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备战刘备,江东大做部署。孙权暗中拜周瑜为都督,都督内外之军事。因为周瑜原来是中护军,大家也称呼周瑜为中军督。大都督一般为全国最高军事统帅,而孙权这里的设立并不合理。不过都督一职也不是常设的位置,一般是战时临时设立。就如同如今的周瑜。不过周瑜虽然是位高权重,但是不是一手遮天。周瑜与程普互为左右都督,在面对刘备的这件事上,两者合力经营军事。程普是江东各虎将里最为年长的一位。孙策任命为荡寇中郎将,建安五年,孙策逝世,叛乱四起,程普与张昭、周瑜等共同辅佐孙权,转战三郡之地,平定讨伐各种不归服的势力。众人升帐议事,周瑜与程普在最前列。此番武将议事,文臣不在。下侧有鲁肃为书记员,在周瑜一侧。两列有别部司马吕蒙,平东校尉贺齐,别部司马陈武,别部司马潘璋。先登校尉韩当。韩当的乐安已经没有了,兼任的乐安长自然也没有了。以及其余诸将如黄盖,周泰等等,不再一一表述。周瑜在上首,“子敬,清点兵马,告知众将!”鲁肃恭敬起身。面对众将朗声道:“庐江太守李术反叛,平定庐江之后,得其兵三万,但并非个个能战,尚未收心,未经训练。丹阳郡初定,虽有四万兵马,可战之人仅有两万。”“前番平定山越各地,收拢兵马约有一万。”“我方虽然人多势众,但如今可动用的兵马仅有四万,分别是庐江一万,丹阳两万,山越之兵一万。”鲁肃话音一落,吕蒙蹭的一下站出来。“四万兵马,还平不了一个小小的刘备?”韩当身体初愈,听吕蒙说这话,面色难看,但是败军之将,也不好意思搭话,只能沉默不语。黄盖是老将,老成持重,又与刘备在北方打过交道。当即起来劝下吕蒙。“子明,不可莽撞!刘玄德不是易与之辈。”吕蒙才不情愿的回去坐下。黄盖又道:“非是我怯懦,只是如今百废待兴,江东初定,主公尚不能稳坐大局,山越只是初步平定,若给其可乘之机,未必不会趁机作乱。”“如今江东人才济济,帐下众将群英荟萃,何必急于一时,哪怕是先修整一年,将脚步落稳,将庐江之兵练精练猛,将丹阳之兵练忠,将百越之兵练稳!再兴兵讨伐不迟!”“我等这江东之基业,已历经三世,根深蒂固,刘玄德却是初来乍到,立足不稳。如今虽然有机可趁但是刘玄德是有德有才,两虎相争,必有一伤。若等上一年,难道我军还会不如刘备军壮大的快吗?”潘璋却不愿意。“既然两虎相争,必有一伤,现在打,也要受伤,日后再打,刘备站稳脚跟,更加难打,岂不是又要伤的更重?”黄盖却摇摇头不同意,“此言差矣,如今虽然伤的轻,但是我们之势力也小,日后虽然威胁大,但是我们势力也大,都是一样的。”“若如今受伤,则难免贫弱,难以震慑山越。若日后受伤,虎伤威犹在,翻手可惩治各方叛贼……”“哎!此言差矣……”“此言亦差矣!”“你说的差矣!”“你差矣!你差矣!”潘璋,周泰,陈武,贺齐等都吵了起来,乱成了一团!“乱什么!!”周瑜猛一拍桌子,怒目圆瞪,剑眉斜竖,众人一时间都噤若寒蝉!黄盖还看了看程普,见程普没有反应,“唉!”了一声。一屁股坐下!周瑜还没有继续说话,忽然大门外传来了声音。“何必长他人志气,灭自家的威风!”一声熟悉的声音传来,众人皆猛然起身。外面龙行虎步走进来一青年,颇为英武,是孙权!众人赶忙行礼:“主公!”孙权也不拿大,赶紧去扶。众人中唯有周瑜弯腰幅度最大,态度最为恭敬!众人起身后,程普自然难免的瞥了一眼周瑜。程普常常觉得周瑜资历浅,用自己的高资历来折辱周瑜,虽然周瑜一直是十分大度。