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威浩荡,汹汹不可阻逆。那九霄之上,仿若一道身影俯视大地,滚滚雷霆在虚空中炸响,仿佛宣泄着上苍的怒火。仟仟尛哾古远等人立身太岳城之上,但此刻百里龙腾已死,他们面对即将毁世的天道,竟然毫无半点抵抗之意。太岳城头,刚经历了丧孙之痛的梁敬一仿佛瞬间苍老了许多,他慢慢走到百里清风化道的地方,抬头望着不断降世的天道:“孙儿,你想要守护的天下,外公来助你!”随着一声声惊雷的震动,虚空随之颤抖,湮灭,整个东域都被笼罩其中,却没有多少人知道是怎么回事。山崖之上,叶凌急道:“天道想要荼毒生灵,这和百里龙腾何异”岄言道:“百里龙腾最后携坤土之力与乾天相抗,这就使得乾天要问罪东域九朝,亿兆生灵。”魏寻欢叹息道:“天道之威,不可挑衅!”莫路人亦神色复杂:“便是修士也难自保,何况凡夫俗子,当真要血流成河,我人族会怎么样?”“绝不可如此!”叶凌急道:“我人族岂能坐以待毙”可待他想要踏出小世界时,岄出言拦阻道:“百里龙腾尚且死于混沌之中,凭你又能做什么呢?”叶凌道:“总要有人站出来吧!”言罢,叶凌一步踏出小世界,朝着太岳城而去。魏寻欢莫路人相视一眼,魏寻欢摇头道:“这种人早就该死了。”莫路人闻言一笑:“可却很有趣,不是吗?”岄目视着叶凌的背影,默然不语。…………太岳城头,梁敬一掌心现出一方太师印玺,光芒万丈,与城中心的镇国玉玺产生共鸣,王朝气运在这一刻被梁敬一调动,笼罩了整个太岳城。虚空之上,一道惊雷劈落在光屏之上,光屏不断地颤动,终究没有破损。但梁敬一知道,这只是天道的试探,他若是想要覆灭太岳城,不过是顷刻之间的事情。眼望着这一切的各宗宗主,尽都默然。古远神色自若,一甩拂尘言道:“他大乾,罪有应得!”话音刚落,但见一道身影朝着古远而来,竟是一个女子提着剑砍向古远。古远眉头微动,一股道力震荡而出,将那女子震飞出去,口吐鲜血,几乎送命。梁敬一定睛一看,居然是自己的女儿,贵妃梁昱。梁昱抹了抹嘴角的血迹,咬牙切齿地对古远道:“老贼,还我儿命来!”“找死!”古远冷哼一声,一股道力激射而去,却不料白衣陈长缨仗剑在手,挡在梁昱身前。古远见了陈长缨,言道:“凭你,也难逃一死。”陈长缨不答,转而看向梁昱,他的眼神满是复杂,但终究是充满了柔情。梁昱瞪着古远,对陈长缨道:“你替我杀了那老贼,为我儿报仇!”陈长缨转过身去,面向古远,明知一死,却也义无反顾。古远看着陈长缨,掌心盘古幡催动,毁灭之力在不断酝酿,随时便可脱手而出。陈长缨一步踏出,剑锋划过虚空,无数锋芒之气斩向古远,一道巨大的古剑虚影迎头而落。古远掌心一抬,盘古幡飞出,破灭之力化作神光将锋芒尽数湮灭,便是那古剑虚影也轰然间崩毁。正这时,陈长缨突然回头,一把将梁昱推向地面。紧接着,那神光将陈长缨照定,最后一张笑脸映入梁昱的眼帘。破灭之力下,尸骨无存,一代名将就此陨落。“不要!”梁昱崩溃大喊,却无计可施,无能为力。谁想那古远神色一狠,反手朝着梁昱打出一掌,掌力冻结时空,寒气凌人。可掌力之下,梁敬一手托大印,以王朝气运之力扛了下来,救出梁昱。“父亲……”梁昱十分诧异,她自小为父亲所不喜,不论做什么事都不会得到父亲的夸耀,甚至她只是父亲巩固朝廷势力的一颗棋子。她被送入了后宫,成为妃子,却不是她的心意。梁敬一叹息一声:“昱儿,我那孙儿已经没了,我不能再没有你了!”“父亲……”梁昱热泪盈眶,或许在这一刻,父女二人的恩怨已经烟消云散了。古远见梁敬一出手阻拦,冷笑一声道:“好一出父女之情,只可惜在老夫看来,令人作呕!”话音未落,但见得盘古幡转动,一道破灭之力降世而下,将梁敬一罩住。梁敬一反手一推,大印带着王朝之力撞进了梁昱的怀中,将她送出了百里之外。“父亲!”梁昱泪流不止,可梁敬一的身影在慢慢变小,直到消失在眼眸之中。梁敬一缓缓合上双眼,喃喃自语道:“孙儿,我最后救下了你的母亲,这是外公唯一能做的了。黄泉路上相见,你总不会怪我了吧?我梁家终究还是败了,成在我身,败在我手,孙儿,你可知有一种棋局,就叫满盘皆输啊!”