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亡命奔逃。往山东走的路也算是被疏通开了。被廖化堵在外面的那些人也可以往山里跑得动了。众人鱼贯而入,而前军则冒着箭矢和石头哭天喊地的往前跑。走不多时,周泰和贺齐两支兵马还未曾逃脱敌军的伏击范围。而董袭那边,这没有阻碍的,顺顺利利的已经跑了大半路程。董袭都可以听到山的两侧,两翼兵马被敌人伏击的凄惨喊声。凄惨的喊叫,痛苦的呻吟将山林中的鸟雀惊飞,悲哀的声音在山谷中回荡。董袭和他的手下士卒们在中间听着,都心有戚戚然。一边为自己的袍泽感觉担心,同情。一边也是庆幸,遭受伏击的不是自己。可事情进行的哪有那么顺利呢?董袭带众人往前走着,却逐渐的听见前面传来哒哒的马蹄声。董袭抬头一瞧,只见前方山林之中烟尘早起。但是心中警铃大作,大叫不好。董袭心里开始为了刚才的侥幸而感到羞愧。三条路,敌方伏击了两条,怎么会偏偏将自己放过呢?董袭暗自的嘲笑自己。此时此刻,心里感觉十分的苦涩。被伏击就意味着一定是一场艰难的战斗。耳听着两侧传来友军被伏击的凄惨声音。心中的胆气十分,已经去了两三分。换做一些胆小的,却紧张的浑身发抖,额头冒汗。前方山林一阵骚动,烟尘微微荡起。不多时,只单人独一骑从山林中走出。在前方的小路边显露身形。董袭仔细的用目观瞧,只见一黑衣黑甲,身材魁梧的大汉,倒竖虎须,圆睁环眼,手绰蛇矛。大大方方地坐在马上。只因山路狭小,而此人又身量魁梧再加上马匹衬托。他虽只单人独一骑立于此处,却好比是一座城门一般一夫当关,万夫莫开。将这小路堵的死死的。只见那汉子,催马快跑几步,靠近董袭军阵。似乎自带一股排山倒海的气势,压迫着前面的士兵感觉害怕。董袭顿时也如临大敌。所谓狭路相逢勇者胜,如今所处就是狭路。在这狭窄的道路上,一对一捉对厮杀,却不能得到身边人任何的帮助,根本无法并排站开两三个人。那莽汉跑了一半的路程,随即以长矛指着董袭的大旗,大喝道。“我乃燕人张翼德是也!江东鼠辈,还不快快卸甲受缚!”张飞天生的一副大嗓门儿,此刻有意呼喊之下,声如巨雷!众人听见张飞的呼喊。顿时两股战战!而此处本处于山谷之中,声音又能互相回荡。恰好是扩音一般,将张飞的声音再次放大。确实有胆怯的,一时间被吓的摔掉了兵器。还有一些藏身于袍泽之中听到这如雷鸣般的巨响,顿时生出一股尿意。前后的兄弟再多,却不能给自己带来半点安全感。只能赶紧锁住肌肉。不小心挤出来的几滴湿漉漉的,也只当做什么都没发生。张飞如雷鸣般的巨吼在山间不停的回荡着,回声也扩散到隔壁的两侧,霎时间,甚至将周泰和贺齐军中的惨叫压住。突然袭来的吼叫声甚至惊呆了众人,这些抱头鼠窜而以求活命的士兵甚至都左顾右盼,短时间内忘了逃命,而在寻找到底是哪里发来的巨响。呆呆的在原地停留了两三秒,才重新被从天上掉下来的大石头惊醒,吓得继续跑。光听声音,周泰和贺齐都不知道到底是在董袭那里发生的,还是在对方那里发生的。总而言之,伏兵不要再继续出现自己脸前就行。这个时候就是死道友不死贫道大难临头各自飞。张飞马速逐渐提高,距离董袭越来越近。又瞪眼厉声咆哮!“杀!!”穿云裂石,直破九霄!黄口孺子,怎闻霹雳之声;病体樵夫,难听虎豹之吼。一时弃枪落盔者,不计其数,人如潮涌,马似山崩,自相践踏。只张飞一人就让董袭军中军心大乱。眼见的张飞离得越来越近,董袭不能再犹豫。将前面几个不停的后退的家伙拨开。不让他们挡在自己的面前。咬了咬牙,翻身上了自己的马。从手下手里接过马缰绳。双手握紧长刀。心里“嘿”了一声,给自己打打劲儿,就冲着眼前的魔神冲过去了。