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斗目光如炬,所有大越鸿旁两族之人尽杀。
联军也冲入了赤望城。
烈焰四起,满目炼狱。
太阳神殿,卡姗望着高大的太阳神像,静静而立,她梳理了头发,剪了指甲,身披白袍,精致的眼眉口鼻,修美的身材,与之前判若两人,年轻而圣洁,殿外,火光冲天,喊杀如滚滚波浪,汹涌而来,充耳不闻。
“啐!”卡姗狠狠向着高大巍巍的太阳神石像啐了口唾沫,然后慢慢转身,神殿所有人都逃走了,她站立廊柱之下,俯望火海。
沿着长长的石阶,如狼似虎,兵甲森森。
一个人挡在了她的前面,浑身浴血。
“可笑了,你来做什么,让我预示你的命运?!”卡姗看着他,笑了笑道。
“好啊!”厄布望了眼汹汹而上的士兵,笑道。
“你能活很长,快滚吧!”卡姗淡淡道。
“从没有人相信你的预言,我也不相信,”厄布笑道,“因为你无法预见想与你共度一生的人!”说着,冲下了石阶。
剑盾交击,长矛攒刺,血染铠甲,厄布伏身卡姗脚下,血一直流,顺着长长的石阶。
“要我预示你的命运吗?”卡姗面无表情,冲为首的伽农道。
“我不想杀你!”伽农隔着厄布的尸身,仰头道。
“你会赢得这场战争,但是你将死得很惨,众叛亲离!”卡姗微笑着,慢慢蹲身,抱起了厄布的头,脸贴近他逐渐冰冷的面庞。
“给我杀死这个不祥的女巫!”伽农暴怒道。
“不要!”远远的,奥修奔跑大吼道,晚了,冰冷的长矛……
穷崖之滨,青龙军归位,神斗几人降落。
“终于回来了,还是这里的空气好!”叶光纪长长吸了口气道。
无人说话。
“族长!”祖胤躬身道。
“鼓起来,唱起来!”叶光纪高喝道,
“懒得理你!”心儿月儿道。
“我们也是!”赤熛怒道。
“歇了,明天启程!“神斗道。
“什么意思?!”叶光纪愕道,“不是你领头的吗,感慨个鸟?!“
“早睡早起!”婉妗一笑,指指灵威仰。
灵威仰默默而远。
“我咄!”叶光纪大喊道,“因为一个人不高兴,所有都趴了?”
“因为只有你一个人高兴!”赤熛怒乜斜道。
“呃!”
车乘北返,子廷胡余几人含泪相送。
一路继续,打打闹闹。
反正所有人都不会让神斗轻轻松松地与婉妗独处,如果谁动了恻隐之心,群必殴之。
神斗认了。
婉妗,似乎不太在乎。
所以神斗想了想,是不是自己也装作不在乎,他们就不闹了,但很快放弃了,婉妗要当真怎么办?!唉,难……
原野辽阔,明显比自己走时,南蛮部落更加广袤。
“什么情况?”神斗问应龙。
“雕额族长死了,他儿子斗士率部归附,但有一个条件,剿灭伯虑!”应龙道。
“然后呢?”
“与欢兜部落瓜分了伯虑!蝎王战死!”
“不是说不打了吗?!”神斗莫名烦躁道。
“澎泽,北户之重,必取之地,婉妗临走说的,也正如她所料!”应龙一笑。
“你们都厉害!“神斗掉头而去。
豌豆天空,烛火如星。
“我没有生气!“神斗推开栅门道。
“谁在乎?!“婉妗冉冉而下。
“小时候的事情都过去了,再说多少石泽火才够?!“神斗不敢看,心如鹿撞,婉妗映着烛光,美若仙女。
“越多越好!”婉妗道。
“将近两百年,当初欺负我们的人早死了,你想什么呢?!“赤熛怒不屑道。
“我不想打了!“神斗厌倦道。
“那就回去呀!“心儿月儿道。
“北户总要统一的,让人人吃得饱饭,所以才跟你来,”灵威仰道,“不过,以后的事情也不用你操心了!”
“啊?!”神斗一怔。
“是不是把自己想得太高了?”叶光纪笑道。
“这几个熊孩子!”执明妩媚一笑,道。
“还没来得及说,你就生气了!”应龙笑了笑,道。
“他们都知道了?”神斗看看婉妗几人。
“嗯,告诉过了,都同意!”应龙颔首道。
“到底发生什么了?”
“不说也罢!”
“呃!”
翌日,神斗五人与长琴,车舆西驰。
“到底什么意思啊?”神斗茫然道。
“给你弹首曲子!”长琴笑道。
“好!”神斗颔首。
“二子乘舟,泛泛其景。愿言思子,中心养养。
二子乘舟,泛泛其逝。愿言思子,不瑕有害。”
琴声悠扬,又带着深深的悲惋,虽不明其意,却让人不觉感伤。
“这是个故事?”神斗问。
“嗯!”
“讲谁的,和咱们有关吗?”
“到了缙云部落你就知道啦!”叶光纪神秘道。
“好!”神斗也不问了,望向窗外,“这就是伯虑部落?”
“嗯!”
“那是什么?”远远的,矗立着大大小小十数丈高,方底斜坡尖顶,竟由一块块巨大的石头垒砌而成的东西,雄浑奇异。
“石陵!”婉妗道。
“石陵?”
“嗯,伯虑人很害怕死亡,死后不埋葬土中,而是放进这里,认为有一天可以重生!当然了,只有闪族才有这样的权利!”婉妗淡淡道,“每修一座石陵,都会累死很多奴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