仍然以程公的称呼来尊称程普。程普时间一长也略对周瑜改观,渐渐的觉得与周瑜交往有点如沐春风的感觉。但是一看见周瑜对于孙权那么恭敬,难免还是膈应了些。一来众人都是程公,程公的称呼程普,孙权也不例外。二来孙权不过是一个将军,周瑜却常以王侯之礼侍奉,难免让人觉得谄媚。别人当然没有这个资格不满,但是程普就完全有资格看不顺眼了!所以现在程普和周瑜之间还处于一种奇特的状态。孙权入内之后,来到上首,周瑜将首位让出来。程普却不动身依然为副侧。毕竟以程普看来,自己的资历与周瑜平起平坐,可以,真说稍逊色一点也行。但是让周瑜坐着自己站起来,那是绝对不能容忍的。即便是程普站起来,一定会很快有人给他让座,但是就那么一瞬间,程普离开座位,周瑜坐到程普的位置上,程普感觉那是在给周瑜让座一般。不能接受。孙权坐下之后,用手引周瑜也坐。但是无座可坐。顿时有些尴尬。孙权不动声色的四周一瞥,看了一眼程普,但是没有声张。让程普给周瑜让座自然是不合适的。这时候,鲁肃很有眼力,站起身来,请周瑜落座。自己侍立于身后。如此一来,周瑜坐在程普下首,但是周瑜多了个随从,看起来也就差不多了。孙权这才松了口气坐下。笑道:“众将议事,怎么不叫我过来?”周瑜笑着答道:“万事还没定下一个章程,免不了要争吵,非是主公前来,还要再争吵一番才行。因此不曾请主公过来受罪!”“这是说哪里的话,众将为我而争吵,无论是想怎么打,都是一心为公,我感激还来不及呢!怎么会觉得受罪呢!”“说道哪里了?继续商议!”孙权笑道。潘璋站出来说:“适才说到要不要打这一仗!我认为要打,黄老将军认为要等一年再打!因此众将也因为支持不同意见,正在争论!”孙权转头看向黄盖。“既然刚才的意见不能服众,老将军可还有什么要紧的,让大家听一听。”黄盖有些迟疑,一时间拿不准孙权的用意。黄盖毕竟也经常在外,目前与刚继任的孙权接触的还不够多。当初虽然常见,但是如今身份地位不同了。所以黄盖还是要斟酌着说。“主公,前番与都督商议,此战难以取得全胜,只是意在多造杀伤。以鄱阳为诱饵,牵制住刘备的经历去消灭其军队,打破其根基。”“但是即便这样功成,经此一役,我军势必也需要修整年余,刘备仍然可以得到喘息之机,要消灭刘备还要再打一仗!”“与其与之纠缠,消耗我军精力,不如暂且偃旗息鼓,励精图治,一年后毕功于一役,一举收复豫章,窥伺交州!”黄盖说的确实有道理,但是这并不能说服憋屈了这么久的一热血青年。不光是吕蒙,潘璋等热血,孙权憋屈的更狠,自然也想发泄。黄盖说的毕功于一役,其实无非是打一次和两次的关系。孙权虽然听进去了黄盖的话,但是只是觉得黄盖说的不是没有根据,但是打还是想打!孙权看向程普,直接拒绝黄盖实在不太合适,黄盖资历又老,只有程普稳压一头。如果程普能出面,自然再好不过。所以说这场议论,应该只议论怎么打,甚至怎么打都不能议论,只应该直接排兵布阵。因为周瑜,鲁肃,吕蒙,潘璋和孙权等人是铁了心要打。如今黄盖虽然也说要打,却是要等等再打,等势力壮大一些。但是周瑜气魄大,何况也志存高远,与鲁肃一起,想把孙权捧上王侯,哪能遇到这点小事就畏畏缩缩。程普看到孙权的眼神,是让自己发言。程普看了眼周瑜,看他目不斜视,好似在避嫌。但是程普知道周瑜是极力推荐孙权打这一仗的。不过程普虽然与周瑜还不对付,但不至于因私废公!于是就对事不对人的,按照自己想法说道:“依我看,公覆说的不无道理!”程普结论一下,一片哗然。众人皆惊愕,面面相觑。