莎白女皇也还有弟弟妹妹,漂流在外的伊莎贝尔公主,几位被在黄金宫之外尚且年幼的王子公主但你知道的,民众们对伊丽莎白陛下的信任是前所未有的,这种根植于肉眼可见的改变给了陛下无与伦比的崇拜,以至于只有她的亲生血缘才能继承这份信任。”
伊丽莎白度过了四年半的光阴,而对于费舍尔而言,现实的四年半只在过去的几个月中悄然滑走。
“哒哒哒”
也就在这时,先前克肯吩咐的那位年轻妇人便双手捧着一瓶红酒带着两位端着菜肴的女仆走上前来,她面无表情地和费舍尔点了点头算是打招呼,随后便自顾自地开瓶、醒酒。
克肯无奈一笑,只好自己伸手介绍道,
“费舍尔先生,请容我与您介绍,这位是艾迪娜,是我的妻子,她来自北境,有点不善言辞,还请见谅。”
“哦,妻子?”
“啊,是的,不过不要误会,我并没有与我的前两位妻子离婚,她们还在上面休息呢,我们是从北境来的,舟车劳顿,她们有一些晕船,所以.”
“.”
也就是说,这个家伙又娶了第三位太太?
费舍尔瞥了一眼那正在倾倒红酒的美丽女士一眼,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总觉得眼前这位女性的身上好像有一抹淡淡的金光闪过,就在他眯起眼睛想要将那金光给打量清楚的时候,他却倏忽发现,这位克肯妻子捧着酒瓶的手正在一点一点变得“柔软”。
变成了那种,绿色的柔软?
不对,这是一位.
“史莱姆?”
“!!”
在费舍尔开口疑问的瞬间,他便感觉到了艾迪娜身形微微颤抖了一下,虽然面上依旧是面无表情,但手指和手臂都已经开始朝着墨绿色变化而去。
克肯也挑了挑眉看向艾迪娜,随后微笑地站起身子来接住了她捧着的酒瓶,不好意思地看着费舍尔说道,
“啊,我都忘了,费舍尔先生是有名的亚人学者。没错,艾迪娜是我在北境认识的一位史莱姆,不过作为一位史莱姆而言,她有点太年轻和稚嫩了,而且非常害羞,每次害羞的时候就会连伪装的外形都无法维持,实在是抱歉。”
他一边为费舍尔做着解释,一边轻轻将艾迪娜搂进怀里,这位史莱姆虽然依旧面无表情,却好像终于放松下来一样轻轻将柔软的触手环绕在克肯的腰肢上,脸庞也埋在了他的肩膀上,一副十分黏人的模样。
“那你先回去吧,我还有一点事情要和费舍尔先生聊呢”
“.”
艾迪娜一动不动,只身体变得越来越柔软将他抱得愈发紧了,看起来是刚才本能地被神话阶位的费舍尔注视给惊吓到了。
倒是费舍尔有一点意外,他看了一眼上方的房间,问道,
“你刚刚说你的两位妻子都在上面,她们两位是姐妹互相不在意我能理解,但她们难道对这位.艾迪娜也不在意吗?”
“啊,虽然刚开始的时候的确是有一些麻烦,但现在已经好多了。她们现在相处得很好,也很喜欢艾迪娜这样的性格,现在和睦的很呢,而且每天晚上还能一起.”
“吧唧!”
话语还没说完,已经被怀中艾迪娜柔软的触手轻轻拍打了一下嘴巴,随后还没看清楚,她便轻轻一跃而下,带着快要完全消失的伪装朝着楼上逃去,似乎是羞到了极点不愿再听下去了。
“.”
费舍尔张了张嘴,似乎是不知道该说一些什么。
而克肯也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伸手挥退了旁边已经见怪不怪的女仆,准备开始和费舍尔正式享用美食,
“请用吧,费舍尔先生,不好意思,让您见笑了。”
“.哪里。”
就在这样的美酒作伴之下,桌面之上的气氛也逐渐变暖,费舍尔抿了一口纳黎上好的黑曼巴酒,不由得心情也变得愉快起来,
“这酒先前我没有品尝过。”
“那是当然,最新出厂的。纳黎最近多了一些新兴的酒厂,味道都好得不得了。您多品尝一些,我这里也没有什么好的东西来招待您。”
费舍尔又品尝了几杯这样的珍品,话题也逐渐进入正题,他余光瞥了一眼刚才艾迪娜溜走的门扉,顺带问道,
“先前的那位艾迪娜是霜雪梧桐树的人吗?”
克肯微微一愣,但还是将杯中的半杯酒水咽下,随后才摇着头笑着解释道,
“不,不是,或者严格意义上来说不是,和她成婚不在我与巴烈恩族长的合作范围之内。”
“所以,你是在帮他们办事?”
“瞒不住您,的确如此。”克肯的脸色微红,解释道,“梧桐商会就是我借助他们的资源成立的,那群史莱姆的渠道和资源都是我难以想象的,和他们合作很愉快,至少比在家里要愉快。这些年我也以梧桐商会代理人的身份赚到了很多,哪里都有我的足迹,我的名声和实力甚至于已经让我的长辈们刮目相看”
“有什么对应的代价吗?”
