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格记忆,终究是人格记忆。哪怕艾凉将一个人的人格记忆全部删除,然后再把信使的数据放进去。信使也不会活过来。苏醒的,只是有着信使人格与记忆的另一个陌生人罢了。每一个人都是独一无二的个体。承载一个人的,是灵魂而非记忆。当然,这是觉醒超能力后,艾凉眼中的生死观。并不代表着所有人都这么想。在一般人眼中,保留着生前的记忆和人格。这和复活也没什么区别。以此为题材的科幻电影,更是层出不穷。艾凉听到金平安的担忧,眼角忍不住抽了抽。这无疑是王者打青铜局,小青铜看见大佬残血被人追,让他赶紧跑一样。你一个脆皮,我压三级五千经济,残血不是照样秒你?“我不觉得信使需要你的通知。”艾凉尽量委婉的反问了一句:“毕竟之前调查案子,关键的地方,你也没帮上什么忙不是吗?”金平安一下子尬住了。正如艾凉所说,之前胡英韶那案子,如果不是信使插手,不断揪出关键线索。他们到现在,估计都还在跟王友才死磕。对于胡英韶,仅仅是怀疑。金平安甩了甩脑袋:“这不一样,这起案子知道的人并不多……”不等他说完,艾凉直接掏出手机,调出来一则新闻。‘工厂仓库惊现割喉死尸,刑警队队长开枪示警!’“这是昨晚的很多自媒体都在疯传的新闻,算算时间,应该就是你正在调查的案子吧。”金平安心底一惊,接过手机。“这……这怎么可能,老田不是说,施队已经把消息封锁了吗!”文章中的部分描述,虽然有些含糊不清,但该标出来的重点,基本都是警方和目击者才掌握的线索。但问题来了,不是说施宏方已经动用关系,把这件事压下去了吗?为什么还会别人报道出来?“很明显,这是有人刻意放出来的,他们不希望这则消息被限制在官方内部。”艾凉把手机从金平安手中抽走:“你们能解决报社电视台记者,堵住在场目击者的嘴,但永远也抢不走水军的键盘和脚本。”艾凉看着金平安再次问道:“如果信使还在千花市,你觉得他会看不到这条信息吗?”“好吧,确实不需要我的提醒……可艾凉你是怎么看出来,这条消息是刻意放出来的?”愚者千虑亦有一得。金平安的脑瓜子难得灵光了一回。艾凉自然是,早就想好了回答的措辞。他不紧不慢的解释道:“鸣枪示警,在千花市是一件很严重的事情,既然官方没有刊载新闻,就代表这件事经过运作,已经被压了下来。可昨晚还是被自媒体却揭露了出来,明眼人都能看出来,这是有人在针对施宏方。”艾凉没有明说这是针对隐者设下的局。因为以他目前的身份,所能了解到的情报。最多只能得出针对施宏方的结论。换做一般人在知道内幕的情况下,指不定就说漏嘴了。直说针对隐者也不是不行,就是解释起来有点牵强。艾凉不想节外生枝。“刻意针对……施队长……”金平安咬着嘴唇,仿佛被艾凉这句话启发了。有人不希望这件事被压下来,是不是代表着他们想通过这起案子,向某人传达信息?自从田浩说这起案子,和隐者有关开始。金平安就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回溯的案发现场里,他确实看到了穆斯。穆斯是隐者的合作伙伴不假。可谁规定穆斯就不能跟别的人合作了?谁能保证那个蒙着面的家伙,就是隐者呢?难道这起案子,不是隐者干的,而是有人在刻意杀人向隐者传递信息?田浩当天就想通的问题,金平安到现在才反应过来。想通一切问题的他,咬牙切齿的说道“老田这家伙,原来是故意把我往沟里带!”金平安的这些表现,艾凉懒得理会。见聊的差不多了。他看了眼手机时间:“你慢慢喝,我差不多该回学校了。”“等一下!”金平安扔下一口没动的排骨汤,再次喊出了堪比道友请留步的话。艾凉缓缓转过身:“事情闹得这么大,还需要我用漂流瓶和信使联系?”“我刚刚想明白了一些事情!”金平安拉着艾凉走到店外:“这次的案子,很有可能是对隐者设的一个局,让信使千万别上当!”面对不依不饶的金平安,艾凉的脸色开始变得阴冷。“你还要我强调多少次,我没有信使的联络方式,也不知道他身在何处,你是不是听不懂人话?”金平安这家伙,是自打艾凉情绪恢复以来,第一次让他出现过激情绪的人。艾凉强忍着一巴掌把这货脑袋抽飞的欲望,沉声说道:“你都能想明白的事情,别人自然也能明白,我不认为信使需要你这种蠢货的提醒。”金平安被艾凉,不经意间露出来的杀气吓了一跳。他畏畏缩缩的说道:“不至于把我说的那么蠢吧……”察觉到自己措辞过激的艾凉,深吸一口气。望着金平安现在这小受模样,他是又气又无奈。气在这家伙的交流方式,无奈也是无奈这一点。怎么说呢。金平安是一点心眼都没有,直率到天真的人。假如你用同样的方式去对待他,他一定会把你当铁哥们看待。是那种只要你做生意缺钱,跟他说一句,他就会把自己的所有存款全部借给你的人。哪怕赔光了他也不在意。也算赤子之心的一种。他说话做事没有恶意,但往往很得罪人。就像现在这样。明明艾凉已经明确回复金平安,自己联系不上信使,不要再提这件事。可他还是三番两次的提起。金平安这么做,只是出于关心信使的安危,但又联系不上信使,只能寄希望找来信使的艾凉。哪怕艾凉明说自己联系不上信使,心底也仍旧抱有一丝幻想。这是出于善意,但对艾凉这个当事人来说就有点烦人了。这就跟直男舔狗对生病的女生嘘寒问暖。女生再回复自己的谢意后,舔狗还不依不饶的进行骚扰一样。同一件事强调了很多遍,对方就是不听,是个人都会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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