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吴越杭州钱镠集团的创业发家史,散见于前文的其他故事线中,为避免重复,值此安重诲“削藩”削藩之际,我们做个简单梳理:集团创始人:钱镠。生于大中六年,与朱温、杨行密、马殷同岁。据说出生时也伴有不可思议的超自然现象:出生时,屋子里有千军万马之声,且伴有满屋的红光,吓得钱镠的父亲要把他丢进井里,母亲强烈反对,因此钱镠得到一个小名,“婆留”;县里连续两年大旱,县令找道士做法“起龙祈雨”,道士行至半路途中,忽然指着钱镠家,说龙已经降生在这家了。草创之初:“浙西王郢之乱”,州县组织乡土团练,24岁的钱镠应征入伍,隶董昌部下;王郢被平定后,钱镠因表现出色,而被董昌提拔为偏将;正式出道:“黄巢之乱”波及到江淮地区,二十万草军侵袭杭州临安,而镇守石镜镇的董昌只有区区三百人。钱镠临危不惧,亲率20人设伏两千人的草军先锋部队,擒贼先擒王,钱镠亲自使弩,一击爆头,击毙草军先锋官,随后20人杀出,竟斩杀草军数百人,余众崩溃惊逃。随后,钱镠率人退守八百里,并告诉路旁的老太太,说如果有人问你临安兵在哪儿,你就如实回答“临安兵屯八百里”。随后草军主力部队果然前来复仇,由于人生地疏,不知道八百里是地名,惊恐万分,说刚才十几个人就把我们打得那么惨,何况如今绵延八百里的军队!于是二十万草军绕过临安,秋毫无犯。而钱镠居然未遂草军,伺机偷袭,又斩获无数。小将钱镠以“兵屯八百里”正式c位出道,连当时“扫黄割草”总司令高骈都为他点赞。立足杭州:僖宗入蜀,诏令各地组织民团,为国效力。于是“杭州八都”应运而生。关于“杭州八都”成立的年份、八个团的名称和其统领,历史上有小小的争议。我们抓大放小,“杭州八都”就是对杭州一带的民兵土团的一次资源整合,石镜镇董昌统领其中一个团,就是这个团争议最大,有的说叫“石镜都”,也有叫“临安都”,无所谓,总之,董昌是团长,钱镠是他的副将。其余的七个团中,有两个人需要着重提一句:陈晟、杜棱。这两个人各领一团,与董昌平级,而钱镠只是董昌的副将,比这两人低一级。而日后,两人均成为钱镠的部下,杜棱毫无怨言,父子二人对钱镠忠心耿耿;陈晟的弟弟陈询,却对钱镠颇有怨言,以至于后来据城谋叛,对钱镠集团造成了一定冲击。“杭州八都”保境安民,剿除境内大小匪众,实力渐渐提高。其中董昌一团立功最多,声望最高,董昌因功受封杭州刺史。董昌集团于是有了浙西作为革命根据地。分公司总经理:浙东观察使、巨匪刘汉宏,野心万丈,意图吞并浙西,统一两浙,于是与董昌集团爆发了两浙统一战。经过近五年的激烈征战,最终以董昌集团的大获全胜而告终,擒斩刘汉宏,董昌集团统一两浙。随后,董昌把集团总部迁到越州,而把自己最得力的副手——钱镠,安排在杭州。作为集团总经理的董昌,仍然拥有着两浙地区至高无上的权威,以及庞大的社会资源,而杭州刺史钱镠,也仅仅是集团内部一个分公司的小小总经理而已。弯道超车:董昌是江淮地区的暴发户,虽然占据两浙,但综合实力远不及老牌“江淮双雄”——镇海军节度使周宝,淮南节度使高骈。而且在名义上,董昌集团还要受周宝的节制。周宝、高骈大概相当于行业的商业协会主席,而董昌则是新兴民营企业。然而周宝和高骈却都晚节不保,崇尚旁门左门,追求长生不老,骄奢淫逸、不理政务,于是先后遭遇兵变。周宝被刘浩、薛朗所逐;高骈被毕师铎、秦彦所囚。钱镠嗅到了机会,借平叛之际,完成了军队的整编,以“杭州八都”为主力嫡系,建造了一支忠于自己的部队,并先后攻取常州、润州,将周宝接到杭州。完成了对浙西道的合法继承。据说周宝晚年贪污受贿成风,每当人有事相求,必公然索贿道:“待钱来。”等钱镠继承周宝基业后,人们幡然醒悟,说周宝一语成谶。随后,杨行密也趁机占据了扬州。钱镠与杨行密的处境极为相似,都是以一州之力,趁总部兵变而进行了一次成功的政治投机,继承了旧主的基业,却因自身实力的弱小而无法有效控制。一口吃不成胖子。于是,巨寇孙儒携众南下,争霸江淮。孙儒虽兵强马壮,却缺少谋略。他自恃兵力强盛,十分蔑视江淮新秀钱镠、杨行密,没有采取分而治之、逐个击破的原则,而是“我不是针对谁,我是说在座的各位,都是垃圾”的态度,同时向钱镠、杨行密发动进攻,妄图一举控制江淮地区。钱镠与杨行密作为邻居,原本存在着很深的矛盾,有领土争端,摩擦冲突不断。而在孙儒的强势介入下,两位仇敌不得不联手,一致对外。最终,在钱镠的帮助下,杨行密擒斩孙儒,占据淮南。杨行密收获了土地,钱镠收获了杨行密的友谊,同时也吸纳了不少孙儒的旧部。钱镠将其编做“左、右武勇都”。随后,朝廷正式任命钱镠为镇海军节度使,承认了他对浙西的统治。利用镇海军的兵变和孙儒的入侵,钱镠弯道超车,综合实力已经与旧主董昌不分伯仲,二人分治两浙。火并董昌:钱镠领镇杭州后,积极招贤纳士、秣兵历马,扩建杭州外城,将原有的“杭州八都”扩编到十三都,实力大大增强。与此同时,越州的董昌却干了一件不知死活的事——僭越称帝,建立“大越罗平国”。董昌如一只井底之蛙,对部下钱镠小山头的快速崛起没有足够敏锐的洞察,在他眼中,钱镠仍然是那个忠心耿耿的小跟班,在他的算盘中,钱镠是他的“国防部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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