“代价?嗯,这要看怎么理解对于商人而言没有代价,只有成本,我的成本就是合适的代理身份和好用的头脑,这正是他们所需要的。不过偶尔也需要做一些替人跑腿的活路,就像这次一样。”
克肯再为自己和费舍尔添了酒水,随后他坐直了一些,揉了揉杯壁,看着费舍尔说道,
“我从史莱姆那里都听说过您在北境的事迹了,凤凰的丈夫,梧桐树的发掘者,诅咒的灭除者,图兰家族的掘墓人果然,金子无论走到哪里都会发光,只不过您四年半之前的神秘失踪还是让巴烈恩族长颇为在意,这些年,尤其是最近,他们都一直在寻找您的下落凤凰,已经苏醒了,费舍尔先生。”
瓦伦蒂娜果然已经苏醒了。
费舍尔微微一怔,随后同样看向了杯壁内猩红的酒液,却没来得及回话,眼前脸色微红的克肯便已经再一次开口了,
“真是羡慕您呐,有这样传奇的故事,伊丽莎白女皇、传说中的凤凰乃至于龙廷的龙女王都与你有所关联,而我却与大人物这个词没什么缘分了。不过可能我的父亲以前说得没错,人到了某些时候可能追求就会改变了例如现在,我就觉得挺好的。”
“.”
就在克肯感慨的功夫,楼上又传来了交谈声,是女性的声音,
“怎么回事,艾迪娜,下面怎么了吗?老公,你在下面吗?”
“我在呢,朵拉,费舍尔先生也在这里.就是以前我们见过一面的那位费舍尔·贝纳维德斯先生”
“你是不是又喝酒了,你不是酒量不好吗?还有,外面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天上那么红?”
“我也不知道呢。”
费舍尔抬眸望去,便看到了克肯的三位夫人,名为“朵拉”的那位正搀扶着刚刚害羞跑掉的艾迪娜,看起来颇为和睦,一副担忧她的模样。
虽然看起来不错,费舍尔却难以想象自己认识的那些女性如此和睦地待在一起的模样。
伊丽莎白微笑着搀扶着拉法埃尔,瓦伦蒂娜和茉莉愉快地交谈,赫莱尔则微笑地看着蕾妮,阿拉吉娜和艾利欧格和善地待在一起,看着旁边唐泽明日香的魔法教学?
不,可能下一秒房间之中就要开启第二次神话战争那样毁天灭地的战争了,会死很多人的.
费舍尔额头上的冷汗直冒,想都不敢想,只好连忙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伸手打断了克肯,问道,
“所以,这次来你是为了打听我的消息给北境的,对吧?”
“啊,有这方面的考量,但并不是主要原因。毕竟先前您完全失去了踪影,无论是我还是史莱姆都不保证能找到您了,所以本质上这次来还是为了和龙廷做一点贸易。”
“那先前你说的,与我有关的消息是什么?你要把凤凰与我的关系告诉龙女王吗?”
“那可不敢,这些事史莱姆们都不敢告诉凤凰罢.”克肯无奈地摆了摆手,似乎对于费舍尔面对的恐怖修罗场有了那么一丝丝的感受,同时,他也伸手取了一张旁边的报纸,递给了费舍尔,“我原本想说的事情是另外一件,正好您也在这里。这件事对于龙女王而言应该没有那么重要,当时对于您”
费舍尔微微一愣接过了那张报纸,这似乎是上周的纳黎日报,而首先入眼的是一大行标题,
“沉重缅怀世纪大魔法师,海尔森·拉卡泽特先生”
费舍尔的瞳孔微微一缩,连忙坐直了身体将报纸展开,一字一句地阅读起了下方的文字,
“伊丽莎白一世5年7月19日凌晨时分,纳黎皇家学院特聘魔法师,纳黎魔法学会会长,世界魔法学会众生会员,世纪大魔法师,纳黎皇家学院魔法学院前院长,已退休的传奇法师海尔森·拉卡泽特先生于纳黎北部的奇特尔市区郊外的庄园之中因心脏病离世,享年104岁。
“回顾海尔森先生的一生,是最辉煌最传奇的一生。从他十九岁”
费舍尔不可置信地一字一句地将整篇报道给阅读完成,直到最后的几行文字,
“纳黎魔法学会全降半旗,世界魔法学会决定以每年7月19日作为‘魔法振兴日’,设立‘海尔森奖项基金’以纪念这位世纪魔法巨人生前的贡献与功绩。而作为拉卡泽特先生皇家学院的后辈与学生,伊丽莎白女皇于7月19日早晨得知消息后表示沉痛悼念,表示将亲自出席8月一日的拉卡泽特先生的葬礼.”
费舍尔一点一点将报纸给捏紧,直到将最后一行文字收入眼中之后却依旧无法将报纸放下,只能一直望着报纸上那张海尔森老师的黑白相片。
克肯轻轻咳嗽了一声,叹了一口气后说道,
“实在是抱歉,费舍尔先生,这已经是上周的事情了,这件事已经传遍了整个西大陆.我清楚的,作为海尔森魔法师唯一的关门弟子,您和他的感情并非是一般的师生可以比拟的。”
费舍尔的表情严肃,直到好几秒之后他才堪堪将手中的报纸重新放回了桌面之上。
他深吸了一口气,抬眸看了一眼克肯放在一旁柜子上的日历,今日刚好是7月26号,距离八月一日还有整整五天。
沉默片刻后,他转头看着克肯,倏忽开口说道,
“.我要返回纳黎,去参加海尔森老师的葬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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