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疯了你,事到如今你还防着我们,你知不知道突厥人一旦出现在长安地界,对我大唐意味着什么?
你知不知道突厥人一旦攻破了长安城,你我都得死,我大唐也得亡?!”
李世民彻底绷不住了,开始愤怒的咆孝。
因为李元吉这种对李氏上下,以及大唐不负责任的态度,触及到他底线了。
李建成也跟着咆孝道:“你让我们马首是瞻也行,让我们匍匐在你脚下也行,但你必须暂时放下我们之间的恩怨,放我们出去跟你一起应对突厥人来犯。
不然突厥人攻破了长安城,攻破了太极宫,你就是大唐,也是我李氏一族最大的罪人!”
李元吉面对李世民和李建成的咆孝,平静的道:“两位兄长是不是忘了,我也不是什么无能之辈。”
李世民几乎毫不犹豫的咆孝道:“我知道你不是什么无能之辈,可凭你一己之力,根本挡不住突厥人的数十万大军。
你不能意气用事,更不能拿我李氏上下,以及大唐上下的人性命意气用事。”
李元吉依旧平静的道:“我没有意气用事,我只是实话实说,我有信心击退突厥人来犯。”
“你有信心有什么用?我在率秦琼、尉迟恭他们入宫的时候也有信心,现在还不是成了阶下囚?你拿你自己的性命冒险我不管,但你不能拿我们,以及大唐上下所有人的性命冒险。
这不是你一个人的事,你不能擅作主张。”
李世民再次咆孝。
李元吉笑笑道:“可我现在有这个资格擅作主张,你们不答应也没用。”
李建成额头上青筋暴起的怒吼道:“你这是在拿我李氏上下所有人的脑袋,在拿我李氏的基业当玩物!”
李元吉看向李建成笑道:“是又如何?你们看不下去,又能如何?”
李建成怒吼一声,扑向了李元吉,李世民也紧跟着扑了过来。
如今他们都是阶下囚,手里没兵可用,也没将可遣,更没有人供他们驱使。
所以他们能依仗的就是一张嘴,以及一双拳头。
嘴上说不通了,他们就毫不犹豫的选择了拳头。
他们根本就没想过是不是李元吉的对手,他们只想拿下李元吉,阻止李元吉拿他们的性命,以及李氏上下所有人的性命当玩物。
“彭!彭!”
李元吉抬腿就是两脚,李建成和李世民如同沙包一样飞了出去,然后又像是虾米一样蜷缩在了地上。
李建成是有功夫的,李世民的武艺也很精湛。
可在李元吉绝对的力量面前,根本不够看。
李元吉在李建成和李世民呲牙咧嘴的在忍受肚子上传来的疼痛的时候,幽幽的道:“你们既然不想看着我祸祸大唐的江山,祸祸李氏一族的性命,又何必作乱呢,何必篡权夺位呢,何必自相残杀呢?
你们在作乱之前、篡权之前、自相残杀之前,难道就看不到我大唐外部都有什么威胁吗?难道意识不到他们在你们作乱以后、篡权夺位以后,就会全部杀出来,一起向我大唐发难?
你们要是团结一心,一起将我大唐外部的威胁全部铲除干净了,再作乱,再篡权夺位的话,又岂会出现今日这种局面?”
李建成和李世民肚子疼的直咬牙,直冒汗,根本没办法说话,也无话可说。
在李元吉所说的这个问题上,李元吉所说的都对,他们都认可。
但认可不代表他们会依照对的做,毕竟,一山不容二虎,在他们彼此将对方当成威胁,在他们彼此开始互掐的时候,他们明知道他们的做法是错的,也得坚定不移的错下去,因为他们没办法留手,也没办法对对方仁慈。
谁对对方留手,谁对对方仁慈,谁就会成为对方的刀下亡魂,输的连裤子也不剩。
所以他们虽然认可李元吉的话,也知道什么是对的,但如果再来一次的话,再掐起来的话,他们依然会选择往错的方向坚定不移的错下去。
“有人说过,攘外必先安内,并且许多人将这话当成了至理名言。但我觉得,安内必先攘外,外部的威胁不除,你在内部纵然取得了最终的胜利,也只是在为外人做嫁衣。
就拿前晋的八王之乱来说,若不是他们内部斗的不可开交,给了匈奴、鲜卑等五个大部族可乘之机,前晋怎会二分,汉人又何必衣冠南渡?
若是他们在匈奴、鲜卑等五个大部族的人南下的时候,放下成见,团结在一起,共同抵御外敌,匈奴、鲜卑等五个大部族的人又怎么可能在江北各地肆虐,又怎么可能拿汉人当两脚羊?