都等着程普的解释。程普捋了捋花白的胡子道:“兵法云,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如今我等因丹阳庐江之叛乱,与豫章早已割裂许久,其中情况不明!一不知其有多少兵马,而不知其除刘关张外又有了什么良辰猛将,贸然出击,恐怕……”程普说着,暗示孙权,用眼神瞥了眼韩当。孙权知道程普的意思,是给韩当留面子,没有点开韩当,蒋钦之惨败。但是程普没料到的是,韩当的面子兜住了,孙权自己面子上不好看。这是孙权要求进行的战斗结果大败,孙权一边庆幸程普没有明说,一边又心里隐隐作痛感觉被揭开了伤疤!孙权没办法又看向周瑜。疑惑的一皱眉,鲁肃关键时刻倒怎么掂着茶壶倒水,这样悠哉啊!周瑜却不管他。见孙权看过来,呵呵一笑,似春风化雨,一解屋里的沉重。道:“知己知彼嘛!程老将军见多识广,黄老将军久经战阵,都曾与老主公征战与中原,与刘备打过交道。而我帐中儿郎如子明,公苗,子烈等,皆是年轻小将,我等知刘备之大将,刘备却不知我等之青壮!”“庐江与丹阳虽然隔开了我们踏入豫章,又何尝不是我们的屏障,论知己知彼嘛,半斤八两!而刘备等人仓皇出逃于此,哪里可知道我们的情报!”孙权对周瑜的反驳很满意。但是程普却不满意。“孙贲,孙辅投降献出土地,孙暠等又于豫章丢盔卸甲,留下俘虏。他们对我们的了解恐怕比我们以为的要深的多呢!”这话说的实在让人无法反驳。毕竟一件事的可行与否不好说,但是想挑刺可真是太简单了。在周瑜等人看来,如今南征北讨正是大胜之势,士气如虹。刘备从北边逃窜过来,立足未稳正是动手的时候。但是黄盖和程普是老将,不肯轻视当年在中原逐鹿过的诸侯,这些人都是见过面的,不是说怕,只是要打,还是要谨慎。程普又道:“那刘玄德与大江之南从来没有干系,手下人也都是北方人,不知道我们江南的局势。但是偏偏其被曹操大败惊慌失措之时,居然恰到好处的一脚踏入豫章,无声无息的拿下两郡,孙贲孙辅毫无反抗之力的投降。”“我料定其中必有高人出谋划策,否则不会如此慧眼如炬的抓住时机!”“所以,打刘备真的是不能着急啊!主公!”程普还是表示谨慎为好。黄盖也站出来支持程普。“主公,三思而后行!”但是潘璋等人个个二十来岁,如刘关张素不相识,如今又被欺负到了家门口,一来难以咽下这口气。二来年轻人谁不渴望建立功勋!所以积极请战。“主公,我等相信,有主公与都督在,一定能大破刘备,取其首及献于麾下,一洗刷江东之耻辱。”潘璋等人跪下请战,韩当看着,默默的跟在后面。孙权陷入两难。看看这,看看那。周瑜虽然有信心,但是从积极的一面看确实是有胜算,不过这说服不了反对意见的程普。要是黄盖一人也就算了,程普德高望重,实在没有办法。孙权又看向周泰,周泰不一样,他不随便表态,他只负责拼命。而他的资历虽然不如程普等人,但是他的功劳属于救驾,所以周泰能插上话。周泰又与孙权相处很久,孙权希望周泰能明白他的想法。周泰自然看到了孙权需要自己。但是周泰一粗人哪里懂那么多弯弯绕。想了想,张昭比较有智慧不如问问张昭?眼睛一亮,“主公,如今争执不下,不如旁观者清。张昭等群贤颇有智慧,不如召来问计之?”这话一出口,屋里人都瞬间色变,一时间居然达成共识。“万万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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