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已经发展到这种地步,就容不得孙翊再犹豫了。孙翊想和孙权谈谈,是站在自己在绝对优势的情况下居高临下的。而不是被孙河打败之后,成为阶下囚,抬着头给孙权谈。孙河跟着孙家那么久,彼此都是老熟人。孙翊知道孙河的能耐,也知道自己手下这些人,没有主将是挡不住孙河的。孙翊自身的本领也未必会比孙河高很多,因为孙翊年轻还没到达壮年。但是孙翊骑着马,而孙河是步战。有着马力相助,孙翊有信心可以将孙河击败。马儿跑起来很快,天上的大雨,在孙翊高速行驶的时候雨丝变成了小皮鞭,抽在孙翊的脸上,让孙翊不禁低头皱眉。但是,这并不能成为阻碍,皱着眉,眯着眼,不仅可以防备着雨丝的鞭打,还可以因为聚光在黑夜中看的更清晰。地面上都是积水,马蹄踏在稀泥中,略微有些打滑。但是孙翊凭借着高超的骑术,完全可以控制的住。这个时候,不仅仅是要控制住马,还要和马互相配合,减轻马儿的负担。孙翊虽然年纪小,但是他的实力是远超于孙权的。当初孙策死的时候,众大臣举荐孙翊继位,可不单单是因为孙翊的性格最像孙策的暴躁易怒。如果因为孙翊暴躁易怒举荐他,那这些大臣不是下贱吗?也许有一些原因是因为孙翊的年纪小,比之孙权更好控制,而且孙翊既然有暴躁易怒的性格,那么自然也少不了有些头脑简单。不过,这些并不是所有的理由。因为大臣们拿出来的借口是孙翊和孙策最相似,那么肯定不能仅仅在缺点上最相似。至于哪里的优点被孙翊所继承,那自然是不必多说,骁勇善战四个字。孙策身上最突出的优点就是能打。那么要以最和孙策相似为借口举荐孙翊,孙翊自然能打。所以,在这雨水中,在这烂泥里操纵马匹很困难,那只是对于常人来说,对于天赋异禀的孙翊,即便是因为他年幼,还未曾到达最巅峰的状态,也已经是游刃有余了。马蹄奔腾很快冲破雨幕,出现在孙河的面前。一道黑影突然出现在孙河的面前,孙河抬头一看,却不为来势汹汹的骑兵而惊讶,只是对那张脸感到惊诧。亲自冲锋陷阵的,居然真的是孙权的弟弟孙翊。虽然众人都早已做好了打算,但当孙翊的脸庞真的出现在敌人的阵营的时候,还是让他们有点震动。毕竟整个孙家,虽然对于旁听之间并不互相友爱,杀戮不断互相忌惮。但是直系亲属之间的感情,放眼天下,都是值得令人称赞的。就好比孙坚和孙静,孙贲和孙辅,孙策和孙权。不过,这些震动并不能影响一个久经沙场的老将对于局势的判断。混战之中,孙翊的冲锋也不是那么的容易。面对着孙翊那无情夺命、迅猛有力的横斩,孙河并不会莽撞的前去硬接。即便是道路打滑,马匹再不能尽全力冲锋,但是这带起来的力量,也不是孙河血肉之气能够阻挡住的。孙河只能在自己士兵的保护下往右方一闪,在地上打了个滑摔倒在地。虽然成功的躲过了这马上冲锋的一击,但是,孙河自身冲锋的势头也瞬间被削减。敌军见孙河倒地,几个士兵悍勇的冲上前来,要将让他扑倒不能让他再次起身,趁机斩杀他。而孙河这边的士兵也赶快簇拥过来,将孙河团团围住。孙河一身泥水的赶紧从地上爬起来,继续严阵以待。而没能将孙河砍死的孙翊马匹的冲锋之下,继续向前,将孙河后方的士兵砍死了两个。砍杀这些普通的士兵,并不是孙翊的意图。孙河是因为处于守方,要清灭叛军,所以要将眼前的敌人全都击败。而孙翊则不是这样,孙翊只需要擒贼先擒王,将孙权捉拿。孙河既然带着士兵抵抗,那么就先将孙河拿下。