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九十六章 血狼花
作者:三界无我v   创神记之玉帝传最新章节     
    千里山脉,白雪皑皑,偏山峰高处,一潭湖水,波光潋滟。

    不咸山,天池之上,罔象驻足,转回了身。

    狴犴一声长啸,金虹黑白双眸,没有一丝感情地望着他。

    “你不管妖皇,对我穷追不舍做什么?”罔象无奈道。

    “第一,你杀了我的师兄弟!”金虹道。

    “这算个理由,还有呢?”

    “我有事问你,你若能相告,这次我可以放你走!”金虹沉声道。

    “哦?说来听听!”

    “我母亲是谁,她现在在哪?”

    罔象一怔,忽然笑道:“你怎么以为我会知道呢?”

    “你和风师应该是妖皇在人界最信任的人了,否则也不会让你看着烈山!而且妖皇风师都不可能会告诉我!”

    “难道你觉得我会?!”罔象奇道。

    “不错!”

    罔象愣了愣,沉吟不语,片刻,抬眼道:“我可是金丹,你虽是赫天之子,血胤神祗,能拦得过我?!”

    “你可以试试!”金虹淡淡道,古井无波的黑眸涟漪一闪。

    “试试啊!”小黑跃跃欲试。

    “好,我告诉你!”罔象缓声道。

    金虹没有说话,面无表情。

    “你母亲真名弥轮,她在妖界!”罔象一字一句道。

    涿鹿,丘陵如驰象,践踏过的平原草摧花残,坑坑洼洼,但在那之间,却有着一条极为醒目的花径,远远延伸而去,每隔几步,就盛开着一簇鲜红鲜红的花,蕊如狼首,连叶子亦如血般,花径尽头,一片如火一样的枫林。

    枫林中央,妖皇斜倚树干,黑色的羽翼不见了,一滴滴的血流在地上,周围,遍地花似血狼。

    剑圣赤将子舆玄素神斗缓步走近。

    “我又输了!”妖皇垂首咳着,低笑道。

    “你很早之前就输了!”神斗道。

    “哦?”

    “你背叛了你的朋友,背叛了人族,又背叛了灵族,迟早会被天地抛弃的!”

    “他们不是我的朋友,何来背叛呀?”

    “是你偷了三尊的东西吧!”

    妖皇不答,半晌,方颔首道:“不错!”

    “我能知道是什么吗?”

    “能,盘古斧碎片!”

    “四圣为什么会帮你?”

    妖皇深深望了神斗一眼,诡异莫测地一笑,“因为伏羲杀了螭龙族长啊!”

    神斗一窒。

    “你除了铸造妖皇钟,还为了挑动三尊与六祖不和吧?”玄女道。

    妖皇剧烈地咳嗽起来,最后长长吁了口气,悠悠道:“若非他们戏谑我心已堕魔道,羌离怎会离我而去?!”

    众人沉默。

    “好了,你们可以动手了!”妖皇扫了几人一眼,缓声道,“再晚支无祁就该来了哦!”

    “支无祁恐怕也自身难保!”赤将子舆冷声道。

    妖皇恍若不闻,目光徐徐环顾四周,“我虽死了,想来这些由我血化成的花会永远盛开吧,便叫它血狼花好了!你们说呢?”

    “神斗!”剑圣道。

    青光一闪,鸣鸿斩下,妖皇的头离颈落地,鲜血喷洒,花开如织。

    “真死了吗?!”素女小心翼翼问道,曾经不可一世强大无比的妖皇?!

    “他的尸身要带回焚炼,”赤将子舆道,“否则七魄虽毁,哪怕只剩一点灵元,几千年后,他也会重新复活的!”说着,手指虚划,却见妖皇的尸身与断头竟向地底沉去。

    神斗玄素骇然,剑圣赤将子舆大惊,全力催动灵气,而如泥牛入海,转眼消失不见,地平如初,除了愈加艳丽的血狼花,痕迹皆无……

    “冥皇?!”神斗脱口而出,蓦然想起炎祖曾经与他说过关于五台山的话。

    剑圣缓缓点头。

    “恐将遗患无穷!”赤将子舆脸色铁青,沉声道。

    “我去冥界找冥皇!”神斗突道。

    “你去冥界?”赤将子舆异道。

    “我总要去一趟的!”神斗缓缓道。

    冥界,一间石屋内,妖皇的尸身与头颅横浮半空,一个红袍人手指一引,一点黑光倏明倏暗,自妖皇断腔飘出,红袍人一把攥住,接着随手一拂,黑色冰冷的火焰腾然而起,尸首灰飞烟灭。

    红袍人的身影渐渐虚化。

    幽森殿宇,岩柱矗立,尊尊狰狞怪兽石像或蹲或伏,大殿最深处,粗大的铁链缚着手脚,一人悬立石壁之上,他身材高大,却没了头,两乳为眼,脐为口,阖目一动不动。

    红影一现,红袍人屈指一弹,那点黑光飞进他的断腔,锁链自解。

    “跟我走吧!”红袍人叹道。

    刑天慢慢睁开了眼睛……

    孤竹,都邑青丘,城墙残破不堪,血流漂杵,但终究矗立不倒,尸骨累累,一望无垠,所有将士巫卫疲惫不堪,大口大口喘着粗气,几乎随时都会支持不住,倒下去,但妖兽没有一丝征兆,就那样,忽然全退了……

    除了喘息声,死一般的寂静,过了很久很久,发自心底的狂喜,泪水盈眶,大家疯了般地互相紧紧抱在一起,哭着笑着,幸福地呻吟着,跳跃着,欢呼如雷。

    西王母,近妖界之疆,浊浴河自阴山发源,顽强抵御着千里黄沙,断断续续,南流番泽,阴山连绵起伏,天然屏障,寒风凛冽,草木稀稀落落,更添荒凉,山谷之巅,一道身影,桃红色的衣衫,飘若晚霞,俏生生的,似笑非笑,面北而望。

    身后站着四人。

    左首一,浓眉方颔,鼻梁坚挺,双眸熠熠有神,两耳各垂着一个银白色的圆环,身著白袍,赤足散发,麻绳系额;

    左首二,赤裸着上身,肌肉虬结,古铜色的皮肤和脸上攀爬着一条条如蛇般暗红色的伤疤,令人一看不寒而栗,腰系鞶带,不知何物,镌刻云纹;

    右首一,白袍银发,双耳垂肩,左耳穿洞,竟系着一条活生生的小蛇,金鳞熠熠,伸吐着鲜红的信子,相貌冷俊,唇如刀刃,离之稍近,便觉肃杀扑面;

    右首二,黑发黑袍,其美简直不逊罔象,惟他的脸双手赤裸的双脚,却惨白得可怕,无一丝血色;

    再后,装束各异,万余人。

    天空,一只大鸟,虎头鹏身豹尾,展翅飞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