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办?
魔子心急如焚,脑子里闪过各种计策。
它明显不是骆青州和姜梨的对手,若是再这样下去,那它根本用不了一会儿时间就将消散。
不行!
到了这个关键时刻,它绝不能放弃。
魔子双眸一凝,心中已然有了决断。
它身影蓦地一闪,化作一抹残芒消失在姜梨和骆青州眼前。
骆青州正要降下雷电的手一顿,正寻找其身影时,耳边突然传来姜梨一声惊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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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瞬,魔子已经冲进了他的识海,二话不说朝着他的神魂咬去,那拼死一战的气势,让骆青州胆战心惊,连忙打死十二分精神开始应对。
他本以为魔子已经弃了他,没想到关键时刻竟开始打算拿他开刀。
骆青州越想越愤慨,他看上去就是个软柿子,谁都可以捏一把?
那他偏要让魔子好好看看,他到底是不是软柿子!
骆青州心中的愤满终于有了出口,可以放心大胆的与魔子一战,结束他们之间的孽缘。
至于外界,有姜梨照看着,他也能放心一些。
然而此时看上去威势迅勐的魔子也是有苦说不出,千算万算,最后竟还是要先吞噬骆青州这厮的神魂。
因为只有这样,骆青州和姜梨才暂时没有办法对它动手,毕竟受到伤害的躯体可是骆青州的。
而且,只要吞噬了骆青州的神魂,它就能强大很多,对付那印象里的东西也更有把握。
只是,骆青州哪里又是个好欺负的?
它能不能成功,还真是不好说。
魔子心中恨得要死,不管不顾的和骆青州互相撕咬起来。
识海中,骆青州和魔子的痛呼声此起彼伏,实在是灵魂被撕咬的感觉太过痛苦,谁都没办法平静面对。
站在骆青州不远处的姜梨心头一震,见此情形不由得紧紧皱起眉头,为骆青州担心。
但她已经明白了,有些命中注定的劫只能自己度过,别人插手后,未必能有好的结果。
天道总是在危机中保留了一份机遇,只要平安度过,那好处也是惊人的。
至于朱炀旭……
姜梨思绪有些复杂,毕竟也算有点交情,就这么看着对方毁去,她也做不到。
可她能帮的也有限……
她上前几步,取出两枚丹药给她服下,一枚治愈肉身,一枚则是养魂丹,暂时保下他一缕受伤的魂魄。
只是他生出的魔魂已经被毁,即便活下来,他恐怕也……
然而魔物人人得而诛之,姜梨并不后悔自己的决定。
两颗丹药下肚,朱炀旭的脸色却迟迟未见缓和,依旧一副灰白之色。
姜梨默了默,重新站到了骆青州身边,集中精力为他护法的同时也在观察那枚印章。
那个女人已经从魂珠中挣脱出来,将那枚印象紧紧握在手中,眼神死死的瞪着。
她的表情十分复杂,有仇恨,有欣喜,有后悔,有心痛……
姜梨在一旁看着没插手,如今骆青州还没与魔子分出胜负,她也没办法离开去找小灰灰,只能再等等。
但她还是提醒了一句:“前辈,最好不要把它放出来……”
虽然知道这句劝起不到作用,她还是希望女人能够理智一点。
不过,这般深的仇恨,换做是她,也没法轻飘飘的说一句放下。
人世间最复杂的莫过于感情了。
果然,女人对她的话并不搭理,完全沉浸在过去的种种之中,只觉得一颗心痛死了,悔死了。
她攥紧印章,用嘶哑的声音低低说道:“你打算在里面躲一辈子吗?”
“还是怕我杀了你?”
手中的印章在听到这句话时,终于再次动了起来。
一道黑色的光开始涌动,整个赤焰塔都开始晃动,紧张的气氛瞬间将姜梨笼罩住。
她握紧手中横刀,小心的将骆青州护在了身后,全神贯注的防备起来。
而渐渐的,一道黑色的魔魂从印章中缓缓的钻了出来,显露出了一道高大的男人身影。因为吸收了一些朱炀旭的魔魂,所以的状态看起来还不错。
女人一看到男人出现,整个人都僵住了。
她没有姜梨预想中的狂躁,也没有预想中的愤恨,反而是僵立在那儿,迟迟无法动弹。
没有人能够体会女人此刻的心情,因为当再次看到这个让她痛恨数万年的男人,她竟然还是爱着他。
多么可笑。
这样一个混蛋,她竟然还爱他。
而这,也是她这么多年真正痛苦的原因。
“云儿?”
男人迷蒙的双眼缓缓有了神采,亮晶晶的眼神衬得他越发骇人。
他的声音有些颤抖,忍不住抬手抚向女人的脸。
可女人此时却已经清醒过来,一把将其拍开,眼里已然是被泪水填满了。
她恨恨得瞪着男人,似乎想要用眼神将他撕碎。
“云儿……”
男人又低声唤了唤,再次抬手摸上女人的脸。
女人的身体颤了颤,可拒绝的手却始终没有抬起来,强忍着泪死盯着男人。
两人一副老情人再见面的场景,看得姜梨有些腻歪。
如果换做其他的人,她不会有这种感受,可这个男人不同啊!
他可是杀了女人的整个家族,所有的同门,师尊,还有朋友。
这样子的人,这个女人竟然还……
姜梨脸色黑沉,她是绝不允许外人这样对她的亲人朋友的!
不过那两人可没心思搭理姜梨,他们正沉浸在久别重逢的惊喜中。
女人对他又爱又恨,却到底还是爱多一些。
她死死的瞪着男人的眼睛,一字一句的问出了心中多年来的疑惑。
“为什么,你到底为什么杀害我的亲人朋友?是我对你不够好吗?”
她下意识的忽略了男人对她的伤害,只提到了亲人和朋友。
姜梨心中无语,这恋爱脑已经没救了。
她现在可还记得坟冢中女人歇斯底里喊着要复仇的模样。
男人听到女人的质问,并没有第一时间回答,反而低下头捧住女人的脸,亲了一口。
然后他才慢条斯理毫不在意的开口:“能待在你身边的人只能是我,其余的障碍,只能一个个除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