而对于孙河毫不留情的砍杀,这并非是孙翊不念旧情,实在是和大局比起来,砍死一个孙河,无伤大雅,完全值得。孙翊调转马头,要从后方继续对孙河进行冲击。马匹在混战之中困难的辗转,在士兵的保护下,费了些功夫,孙翊再重新调头。而此刻因为摔倒面临敌军重重包围的孙河又不得不面对孙翊的二次冲锋。这一次的再一次冲锋,因为孙河已经不是刚才处于锋头的位置,身边有许多士兵作为阻挡,成功的遏制住了并没有完全冲起来的孙翊。但是在马匹的冲击下,孙河等人也不得不后退,避其锋芒。马匹的冲锋被遏制下来,受了伤的士兵悍不畏死的冲上去,要将孙翊赶紧拖下来。再让这战马启动,对于孙河军队中打击是很大的。孙河手下的这些人都是百战老兵,精锐士卒,当然分得清轻重。毫不在意刚才遏制住马匹的冲锋,身上断了几根骨头,都一拥而上,将孙翊团团围住。孙翊坐在马上被困住,居高临下的举起长刀左砍右杀。但是很快的,那些士兵扛住孙翊的攻击,在马匹的身上狠狠的开了几刀。马匹刚开始刺痛挣扎,腾跃起来,孙翊被掀翻倒地,而马儿接下来就因为伤势过重,被连砍几刀也倒在地上,徒劳的喘气。士兵们一拥而上,就要继续将孙翊杀掉。孙河从后方赶紧前冲,要阻止手下士兵喊着:“刀下留人,活捉贼首。”孙河也是关心得乱,正在前冲之时,却不知身边贴过来了几个人。自然是那位孙翊领头的士兵被收买了的边鸿,还有戴员和妫览。四员将从两面包夹将孙河夹住。这几个人早就注意到孙河,孙翊刚冲锋的时候,他们四个就跟在后面,只不过因为没有马儿跑的快,慢了几步。孙河在战场上,突然感觉身后一个激灵,汗毛瞬间倒竖,从尾椎骨到后脑勺,一阵凉气袭来。他瞬间从刚才的慌乱中转为警醒,他感觉到了危险的气息。孙河立刻眼观六路,耳听八方,但是已经迟了一步,四员将四柄刀一下子砍了过来。孙河举起兵器,转身挡住左边的一个,抬起左手,用护臂挡住刚才右边的那个。又往后连撤两步,闪过第三道攻击。可是到底双拳难敌四手,何况现在是八只手,他还是没有挡过最后一个背刺。边鸿的环首刀,就直接从孙河的护腰捅了过去,一刀穿神。孙河瞬间感觉腰子一阵剧痛,后背难以发力,眼前一阵发黑。踉跄了一下,刚才灵敏的身形再也无法灵动,双手也变得有些无力。戴员又猛的连砍两刀,孙河的环首刀就当啷一声脱手而出,掉在了地上,溅起了一些水花。孙河还有些昏沉的脑子,瞬间闪过大事不好的念头。但是下一秒,刀锋就掠过了自己的脖颈,他就忍不住捂着脖子,试图阻止血液的外涌,嘴巴里也都涌出来血泡。此时,腰子上的疼痛已经完全顾不上了,血液上涌堵住了他的喉腔,他感觉难以呼吸。虽然身形依然屹立不倒,但是在接下来的乱刀之中,他无力的像个靶子一样,身上增添了几多伤痕,眼前总被血红色所笼罩又彻底陷入了黑暗。他尚未死透的尸首在半空中有些僵硬的向后倒去砸在地面上溅起许多的水花,这似乎是他在这世界上留下的最后的动静。他倒下之后,就没有人再在意他。而此刻,孙翊在士兵的掩护之中,从地上爬了起来。他同样面临窘境,被敌军重重包围。被从马上掀了下来,摔在地上,感觉现在浑身像散了架一样,十分疼痛,不知哪里骨头断了。也幸好掉到了泥水的地里,这里要是铺上一层石板,孙翊就可以告别这世界了。他短时间还无法重新找回身上的力气,只能忍受着浑身的疼痛。面临敌人的猛攻,只有靠身边的士兵前去进行搏杀。但是敌人的迅猛,也仅仅只是这一时之间了。孙河的死去,一定会给他们带来巨大的打击。戴员他们四个也互相带着士兵前往孙翊的身边靠近。