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粮食呢?!”
“给我们粮食!”
“不给,爷爷给你砸了这衙门!”
一群百姓聚集金华府衙门前闹起了事来,几个衙役手里拿着未拔出来的长刀拦着百姓们。
“李知府!”
“李知府!”
一声着急的声音往着李知府的公差之处传去。
随后,跑进来了一位身穿紫色官服的官员,一张黄彤彤的脸,脸上显现出十分着急的模样。
“尹同知,莫再喊了。”坐在椅上的李知府喊了起来。
李知府,姓李,名建元。如今四十多岁的年纪,在金华府百姓的眼中是个好官,实则李知府背后也没少贪。
李知府的一话,同知尹飞章一脸急切慌张的面孔看向了李知府。
“李知府,这百姓闹厉害呐,可怎办呐?”尹同知问着。
“让他们继续守住衙门,不得让他们闹事。”
“好。”
刚转身欲要走去,尹同知又转过了身来。
“李知府,这今儿已经第二次了。这若是再拦他们会不会……?”
“怕什么,就拦着他们不许他们靠近府衙。这赈灾粮未到,本官能有何法子?”
听着知府李建元一说,尹同知这才走去。
匆匆正往着衙门口而去,就瞧见衙门的捕头走了过来。
“尹同知,这些百姓太难缠了,小的怕出事呐。”捕头道了一声。
“韦捕头,既然软的不同就来硬的。”尹同知做主来。
“尹同知,这...会不会?”韦捕头有些担忧。
“百姓闹事,官府有权制止。去,告诉他们,谁要是再敢闹事,二十板子伺候。”
“是。”
应后,韦捕头匆匆快步走至衙门口,瞧见闹得更厉害了。
“赈灾粮呢?!”
“给我们粮食!”
“没有粮食今天我们都不回去了!”
“给我们粮食!”
一声声叫喊声听得这些衙役耳朵都快出老茧了。
“够了!”韦捕头大声吼道。
韦捕头一喊,百姓的叫喊声倒是停了下来,可身子却还未停下来,一直往着衙役涌去。
“尹同知有说:赈灾粮未到,谁要是再敢涌上前来闹事,二十板子伺候!”
韦捕头一说,百姓们不敢再猖狂,停止了嚷嚷,散开去了。
而此刻,正坐在衙门之中的知府李建元正给湖广省乐南府的知府写信。
写好后,知府李建元叫喊了起来:“来人呐!”
一声话语,走进了一个衙役来。
李知府匆匆将信放在信封之中,站了起来,走至这衙役前,交代了起来。
“这是给乐南府严知府写的信。你跑一趟,务必将此信送至他手中。再有,你去之时走官道,若是碰上押送赈灾粮的车辆问一声,倘若是乐南府赈灾粮的车辆就不需将此信送去,随他们来,若是未碰见,就将这信给本官送到。”
听着李知府的吩咐,接过李知府的信后,这衙役点点头,应了起来:“放心吧,小的定按您说的做。”
“好,快去吧。”
收好了信,这衙役走至养马之地,挑了一匹听话的快马。
“驾”的一声匆匆而去了。
……
“怎样了?”一声小而沉重的声在一木房间中响了起来。
这是位于江莱省南部兴宜府,府城中的一小巷子中的小木屋。
说话之人坐在圆椅之上,左手上带着个绿色的扳指,右手上端着个茶杯。
此人微胖,着着一身翠绿色之袍服,一头束发,一张黄彤彤的脸,脸上的鼻子确实有些大,长着一条浓密的胡子,下巴上长着有些长的胡须,两个眼睛让人一看有些害怕。
面前站立着一人,有些瘦弱,两手交叉放在前,眼上看着有些紧张,脑子中还在想着如何表达着话。
“怎么?办砸了?”一声带着责问的话语声再次响了起来。
瞧着面前的头儿一双眼睛朝着自己看来,有些发慌来,急忙道出了话语来。
“是...倒也不是。”
“此话怎讲?”头儿问来。
“赈灾粮是拦住了,可这收粮的掌柜不敢收啊,这...这小的也没法子呐。”
“那就不会换另一家吗?换大户一点,我可不信没人不收。”
“是是是,小的这就吩咐他们。”
“做事做好了,若是做不好...下次可就是你的人头。”一声威胁的声音说来。
听得面前的手下毛骨悚然:“是是是。”
夜晚,金华府的百姓大多皆是饿着肚子等待着朝廷的救济粮到来,无人知晓,明日是否能看到这赈灾粮,而位于南部的兴宜府的知府同样也在关心着赈灾粮的事,但与着金华府的百姓那可是不同。
“老爷。”
听见了自己人的话语声,这位穿着一身精致袍服之人方才转过身来,一脸严肃的看着面前走过来的手下。
“如何?”