然而这一次没有两马一错镫了,山路狭小,错也不好错。两匹马并排,就要把两个人挤在一起了。张飞占着长矛的优势,矛头直指董袭。好似是一个中平枪。对准着冲过来的董袭的胸口。董袭按照经验,先用刀背一磕,从下往上撩起,等磕开张飞的长矛,再顺势披入。董袭手起,但还不等刀的落下,心里先是一喜,张飞居然呆呆的,还是中平枪不变姿势。这岂不是送上来让自己砍?说时迟,那时快,董袭心中惊喜之后,电光石火之间,就转为惊骇。但似乎董袭到临死都不明白自己到底哪里出了问题。董袭的长刀顺势往上一撩,用刀背磕起张飞的长矛,想法很好,但没想到兵器一接触,张飞居然纹丝不动。张飞的力气太大,将长矛抓得紧紧的。反而是董袭从下往上磕,本来就发挥不了十成的力气。于是乎,本来惊喜的心情在兵器一接触的时候,瞬间就慌了。可是没有下一秒了。董袭的刀已经来不及做出第二个动作,就这样,武器被张飞的长矛压在下面,连刀都没抬起来,直接被张飞一矛穿胸了。那马儿接着惯性还往前窜,失去了主人的马,只感觉背部一松,顺从本能的趋利避害,想要避开张飞的马。但时间太短,来不及反应,还是撞到了一起。不过毕竟这空马做出了点躲避,没有撞实在。两马相撞,略一减速,它就立刻被吓得掉头逃窜。这马又有多大的智慧呢?它是看都不看一眼自己的主人。而此刻的董袭,约摸着差不多是死透了。一矛穿胸,被张飞挂在长矛上,大滩大滩的血往下流。嘴巴里也往外吐血泡。头颅低垂着,眼神失去了色彩。身体在神经的作用下,还在不停的抽搐。没有人知道这个人此刻是不是有眼前一黑的感觉。合不合网络小说里写的死亡感觉一样?还是说像电视剧一样,脑子里在跑马灯?这些都已经全部无所谓了,人死如灯灭,董袭的故事已经结束了。现实不象小说,也不象电视剧,根本没人关系一个失败者,一个死者。张飞用长矛挑着董袭还是非常累的。毕竟是一整个壮汉,再加上一身的盔甲。又是套在长矛上,有一个杠杆的作用。单靠一个人的力气,是不可能握着矛尾将能挑那么高的。若一个手在长矛的中端,一个手在尾端,也使得杠杆,说不定可以。但是这样显得太吃力,太不够潇洒。张飞不是一个潇洒的人,但是他此刻要追求威武。人人都看着张飞粗鲁,这家伙其实狡猾狡猾的。为什么不像左右两翼一样,伏击中间的这支军队?其实是因为兵力不够。所以张飞不得不亲自堵在中间。而另外两支军队。如果能逃过包围圈,再往前跑,那就是无人阻挡了。所以张飞带着几百人在中间这样一堵,必须要速战速决的解决中间这一支部队,然后再想办法去处理两边的人。所以他要自己威武起来,来恐吓敌人。他用右手持着长矛的中段,将长矛的尾端夹在自己的腋下,用自己的身体做一个杠杆。在凭借着张飞本身的大力气,就可以把董袭整个的挑在矛头上了。东西被矛头一矛刺胸,血一直顺着矛杆往下淌。搞得张飞手上、胳膊上、腋下,流的全都是。甚至还往胸口,腰间渗透。这并不是一个美妙的滋味。但是这样的场景绝对够恐怖。张飞本人又比较凶恶。适才的大吼,几乎将众人吓破胆。你看那匹马失去了主人之后,不也被张飞吓跑了吗?而此刻,张飞将董袭的死尸高高的挑起。纵马信步闲田的逼近敌军。一边走血一边淌,留下一地血线。真好似魔君一般。就在众人都安静的沉浸于这种恐怖的气氛之中时。张飞又突然怒目圆瞪,大喝道。“降者免死!再不放下武器者,让你们死无葬身之地!”又是如同雷鸣般的巨吼。此刻,离得更近。将前面的几个士兵耳朵震得耳鸣。声音回荡于山谷之中,众人都能听清。被高高挑起的尸首也都能看见。张飞说完这一句,用力将长矛往前一甩。就像甩破布一样,把董袭的尸首往前丢出去,砸在那些士兵的面前。“还不投降!!!”在众人的注意力集中在董袭的尸体上的时候,张飞要趁其不备大喝一声。