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灵威仰悄悄问神斗:“你去找据比之神了?”
“嗯!”
“找到了吗?”
“找到了!”
西镇关,断壁残垣,满目废墟,榆罔革池牟夷重回镇守,然而难比以前,士卒仅万余人,伐木担土,夯墙垒石,一派繁忙。
“你们这是要去哪?”榆罔问道。
“西王母!”神斗道。
榆罔望着他,沉吟不语,神斗不觉有点目光闪烁。
“你是要去妖界吧?”榆罔道。
“就知道瞒不过将军!”神斗无奈道。
“救你的神龙?”
“还有滑稽师兄!”神斗沉声道。
“王上知道吗?”
神斗摇了摇头。
“那……”
“不要让他们担心,我不会有事的!”
榆罔思索半晌,“什么时候回来?”
“一年!”
“好,那就以一年为期,至时不归,我便禀奏王上!”
“一言为定!”
“不过,如今西王母疆界之处守卫森严,很难通过!”
“我知道,所以特意找您!不知这三苗又作什么妖?”
“妖界大败,他自然惶恐不安!”榆罔淡淡道。
“我现在是没时间,早晚收拾他!”神斗切齿道。
“他的日子马上就不好过了!”榆罔眼含笑意,道。
“为何?”
“因为应龙为使节,不日将出使西王母!”榆罔悠悠道。
“呵,”神斗乐了,“三苗敢同意吗?”
“他必会同意的,说不定还想趁机为难应龙呢吧!”
“勇气可嘉!”神斗笑道,“我倒很期待,一年后待我回时,西王母已经变成什么样子了!”
“不然你等几天,随应龙一起去!”
“不了,让应龙叔叔安安心心折腾三苗吧!你也千万不要告诉他我来过!”
榆罔想了想,“有一个人应该能帮你!”
“谁呀?”
“西王母的句芒!”
“句芒?!”神斗眼睛一亮。
“你认识?”
“曾经找他帮过忙!”神斗颔首,“这人倒是神通广大,他和中州有来往?”
“各取所需!”榆罔言简意赅。
“他什么时候来?”
“明晨!”
黄土大道,尘沙飞扬,车马辚辚。相见甚欢,句芒答应得很痛快,当然金银自是不菲,句芒也不推却,更不多问,一笑而纳。
神斗几人都换上商队扈从的衣裳,跟随车旁。
“到了西王母,能多待几日吗?”赤熛怒道。
“你想逛逛?”
“找我的妹妹!”
“你妹妹有消息了?”
“没有!”赤熛怒摇头,“但大长老对我说,孤竹日下都已寻过,惟有西王母尚不方便!”
“你妹妹叫什么?”神斗恍惚心头一动,紧问道。
“她很小就离开了,父亲……一直不知所踪,没有正式的名字,因为清晨出生,母亲唤她旭儿!”
“哦!”神斗黯然,他本来以为赤熛怒的父亲是冥皇,但明显想错了,所以思忖再三,没有告诉他,那红袍人就是冥皇!另外,他也非常奇怪,冥皇会和什么人打赌,赌注居然是赤熛怒,而且还输了,简直神秘叵测,匪夷所思,“我去问问句芒吧,好像在西王母,没有他办不成的事情!”
“嗯!我也这么觉得!”赤熛怒眼波一闪,点了点头。
句芒确实奇人,一路行来,道道关卡,天殿卫金甲卫,天上地下,密集如织,宛似倾竭余力,尽皆而来,如临大敌。
而商队畅行无阻。
辒车内,“多谢了!”神斗微微躬身道。
“一见便是有缘,何况数见,举手之劳,不必挂怀!”句芒笑道。
“我看沿途所过乡落城邑,市井萧条,百姓窘迫,甚为疲敝,”神斗道,“两界大战,西王母本未受波及,何至如此?”
“当初,大神觋一心建城立邑,百姓纷纷抛弃田地,行商从工,”句芒晒笑道,“如今,中州孤竹都断绝了与西王母的一切往来,妖兽所过,凡积粮新禾早劫掠一空,又没有多少储粮,还不够维持王都呢!咱们走的这条道,是伪饰虚华的,再远些,饿殍满野,土砾为食!”
“啊?!”神斗呆了呆,他曾想过,然不知惨烈至此。
“所以,中州能率先派遣使节,西王母上下莫不欢腾,但大神觋怎么想,我就不知道了!”句芒意味深长地一笑。
“也所以,你往来通商,西王母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那倒不是,”句芒笑道,“除了那个大神觋,在西王母,每个人都明白,活下去,现在才是最重要的,没钱没吃的,能活吗?”
“不是没粮了吗?钱有什么用?!”
“钱少没什么用!”
“从哪买粮?”
“我与中州孤竹各取所需,比如药草,接着再从妖界和烛九阴那里换买粮米,首领说了,卖粮不许牟取暴利!无论百姓,还是这些什么天殿卫金甲卫,见我如同亲人!”
“妖界有余粮?”
“以前没有,现在不一样了!”
“烛九阴?!”神斗记得这个名字,至尊之一,也是钦杰和鼓的父亲,接着问道,“他在西王母?”
“烛龙族!”
“你还有首领的?”
“当然!”句芒瞅瞅神斗,一笑。
“我能问问,你们首领是谁吗?”
“婉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