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
“桐柏乡!”
神斗惊疑不定,忽抬头面朝众人道:“那咱们便做个约定!”
“什么约定?”
“以一月为期,若是河神,我们离开此地,若非河神,也自会证明给你们看,如何?”
“你怎么证明?”中年汉子道,“再随便一说可不行!”
“届时你们若不信,我们也马上走!”神斗斩钉截铁道。
“约期内,也不得再惊扰河神!”
“可以!”
神情各异,低低一片窃窃私语,“好,我们就信你了!”中年汉子等人终于点了点头。
夜深沉,人群渐远。
“一个月,”监兵犹豫道,“够呛吧,剑圣能抓住支无祁吗?”
“明早,先去桐柏乡看看!”神斗若有所思。
翌日,晨曦洒照,五香车风驰电掣,几人径飞西北。
桐柏乡,淮水支流环绕邨落,绿笼叠翠,稻禾连畦,若非偶见丧幡白幔,一片生机勃勃。
那个中年汉子已在邨口守候。
“还不知如何称呼?”
“我名犁娄!”
“神祠何处?”
“不远!”
三重四方大院,青砖碧瓦,殿舍俨然,苍桐翠柏,陈设庄严。
拾阶而上,老者迎迓。
犁娄道:“他便是河神祠的巫祝!”
“又见面了!”神斗一笑道,“倒不知你还是巫祝!”
“自祖父起,”那老者微微颔首道,“便一直侍奉河神了!”
“这座神祠可是邑府修建的?”神斗问道,他始终奇怪,中州道观众多,百姓可以随意前往祷祝,广惠仓莫名其妙地修什么神祠?!居然还供养巫祝!
“不!”却见巫祝摇头道,“乃桐柏宫所建!”
“桐柏宫?!”神斗一怔,想了想,好像是七十二福地之一,且并未参战,与应龙互相对视一眼。
同时心底更加好奇,到底供了个什么河神……
中央大殿,颇觉宏伟,石台上高高矗立着一座数丈石像,右手擎棍,左手虚抚,似按云头,金鸡独立,俯瞰苍生,神威凛凛,气势雄浑。
除了少些狰狞,简直雕得惟妙惟肖,栩栩如生,不是支无祁,还是谁?!
几人瞠目结舌,巫祝平静如初。
“是不是应该供奉两个河神?”直凝望半晌,神斗淡淡道。
“小河神确实是不久前才出现的!”巫祝愣了下,道。
神斗应龙不再说话,也无心再转,叫住疯跑的心儿月儿漱玉,告辞离开,巫祝恭送。
走出里许,神斗问犁娄:“神祠里只有巫祝一人吗?”
“乡民时常会来帮忙的!”
“河神以前伤过人吗?”
“只有这次,”犁娄道,“但按时献祭!”
“怎么献祭?”
“将猪羊扔入河中!”
“自己省着不吃给它吃?”漱玉插嘴道。
“当然!”
“有灵吗?”
“有啊!”犁娄道,“有求必应!”
“你可求过?”
“我倒不曾,不过,父亲曾经求子而得!”
“就是你了?!”应龙失笑道。
“不错!”
“还有呢?”神斗又问。
“有一次,各乡祈雨,众人推我为首!”
“结果呢?”
“次日即雨!”犁娄驻足,瞅了瞅几人,沉声道,“该说的我已尽言,无论你们相信与否,别忘了一月之期!”
“必不负约!”神斗颔首道。
返回驻地,大禹已往积石山。
神斗垂首苦思不解。
“我仔细看了,砖瓦石木至少有上百年了!”应龙皱眉道。
“石像也是!”监兵补充。
“也许很久以前,这个支无祁确实来过呢,以它之能,不难吧!”漱玉忽道。
“那它来做什么呢?”监兵揶揄道,“帮人生孩子?”
“讨厌你!”
“对了,”神斗瞳眸一闪,“我记得,大挠师兄说过,几百年前,支无祁率妖族进攻昆仑山,与鸿钧祖师双双受伤!”
“所以那时候他就跑到这里疗伤了?!”应龙猛醒道。
“肯定是了!”监兵连连点头道,“不过,淮水里藏了这么个上古凶兽,剑圣难道一无所觉吗?!”
“若是那时候来的,”知秋沉吟道,“普明宗应该尚未建宗呢!之后既未伤人,亦未参与两界之战,自然难察!”
“你是说,那次之后,剑圣率部分族人离开了昆仑山?”神斗还真不知道。
“嗯!”
“为什么呢?”神斗不由暗生疑惑。
“想什么呢?”监兵问。
“哦,”神斗顿了顿,道,“我看先传乡尹邑令郡守来吧,有些事我还想再问问!”
午后,乡尹邑令郡守俱至,向神斗皋陶应龙躬身施礼。
“河神祠之事,你们可知?”神斗问道。
“知道!”
“桐柏宫所建?”
“是!”
“道宗何时可以随意侵地了?!”皋陶叱道。
乡尹邑令俯首不敢答,偷偷瞄了眼郡守,郡守斗胆禀道:“我等接任时,这河神祠已经建成了几百年,而且乡民们迷信甚深,我等也恐激发民愤,所以只好听之任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