自然是又将众人都吓了一个激灵。于是都乖乖的开始缴械投降。将兵器丢开,趴在地上。张飞的声音回荡在整个山谷中都能听见。但是前面人的感受最激烈。所以前面的人投降最积极。于是就像米诺骨牌一样。从前向后的一个个的倒下。后面的人见前面的人趴下,知道前面的人都已经投降了。即便是看不见董袭怎么样的人,也知道董袭肯定在前面,也一定投降了。所以董袭带入山谷的这一支,就全部的跪地请降了。可他们一投降不要紧,中间这一支的路又给堵上了。后面还有人被廖化追杀。见路被堵住,恼羞成怒。挥刀就砍起来跪地的友军。短时间内就营造了骚乱。但是并没有什么作用,因为不是他一个个能杀穿的。心里实在害怕的,于是就只能转身和他们一起跪地投降。还存在侥幸的,两边的道路还能行走就往两边钻,分别跟随着周泰和贺齐他们左右翼的人马。站着的人,廖化是一个都不放过。继续对他们发动攻击,而那些贵地不动的,则不去管他们。至于另一边,周泰和陈武在士兵们的掩护下狼狈逃窜。贺齐,朱桓也在亡命往前奔。终于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包围圈要逃出去了。而他们在前面逃。中间却和外面的人产生了断档。只因为这些身处包围圈的,只能埋头潜逃。而后面那些刚进来的,看见前面需要面临那些箭矢和石头,哪里还有勇气往前走。所以这又产生了断档。后面那些人进来了一部分,但到底是不能全都进来。在推推搡搡死活动不了的情况下,也只能投降了。这些事情,前面的四个将军是完全不去理会了。建功立业,那都是要先活着才能做到的事情。他们可没有什么信仰。哪怕是周泰这种用身体挡刀剑的人,也是在孙权在的时候。现在这种情况下,谁有资格让他去挡刀剑?而他这为孙权挡刀的宝贵身体,可不能白白浪费在这里。终于似乎豁然开朗了。前面再没有从天上掉落的石头了。终于从长长的包围中跑了出来。周泰又出了一身汗。不过现在出的汗却是酣畅淋漓的,痛快地汗了。喜悦爬上他的嘴角。周泰扭头看向身边仍然惊魂未定的陈武。想要和他说句话。这样险死环生迫切需要发泄一下情绪。“一鼓作气,加把劲。穿越这座山,再做打算……”“快点穿越……”“快……啊…赫…快……”周泰很不理解,怎么突然发不出来的声音。他很想像连珠炮一样,放出来一堆的话。这样能让他快速的平静下来。同时也展现展现自己的谈笑风生,对比对比陈武的一脸惊骇。可是周泰嘴巴开合着。怎么也发不出来声音。似乎是因为紧张,口腔里分泌了太多的唾液。感觉满嘴都湿湿的。口水似乎都流了一些出来。周泰想吞咽一下,继续和陈武说话。可是喉咙微微一抽动,终于感觉到了一些疼痛。这个时间,周泰才后知后觉的感觉到了不对劲。身体似乎有点不听使唤,低头也低的很慢。原来有一只流矢透过了周泰的喉咙。嘴巴里溢出来的都是鲜血。陈武的惊骇也不是因为害怕。低头看了看从后向前透出来的箭头。上面还带着血迹。只超出了下巴一寸,难怪周泰一开始没有看见。陈武眼中的惊骇变成了周泰眼里的疑惑。本来已经几乎要逃出生天,可是世事无常。脖子后面的箭杆还在颤微微的动,下巴上的箭头一直在往外滴血。难怪自己说不出来话呢。周泰又抬起头,看看陈武。似乎还是想说什么,但是终究还是什么都没说。眼里似乎闪过一股莫名的色彩。“啊……我死了呀……”……>哼!另外这几天见到炸群的太多了,我建群怕到时候被送进去,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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