而孙河身形的消失,已经被越来越多的人注意到。孙权的这些护卫,虽然都是精锐但是也多少受到一些影响。每一个注意到孙河身形消失的人都感到一阵迟疑,吃了一些亏。被占了一点点便宜,积少成多,就会转现一个不小的优势。很快的,随着戴员与孙翊等人的会师,场上的局势已经显得十分分明了。孙翊这边的士兵重新拥有了一个核心,而孙河这边的士兵,已经失去了孙河这个领头。并且,孙河的人本来就比孙翊的人少。这样一来优势就更明显了。包围在外侧的那些宗亲的部队,虽然看起来一直在划水,并没有真正的进行生死相搏,但也拖住了不少敌人的攻击,而且他们这些人站在那里就会给别人产生一种压力。在那一种被包围的感觉下,手底下始终都要软两分。此刻局势分明,但是孙翊这边的铁杆。已经损失了不少,只不过孙翊自己没有注意到。在这样的黑夜,这样的雨夜,混战之中,哪里还能分得清到底谁是谁的军队?别说是分清自己这边哪一部分,就连是敌我有的时候都分不清,有不少人都是死在了自己人的手里。如果从上帝视角进行查探的话,顺义这边的三百余人已经损失了三分之二,孙河那里冲出来的敌人,也已经死了两三百。毕竟真正在交战的就是他们,这些人一直在拼杀。局势既然已经分明了下来,外面划水的那些士兵也终于不再划水。他们也可以是发力合围,将敌人的活动范围压缩的越来越小。这些士兵的损失越来越大,逐渐损失的就剩百十来人,忍不住开始向后面后退。在后面的那些人慢慢的摸着墙边往门里退。就这样半打半退,留下了不少尸体之后,他们终于退回了门内,而孙翊也已经带着人冲了进去。孙翊的脚步终于正式踏入了孙权的将军府。但是这只是刚进了大门,想要杀到孙权面前,还要经过两道小门。孙翊的人一进去,立刻面临留守部队的猛攻。府里的人已经被逼上了绝路,拼命的想将敌人赶出去。而只在进门的这个狭窄的区域,确实只能被动挨打。孙翊带着人从门外到门内,短短的一段路,也损失了不少人手。但最终到底还是冲了进去,将门口这个范围一占,后面的人就再也没有后顾之忧,可以鱼贯而入,涌进的越来越快,终于全部都涌了进来。面临着绝对的优势兵力的进攻,孙权最后的护卫节节败退。尸体从外开始往里铺,一路铺过了两道门。终于杀到了孙权的大堂的外面。外面的喊杀声渐渐近了,已经开始震的孙权耳朵发麻。孙权此刻面沉如水,一句话都不想说。虽然此刻还不知道孙河的消息,但是看着外面的士兵节节败退,涌入自己这大堂前的小院,却没有看见孙河的身影,却也知道孙河恐怕凶多吉少了。那孙权已经知道了,外面攻进来的就是孙翊。孙翊与孙河交战之时,被孙权的士兵认了出来,报告到了府内。当兄弟相残的惨剧摆在自己面前的时候,孙权却并不想束手就擒。他也穿上了自己华丽的铠甲,拿起了手中的兵器。孙权的武力值虽然不如自己的父兄,但是也不能小瞧,毕竟多少还是继承了一些天赋。当府中的护卫只剩下最后百十人簇拥在这前厅的时候,孙翊终于带着人都杀了进来。他浑身染血的样子跨过小门,展现在孙权的面前。战场暂时出现了一阵安静,孙权的手下面临压力,不断的龟缩警戒后退,而没有与孙翊开始交战。孙翊则带着人缓缓前压,也没有做出贸然举动。这短短的休战片刻,天空的雨水已经将众人身上的血水冲洗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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