神光之下,梁敬一身死道消,位在大乾首辅数百年的老太师,终究迎来了落幕。…………太岳城中的一处小院,此刻一片肃杀。满院的草木尽数枯死,死气弥漫。不止是这里,便是整个太岳城,此刻也满布着死气。一处井栏边上,百里皓月身倚着栏杆,面像古井。在她身侧,小丫鬟脸色难看,虚弱的支撑着身子。她原本就是肉体凡胎,根本承受不住天道威压。此刻,若不是赶车老人陪在她身侧,她估计早就已经爆体而亡。小院正中央,站着一个中年男人,身着布衣,满身尽是茶香。正是九朝茶铺的老板,人草木。人草木眼望着百里皓月,叹息一声,道:“若有心求死,何必连累别人”百里皓月瞥了一眼丫鬟,道:“珠儿,你随马老离开吧。”丫鬟珠儿摇头道:“小姐在何处,珠儿就在何处,就是死,珠儿也跟着小姐。”身背后,赶车老人依旧不言不语,朴素无任何异样,但此刻他的掌心轻轻搭在丫鬟珠儿肩膀上,一股柔和的道力缓缓流入珠儿的身子,助她抵挡头顶的道势威压。人草木见此言无用,转而道:“百里龙腾身死,大乾即将分崩离析,你身为长公主,岂能在此时撒手人寰”百里皓月淡淡的道:“江山社稷,不过是男人看重的东西,何时轮到我们女人来染指了”人草木无可奈何,又道:“你尚年幼,何必执着”百里皓月慢慢转过身,看着人草木:“你就如此看我?”人草木自然知道百里皓月的心思,转身道:“我的茶铺在城外,你若想来喝茶,这就离开太岳城吧。”“我去你茶铺,就是为了你的那一杯茶”百里皓月神色微动,似乎心有不甘。人草木默然良久,方才出言道:“我早说过,我只是个下人,今日能苟活,明日便身死。能留下来,或许只有那一杯茶了。”言罢,人草木迈步走出了小院,身影消失不见。百里皓月望着空旷的大门,一滴泪水缓缓流落,她转身面向古井,水面映出她的脸庞,十分清晰。百里皓月苦笑一声,道:“人生不在长短,只愿尽如人意。”话音刚落,还未等百里皓月有所反应,赶车老人深处一指,一道白光点在百里皓月的脑后。百里皓月随之失去了意识,晕倒在赶车老人身前。“小姐!”丫鬟珠儿惊呼一声,但她知道赶车老人在救她,便没有多言。赶车老人伸手一招,一股无形道力将百里皓月与丫鬟珠儿拉着,进到墙外的一辆马车之中。随着一声马鞭的轻响,马车迅速在街道上跑起来,向着城门驶去………………数百里之外的一处山谷当中,三皇子百里澍泽与左逢源等人正聚在一处。不多时,但见梁昱被梁敬一的大印送到了此处,母子相见,抱头痛哭。百里澍泽得知外公也离去,悲愤交加,喝道:“来日我一定要血洗太元道宗,为二哥与外公报仇!”一旁的左逢源拱手道:“贵妃,皇子,我等眼下当先寻安全之处,待风波过去,再回返太岳城。”哪知跟随百里澍泽从皇宫里出来的陈珪出言道:“如今天道罚世,只怕东域之地都要遭殃,又有何处是安全所在”朱万全更是面如死灰,瘫坐在地上:“城门失火,殃及池鱼,现在是要把大海都给填了,一只虾米都活不成啊!”宋拯一身正气,迈步上前,出言道:“即便是天道,也不能如此不明事理,降罪世人,滥杀无辜,臣虽不才,今日便要与这天道争上一争!”话音刚落,宋拯便脚踏祥云,朝着太岳城而去,季长风见了,也紧随其后,离开了山谷。左逢源想要拦阻,却终究做罢,或许争上一争,能有一线生机虚空之上,古远连杀两人,方才收了道势,并没有去追赶离开的梁昱。一旁的汪悟元冷哼道:“杀无辜之人,倒是干净利落!”古远也不辩解,而是目光落在太岳城上,言道:“大乾之君害我人族,这大乾也没什么必要存在了!”话音刚落,但见得盘古幡光辉流转,一股无形大势衍化虚空,紧接着神光贯通天地,破灭之力面向太岳城。可还没等到古远动手,那九霄之上,天道威压几乎达到了顶峰,可是下一瞬,离太岳城不知多少万里外的大汉疆域之内,一声道音传来:“上苍有怒,何向世人”古远等人闻此言,尽都侧目。这样的修为,恐怕就算是他们,也是自愧不如。可那一声询问,似乎触怒了天道,那漫天雷光在大汉王朝的天空中炸响,大汉帝都的城头上,一道身影仰视苍穹,目光深邃:“悠悠苍天,何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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