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看我只是一只羊】王镕的成德军遇到了李克用亲自率领的援军,结果是不言而喻的,成德军被李克用打得溃不成军。不必细表。李可举派将领李全忠率六万卢龙军,袭击易州。易州闭城坚守,以待援军。任凭李全忠如何挑敌骂阵,易州守军就是坚守不出。此时,一个低级军官自告奋勇,说自己有破城之策。此君名叫刘仁恭,他的计策就是挖地道,穴地而入。在刘仁恭的指挥下,幽州军士在夜幕的掩护下通过挖地道的方法,顺利拿下易州城。刘仁恭也因此获得了一个响亮的外号——“刘窟头”。李全忠洋洋得意,尽享胜利后的喜悦。他过于轻敌了。他打的是王处存,王处存绝非等闲之辈,当年黄巢攻入长安之后,王处存审时度势,灵活行事,不等诏书下达,就先派兵赴难长安,之后他所率领的精锐部队“白头军”不仅是最早攻入长安的部队之一,更是唯一在遭遇反扑之后全身而退的部队。王处存忠义可嘉,有勇有谋。李全忠之所以能拿下易州,多半是因为他们人多势众,又是搞偷袭,才开局领先。菜鸟终归是菜鸟,马上,王处存就要教他重新做人了。王处存派出三千精兵,全都蒙着羊皮,趁着夜色,成群结队地涌向易州城。此时的背景音乐是非常欢快的,“喜羊羊,美羊羊……别看我只是一只羊……”守城士兵远远望见,不辨真伪,天真地以为是捡到了走散的羊群,大喜过望,打开城门,争相涌到城外,哄抢肥羊。来到近前,才惊讶地发现,羊群成精了,它们站起来了!王处存就这样重新夺回易州,打跑了李全忠率领的卢龙兵团。你会挖地道,我会cos羊。短暂的易州争夺战,为我国军事史留下了精彩的一页。李全忠收拢残兵败将,蔫头耷脑地返回幽州。为了逃避败军重罪,李全忠决定一不做、二不休,直接发动“幽州兵变”,对幽州城内的李可举倒戈一击。卢龙军节度使李可举万万没有想到会是这个结果,无奈之下,举族自焚而死。于是,李全忠接管幽州,自称留后,【朝廷微弱之魏博军】河北的另一藩镇,魏博军韩简,于之前发动了对郓州天平军的兼并战争。天平军节度使曹全晸阵亡,其将领朱瑄率军顽强抵抗,长达半年之久。而之前遭魏博军驱逐的河阳诸葛爽,趁机袭击魏博军后背。韩简被迫与朱瑄讲和,返军迎战诸葛爽,却被诸葛爽击败。随后,魏博军将领乐行达发动兵变,诛杀韩简。朝廷遂任命乐行达为魏博军留后,之后转正成为魏博军节度使,并给乐行达改名为乐彦祯。乐彦祯与儿子乐从训,凶暴不仁,赴镇不久,就办了一件惊天大案。起初,王铎遭田令孜进谗言,剥夺了统帅之职后,被外放为滑州义成军节度使,与汴州宣武军朱温做了邻居。朱温降唐时,是杨复光、王重荣上奏,王铎最终批准的,因此王铎以朱温恩人的身份自居。朱温对王铎恭敬有加,久而久之,朱温发现王铎对自己已经没有了任何利用价值,于是态度上就逐渐冷淡起来,并且对他的滑州垂涎三尺。王铎很识趣,就上表朝廷,请求给自己换个地方,免做兵变的刀下之鬼。朝廷就将王铎任命为沧州义昌节度使。从滑州到沧州,就要借道魏博军。王铎出身宰相世家,非常会享受生活,极为奢侈,讲究排场,并且姬妾成群,他高调的炫富行为就给他引来了杀身之祸。当王铎路过魏州时,乐彦祯的儿子乐从训埋下伏兵,将王铎及其宾客、随从等三百余人全部诛杀,把王铎堆积如山的金银财宝、成排成列的妻妾全部占为己有。事后,乐彦祯上奏朝廷,说王铎同志在赴任途中,遭一伙不明身份的强盗伏击,全家死光光。而对于这位政坛重量级人物的突遭横祸,朝廷竟然无法为其伸冤,就以乐彦祯的奏报作为官方通报。“朝廷微弱,不能治其冤,天下痛之。”