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玉山脉清虚宗。
银月如钩,繁星笼罩。
月光透过乙巳十二号房的窗子射入屋内,在地面升起一团氤氲之气。
躺在床上的李承晖缓缓睁开眼睛,看着陌生昏暗的屋顶,自语道:“我这是在哪?”
“嘶~”
胸前剧烈的疼痛将要起身的他再次按回床上。
“我怎么了?”他发出不解的疑问。
突然片片残缺的记忆涌入脑海,足足半刻钟后他才将其理顺。
他大口喘息说道:“这么不靠谱的事居然让我遇到了。”
他穿越了。
变成了中等宗门清虚宗的一名弟子。
人称李傻子。
傻子并不是他的名字,只因与他同期入宗的弟子都已是择力境或者静观境,而他三年来都还处于初蒙境界,还是初期。
因此得号傻子。
前两日正好是清虚宗每月发放月供的日子,门下弟子都会按照境界的高低拿到数量不等的聚灵丹。
他像往常一样来到丹药房领取自己的那份,谁知归途半路再次被与他被同期入宗的三人拦住去路。
三人二话不说,就欲抢夺他手中的聚灵丹。
奋起反抗之下,他不仅被打到吐血,聚灵丹也被抢走。
对方更是放出豪言,以后见他一次打他一次。
“原来是被打了……。”他暗暗想到。
李承晖本是一名普通的社畜,每日起早贪黑只为在省城能买下一套属于自己的房子。
为了早日完成夙愿,休息时他也会靠剪辑视频来赚取外快。
这一天他正像往常一样苦逼地剪辑着视频,电脑突然收到一封奇怪的邮件。
好奇心的驱使之下,他信手点开邮件……
再次醒来之时,他就穿越到了这里。
“既然与我同姓,那就继续叫李承晖吧。”他悻悻然说道。
既来之则安之。
多年的社畜经验让他适应力极强。
习惯性的将双手放于脑后,他要考虑以后怎么办。
这一小小的动作牵扯到他疼痛的胸腔,使他倒吸一口凉气。
“隋温,王珠还有尹重,这个仇我迟早会报。”李承晖愤恨地说道。
说话间,房门被打开。
进来一个看起来十六七岁长相憨厚的少年。
少年一瘸一拐地端着一个碗,热气从碗内徐徐升起。
见到李承晖睁着双眼看向自己,少年十分惊喜,将手中汤药放在桌上,开心说道:“李师弟,你终于醒了!”
李承晖搜索记忆得知,眼前的少年名叫王山川,外号王瘸子,与自己同住一间房。
比自己早一些入宗,如今同样是初蒙境。
只比自己高一个小境界。
他在一次宗门大考时被人打断一条腿,从此王瘸子的外号就流传开来。
他们俩就是清虚宗‘著名’的傻瘸组合。
因为相同的遭遇外加住在同一个屋檐之下,使得两人结下深厚的友谊。
李承晖沙哑地问道:“王师兄,我昏迷了多久?”
王山川来到床前坐下,将他的头垫高些,一脸关切地说道:“你已经昏迷了三天,整日吐血,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呢。”
感受到对方眼神中真切的关心,李承晖大受感动。
这是上一世不曾感受到的关怀。
王山川见到李承晖双眼微润,以为是想到前两日的遭遇内心委屈,只得苦口婆心地劝道:“李师弟,凡事看开一些,我们这些没有背景的普通弟子,如果天赋再不好,就要学会隐忍。”
李承晖知道他会错意了,但仍愤愤不平道:“难道就要任由他们霸凌?”
王山川将亲手熬制的汤药端到身前,用汤勺搅拌。一脸无奈地说道:“活着才有希望,不是吗?”
王山川边将手中的汤药为其服下边说道:“你别多想了,尽快把病养好,杂物院那边我已经帮你请假,安心修养吧。”
清虚宗分为内外两宗,内宗都是那些天赋极好的弟子,他们只管修行。
像李承晖和王山川这种几年还是初蒙的人,只得在外宗做一些出苦力的杂活。
李承晖没有再与他争辩,喝完药后闭目休息。
等再次睁开眼睛之时,外面已经露出一丝晨光。
屋内的油灯还在亮着,发出阵阵噼啪之声。
王山川正坐在凳子上愣愣地看着眼前的纸张,双手不时地抓向头发,嘴里偶尔发出‘嘶嘶’纠结之声。
像极了面对数学题抓耳挠腮的学生。
李承晖躺在床上,一脸疑惑地问道:“王师兄,你在干嘛?”
被吓一跳的王山川立马起身,将手中的纸张拿到他的面前,挠着头说道:“今日次席长老张昭阳贴出一张告示,说只要能将这上面的字译出来,就奖励一瓶聚灵丹。”说着还将纸举到李承晖面前。
只见纸张上面歪歪扭扭写着三个字,虽然有一些笔画错误,但也能看出是脉,宽,紧三个字。
李承晖眉头微皱,没好气地说道:“王师兄,你拿我开心呢吧?”
王山川憨笑道:“师弟真会说笑,我拿你开玩笑干嘛。这几个字据说是古神语,乃是上古文字,你不认识也属正常。”
“古神语?”李承晖喃喃说道。
王山川见到李承晖陷入沉思,以为他在苦思这几个字的含义,只得宽慰道:“李师弟,你也不用在意,我也就是试试……”
“不过……看来这瓶聚灵丹与我们无缘了。”
看着王山川略微失望的表情,李承晖觉得他不像在逗自己,为了验证心中所想,他沙哑地问道:“王师兄,宽字怎么写?”
虽然不知道他为何有此问,但王山川还是拿起笔在纸上写了一个字。
这是李承晖从没见过的字体,但也印证他心中所想。
简体字就是古神语!
这一发现让他心潮澎湃。
见到李承晖闭目不再言语,王山川也是回到凳子上继续挠头,不时地将手中的纸举起又放下。
直到天明,李承晖都未睡去,一直在心中想着什么。
王山川一早还要去杂物院劳作,正欲走出房门的那一刻,李承晖突然将他叫住,挣扎着坐起说道:“王师兄,我想了一夜,觉得纸上写的古神语应该是经脉的脉,宽窄的宽,至于最后一个字,我还未破译出来。”
王山川闻言一愣,紧忙将他所说的字写到纸上,再小心翼翼地揣进怀里笑道:“今日我就去找张长老,你在屋内好好养病!”
说罢转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