标题:【同人】公子长与病
初汉年,冬至。
隆冬腊月的长安连十二个时辰都是冷的。
至日而临,萧风已瑟,闻天禄阁忽传童声,应是已到冻砚时。
晡时的长安却见雾霭沉沉,黄昏坠入西南一片矮小灰白的建筑群内,却也偶有几棵枯萎许久了的桑树将这点点余晖尽数阻挡,却也似挡住了前朝垂暮气运。
冬的夜总要比平日来的更早一些,北风夜色且寒而,吹进了这百废待兴的长安,也吹进了那危机重重的宫内。
汉初长乐宫人气稀也,冬犹如此。
旦,了无人烟宫道见一童,活泼好动,应是天性使然罢。
“公子,公子!慢些,慢些,外面凉!”
年老的宦官在后大声提醒着,年轻些的呢已追在其后想要将一件毛大衣给这皇家里的顽童披上。
“阿母!阿母!这次我进步了些!”
椒房殿的那种寂静只被一个顽童打破,这整座长安的暮气便也被一抹新气铺盖。
汉在战后的灰色应慢慢被新生替代焉?理应如此。
公子长笑吟吟地踏进椒房殿,这本是生人勿近的地方却也因为他的到来而不再单调。
“哎呦,我的宝贝公子,外面天寒地冻的……”气喘吁吁的老宦官浑身上下都打着颤儿,不知道是吓得还是冻得。
门外的护从严肃的能把任何一位宦官都吓退。
今日的椒房殿似是有着不同,或许是烛火通明,或许是母亲不再一个人安静的坐着,或许是自己的父亲,这位大汉帝国的老皇帝来了。
喧闹戛然而止,这些宫中之人并不敢同大臣那般潇洒,虽说没有什么杀头,但若惹了殿内的人,他们可不敢想啊!
两人便这么坐着,公子长便也只得这么在一旁坐着。原本想拿给阿母看的纸张也只能安稳的躺在一旁,所有的宦官们无一不低下头去的。
烛台忽摇也忽曳焉,夜色渐上心头,照的冬更冷了些,皇帝皇后只是坐着,并不讲话,但他们早已猜出了对方的心思,且心照不宣尔。
“啊嚏!”
公子长不争气的打了一个哆嗦,或也是老宦官的话应验了,或也是这天的确是冷。
长坐的晕乎乎的,有着些许舌干口燥。他不知道自己的父母到底要坐到什么时候,反正他应是撑不住了!
“阿母,阿父……”孩童细微的声音在椒房殿内轻轻回荡,又似宛如风铃,吸引了吕后及其对面老皇帝的注意。
公子长应是撑不住也!耳赤根红,头昏涨沉沉兮,力气耗尽兮,活力散去兮!
“长!你怎么了?”
随着公子长小小的身子倒入吕后的怀中后,那张几乎可以说从未有过表情的脸上却已然露出了惊异!
这大汉帝国皇后的冷漠在这一刻荡然无存,她的眼神与刘邦相交替着。刘邦那双粗糙的大手只是在公子长的脸上放了片刻,便已心惊!
“快唤太医!快!!”
老皇帝起身拍着门柱,他不再乐呵呵,他不再得意洋洋,这时的他只是一个孩子的父亲啊!
公子长是所有孩子中最小的(除去一个婴儿大概),虽然皇帝,皇后都不说,但他一直都是他们的心头肉。
俄顷,数名太医赶来,真是人在前头跑,魂在身后追兮!
“阿母……阿父,不要吵架……”孩童断断续续地病吟竟还惦记着这事,红通通的小脸忽冷忽热,令人分外心疼。
“阿母在呢,阿父也在呢。”吕后的眼角应是沁出了几丝不可而察的泪花,身为母亲的柔软全部给了怀中紧紧抱住的刘长。
太医们不敢怠慢的入了椒房殿,刘盈、刘恒,刘恢,刘如意等此刻也焦急万分的赶来,他们那愚蠢的欧豆豆病了,作为大哥们一定是要来的。
“这风寒有些古怪?”
太医们七嘴八舌地把脉,配药,但却依然不见成效。
“你们干什么吃的?!”穿着简衣的老皇帝怒不可遏地来回踱步训斥,长安的夜却已深了,已完全深了。
一种苍白的色调紧溯着大汉的宫内宫外,凄凉的哀风冷的仿佛要把人冻成冰棍,今夜的臣子们睡的可不安宁,有些位高权重的也披着这苍色之夜入了宫。
韩信一直是惧怕入宫的,或许进去了,便真出不来了,但他还是来了,隅宫内一角,担心着自己徒弟的安危。
平日里无人靠近的椒房殿来了不少人,皇子们在,皇后在,皇帝也在。长所要给他阿母看的纸张已被吕后死死的攥在手中,一刻也不想松开。
“快!再去请贤医啊!”老皇帝鬓角的白发在北风中飘飞,什么保重龙体,什么大臣劝谏皆被他抛下,他是刘长的父亲,他必须要护自己孩子的周全!
至日飘雪,整座长安更白了。
夜半,长未醒,寒伤不去,数医试百药,无果而终。
鸡鸣,长依未醒尔,数老医入殿各显神通,显有成效,朝百官皆吊心,安立殿外受风雪之灾。
平旦,吕后一夜未曾合眼,她轻抚着怀中的孩童露出了一丝僵硬的笑容,虽有些渗人却温柔深沉。
刘长与病应是长占了上风罢,一向冷漠的吕雉抬头望见了殿内那道佝偻的布衣身影,望见了门前被冻得浑身发抖的皇子们,望见了殿外扛起寒霜的臣子,也望见了角落处默默窥视的韩信,她笑了。
“孩子啊,快些好起来吧,你的阿父兄弟和一群仲父们都在等着你痊愈呢。”
日出,昨夜的长安很多人都未眠,当然也包括当今这大汉帝国的皇帝与皇后。
朝起而生,捧起一缕寒霜抛下。落在古道、沁入长乐宫、缀上椒房殿。
终赶去了这病。
而公子长,也醒了……
那张师傅夸赞长的纸阿母从未离手,紧紧攥了一夜……
ps:本文部分内容是编造的,但是一切总会有一个好的结果,愿一切安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