——《新唐书》历史上对王铎的评价还是以正面为主,肯定了王铎在“黄巢之乱”中的表现,总体来说,还是功大于过。《新唐书》把王铎和郑畋都誉为“社稷之才”,并直言如果没有郑畋和王铎,那么唐朝可能会加速衰败。《全唐诗》收录了王铎的三首诗作,其中一首创作于收复长安后、遭田令孜排挤,剥夺总司令、外放到滑州义成军的时候,诗的题目就叫《罢都统守镇滑州作》:用军何事敢迁延,恩重才轻分使然。黜诏已闻来阙下,檄书犹未遍军前。腰间尽解苏秦印,波上虚迎范蠡船。正会星辰扶北极,却驱戈甲镇南燕。三尘上相逢明主,九合诸侯愧昔贤。看却中兴扶大业,杀身无路好归田。在诗中,王铎表达了自己的委屈,说身为总司令,一直尽职尽责,从未敢辜负圣恩,也许是自己才疏学浅,能力有限,不能酬谢浩荡的皇恩吧。随后用典“苏秦六印”和“范蠡船”,表达了自己看破红尘,愿意从官场隐退,安享晚年。万万没想到最后一句居然会一语成谶。【朝廷微弱之忠武军】杨复光死后,“杨派”势力遭“田派”清理,杨复恭被排挤出朝廷,而“忠武八都”也各奔前程。其中鹿晏弘率部南下,沿途杀烧淫掠,声称要去成都觐见皇帝。当抵达兴元府时,驱逐了山南西道节度使牛勖。牛勖也是“击球赌三川”的参与者之一,“田派”爪牙。鹿晏弘占领兴元,自称山南西道留后。“忠武八都”的王建、韩建、张造、晋晖、李师泰纷纷前来投靠,“忠武八都”找到了组织,重新报团取暖。因为在“忠武八都”组建前,鹿晏弘就是他们几个人的长官,所以在失去杨复光的节制后,另外七都不约而同地聚集在老长官鹿晏弘的羽翼下。然而鹿晏弘对哥儿七个很猜忌,总担心他们有朝一日会发动兵变夺权。于是表面上任命王建等人当辖区内各州的刺史,实际却将他们扣押在身边,不让他们到任当差。其中,王建和韩建的私人关系最为亲近,私下走动最频繁。于是鹿晏弘对二建尤为优待,时常把他们召进卧室,推心置腹,聊天叙旧。可鹿晏弘越是优待,二建就越是不安。私下议论道:“大帅越是对我俩甜言蜜语地拉拢,越是说明他对我们起了疑心,此地无银三百两,欲盖弥彰。我们可要警觉起来!”恰逢“田派”掌门人田令孜秘密派人引诱二建等人,以高官厚禄为诱饵,劝他们入朝,替自己效力。于是,二建与张造、晋晖、李师泰五人率领所部数千人,脱离鹿晏弘,逃往成都,接受改编。田令孜将他们认作养子,先给出数万钱的赏赐,又在中央禁军中给他们安排了职位,并让他们依旧率领本部兵马,部队番号也改成了“随驾五都”。从此,“杨派”的“忠武八都”彻底瓦解,其主力被“田派”改编为“随驾五都”。田令孜深知兵权的重要性,在成都招募了五十四个新兵团,每团一千人,共计五万四千人,又将其整编为十个军,分别隶属左、右神策军,壮大了中央禁军的力量。然而田令孜对中央禁军也并非完全信任,所以“随驾五都”并没有进入禁军序列,而是直接由田令孜的领导,五位团长只对田令孜本人负责,“随驾五都”实际也就成了田令孜的私人武装。接下来,田令孜派出禁军,讨伐兴元鹿晏弘。鹿晏弘弃城逃走,几经辗转,决定回许州,回到忠武军母亲的怀抱。忠武军节度使周岌敌不过鹿晏弘,鹿晏弘杀周岌,入据许州,自称留后。“朝廷微弱”,任命鹿晏弘为忠武军节度使。此时的鹿晏弘已经不能算作是“杨派”人物了,首先,他不再对杨复光集团效忠,其次,他也不对唐王朝效忠。鹿晏弘成了自由冒险者,要在中原大陆上闯荡称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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