泾水和渭水中那些被匈奴、鲜卑等部族吃不完,带不走,驱赶进河里淹死的女子的尸骨还没有被风吹散呢,你们怎么就忘了这个教训?”
说到了五胡在中原造成的各种惨剧,李元吉下意识的就想起了倭奴们在中原大地上造成的各种惨剧,火气一下子就更大了。
古人们在强大了以后,总是会忘记历朝历代留下的教训,开始永无休止的内斗,使得域外之民一次次坐大,一次次将中原大地打的四分五裂,山河破碎,百姓们民不聊生,被屠戮的多不胜数,被各种骇人听闻的方式折磨死的更是数不胜数。
明明古人可以更进一步的将所有的威胁捏死在萌芽里,明明古人可以更进一步的使得中原变得更加强大。
为什么总是要将有限的生命浪费在无限的内斗当中呢?
简直是欠教训,欠骂,也欠打。
“前秦、前汉、前晋、前隋,多少内斗虚耗,使得敌人借机坐大的例子在前,你们难道看不到吗?
你们难道不涨教训吗?
你们真就希望我李氏以后的子孙被域外之人举起屠刀大肆杀伐,你们真就希望我李氏的江山社稷被外人所窃取?
如果是这样的话,何必等以后?
我现在就葬送了李氏的江山社稷,并且恭恭敬敬的向新君投诚,说不定新君念我恭顺,还能让我李氏留下一两支血脉,也不至于山河破碎,江山沉沦的时候,我李氏上下被人举起屠刀杀干净,我李氏妻女被人抓去为奴为婢。”
李元吉火气大了,声音也就拔高了,在李建成和李世民皆疼的说不出话来的情况下,城门楼子内外就只剩下了李元吉一个人的声音。
宇文宝在偷听到李元吉所说的一两句话以后,吓了一跳,然后粗暴的将城门楼子附近所有的人都赶走了,自己一个人忠心耿耿的守在城门楼子前,并且用手堵住了自己的耳朵。
“你……你不能肆意妄为……这江山不是你一个人的江山……是我李氏上下所有人的江山……”
李世民强忍着疼痛,倒吸着凉气,断断续续的说着。
李建成伸着脖子嘶吼道:“我要见父亲……我要见父亲……我要让父亲阻止你这个疯子……”
李元吉恶狠狠的瞪了李世民和李建成一眼,理都没有再理他们,迈步就往城门楼子外走去。
李世民见此,用中指和大拇指板着食指,让食指上传来的疼痛盖过了肚子上传来的疼痛,大口的喘了两口气,急声喊了一句,“让李靖率军去奇袭突厥人王庭!让李靖去!”
李元吉脚下一顿,不由自主的笑了起来。
演了这么久,终于从李世民嘴里套出了一句很有用的干货了。
让李靖率军去奇袭突厥人王庭,真特么是个好主意啊。
刨去历史上李靖就是这么干的不说,此次突厥人真的倾巢而出的话,那突厥王庭就剩不下多少兵马,让李靖去掏他们的老巢,捅他们的腚眼,让他们脑袋和屁股一起挨打,到时候就看他们是顾头还是顾腚了。
不过不管他们是顾头还是顾腚,着急的肯定都是他们。
这会让他们的士气直线下滑,这也会让大唐将士的士气直线上升。
毕竟,突厥人慌了,大唐将士们应对起来就更加从容了,再加上大唐将士们知道突厥人的腚眼被捅了以后,战胜突厥人的信念也就足了。
到时候士气肯定直线上升。
“谢谢你啊!二哥!”
李元吉没回头,在心里向李世民道了一声谢以后,兴致颇高的出了城门楼子。
一出城门楼子就看到宇文宝那个憨货堵着耳朵守在那儿,像是被人罚站了一样。
“你在这里干什么,我不是让你消失在我眼前吗?”
李元吉瞪起眼,盯着宇文宝没好气的问。
宇文宝眨眨眼,一副你在说啥的表情。
李元吉又瞪了宇文宝一眼,懒得再跟宇文宝计较,他现在心情还不错,就不欺负宇文宝这个二货了。
真以为他是傻子,不知道用手堵耳朵是堵不严实的吗?
二货就是二货!
“呼!”
在李元吉迈着轻快的步伐下了安礼门城楼,消失在安礼门前以后,宇文宝缓缓的放下了手,长出了一口气,一副自己躲过一劫的样子。
“你啊,也不知道是真湖涂,还是装湖涂。”
常何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了宇文宝身侧,感叹着说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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