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对,咱们充其量是朝家的下线,现在手里就有个赤金铜简,其余的啥都没有,一切消息得等到去朝家铺子看了,才知道是什么意思。”
“我说,我这一路可没少听你们打谜语,那家人给你们践行的时候,你们说要请什么尸骨,现在又说是朝家的下线,还有那什么铺子,你们来这儿到底是干嘛的啊?”
徐侠客这一路走来,听得云里雾里,眼见岳宋二人又提起这些事,心中的好奇越发激烈,想一探究竟。
对于他的反应,岳观潮也都预料得到,诙谐一笑:“等到了朝家铺子就知道了,这不是一两句能说清楚的!”
他们出来的这会儿功夫,已经有几个小时,宋思媛看太阳渐渐靠近天中,又拍了几张古城风貌,和众人一起走下阶道。
他们正准备拦车回去,还没走出城门几步,立马被一群穿着肥厚棉袄的小孩子围过去。
这些孩子小的不过膝盖高,大的也只到众人肩膀,从几岁到十几岁不等,大多穿着肥厚棉袄,身上袄子数天不洗都脏兮兮的,不知道是故意的还是玩闹惯了,脸上抹得很个小花猫似的,那晶亮眼神透着可怜。
他们好像是瞅准了岳观潮他们有钱,像讨食儿吃的野猫野狗似的围着他们,那最高的孩子带着棉花帽子,哭腔里透着可怜兮兮说道:“各位大哥大姐行行好,我们已经好几天没吃饭了,求您给几个铜子儿叫额们填饱肚子,您的大恩大德,额这辈子都不会忘。”
这话,这套路。
但凡是在东北的破落街巷都能看到,若是有那更精明的,还会给编个爹死娘改嫁的悲惨身世,最好连胳膊都被红墨水给侵染了,那是装得要多惨有多惨,他走江湖这些年,这种乞丐讨钱的行当他见得多了,这些孩子估计都是入行不久,装得一点都不像,哪有饿得白白胖胖的难民。
那锅底灰抹得再黑,这肥嘟嘟的脸也不是穷人家孩子能吃出来的,这要是在奉天,他早就把这些人骂了个没脸,出门在外总是要收敛些,他故意看破不说破,大手胡乱一推,借着巧力把这些孩子全都推开,让出一条路。
“大哥大姐,求您行行好,您可怜可怜我们吧。”
“哎哎,别走啊~你们要走了,我们几个就真得饿死了。”
宋思媛看向他们,这些孩子确实不是难民,看谈吐估计也不是出身富户,仔细一想,约莫就是那些流民营百姓的孩子,她把头转向徐侠客,见小道士也点头默认了,基本证实了她的猜测。
她再一想这些流民营经历的事儿,眼神示意岳观潮停下,这些孩子立马又围过去,大哥大姐叫个不停。
“我看,这些孩子也算是难民,还是给他们一点吧,也就当我们积累功德了。”
宋思媛说完,岳观潮故意吓着他们说道:“你们站好了,别老干这些事儿,把钱拿回去给你们父母,听见了吗?”
“听见了!”
这些孩子跟小老鼠似的,自动个挨个排成一排,岳观潮拿出钱袋子,一个个把大洋塞进手里,这些孩子拿了钱,欢天喜地跑跳离开,沿着他们走过的城墙登上钟楼,站在楼梯后面,猫着身子偷看他们。
宋思媛明白,这一块大洋对于他们来说算不得什么,可对这些孩子来说,节省点能吃满月,也算是支援了他们一个月口粮。
他们回到客栈时,岳青山和孙大乔已经醒了,蹲在客栈院子里迷糊着眼抽烟嘴,见他们过来,慢悠悠站起身子:“我俩还想着你们啥时候回来,咋这早就回来了。”
“二叔,也不算早了,我们怕您等急了,就提前回来了。”
岳观潮的话,叫老岳头满脸惊讶:“等急了?你们咋知道我们起来了。”
“二叔,心里压着事儿肯定睡不着,我们早猜到你带我们去朝家庄子的心思,这件事不解决,以您的脾气您睡得着吗。”
“那行,既然回来了,就跟我们跑一趟吧,反正也不远,朝家的铺子就在南大街纬九路经三巷。”
以前说过,整个南大街商界就好似个鱼骨架,以主街为中轴,其余街道各自排布在左右,东西向街道为路,南北向街道为巷,若这样类比,他们所站的位置位于鱼骨头的腮口,而朝家铺子刚好位于鱼鳍附近。
宋思媛见两个老先生已经起身,也就没必要再回去,索性跟着他们雇了辆马车,带他们来到靠近永宁门的纬九路经三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