“回老爷,赈灾粮已经劫到,正运往大粮店。”
一瞧,此人就是白日呆在小巷一木屋之中饮着茶,说狠话的头儿。
“好。动作要快,不得让人发现。不然,我这官不保呐。”兴宜府的知府道。、
此人姓丁,名巍昂,一身不瘦不胖的身材,仅仅从穿着上来看就是一位很有力气之人。
“是。”
“好了,你下去吧。你不能停留此地太久,以免被人发现。”丁知府道了句。
一听,这下人应了一声,从一旁的桌上拿起斗笠,戴在了头上,拉着面巾走出去了。
“老爷,他们要是发现了赈灾粮被窃会如何?”一旁的管家问来。
在大墨朝,在地方任职的官员可以携带家属,并居住在当地。
一旁的这位才是丁知府的管家,也是最值得信任的人。
听着管家一语,丁知府看向了他,还是那副严肃的模样。
“怕什么?大不了就是朝廷派个官来查,好的官那就与他斗争到底,反之,那也只不过拉个人戴罪。”
一听老爷的一番话,一旁的管家不再多问。
这里是距离兴宜府衙不远的客栈,丁知府差不多每日傍晚皆来此喝上几杯、吃几个菜。
一旁的管家姓叶,名开畅,十七八岁的年纪就已经当上了丁老爷的管家,如今跟着丁老爷也有二十余年了。
翌日,位于南中省江府中,一辆运有粮食的马车运往城中。
在江府城门把守的士兵并未看出有何异样,便放行了去。
“飞!你说这一辆车的粮食卖多少银子呢?”坐在马车上的一穿着布衣的男子问着。
一旁看着年轻力壮的男子道起话来:“问那么多干什么?把事做好再说。”
“吁!”
一声喊话声,马车停在了一家粮店前。
抬着头,往着店前上的牌匾一看,清清楚楚写着“李氏粮店”四个大字。
一瞧着门口停着马车,正在里面算账的掌柜急忙放下了算盘来,急匆匆走了出来。
“几位来此店可是卖粮还是买粮?”掌柜一脸笑容看着面前三个粗个子。
“存粮。”领头的道了一声。
一听,掌柜笑得更乐呵了。
一看就是这店里的生意不太有了。
“这多少粮一石呐?这。”领头的问了一句,看向了身后的马车。
看着街上走来走去的百姓,掌柜也不好直言:“几位,好说好说,里面请。”
“小二!”掌柜喊了一声便蹦出来一人。
“去,给客官看马。”
“诶。”
交代后,几个粗个字跟着走了进去。
倒上了暖茶,领头的还是问来:“掌柜,这多少钱一石?”
“这个数。”掌柜弄起了手势来。
看着这掌柜比着一个六的手势,几个没见过世面的认错了数字。
“六两啊?”一人道了一声。
“几位客官,六两,那老夫这生意就没得做了。六百文。”
一听,这个数字也不小了。
在墨朝中,这一只鸡三四十文呢,这都够买上百只鸡了。
可这领头之人还不满足:“掌柜,太少了,再上上。八百文,如何?”
一听,掌柜的心已经在滴血了,哪有这么讲价的。
“掌柜,若是成了可不只这一车的粮食。”领头人道。
听着这人的话,可把掌柜有些惊了:“几位客官是做什么的啊?”
领头人微微一笑,编了个理由来:“家父是广南的大户人家,这不,朝廷要收大量的赈灾粮去赈灾吗,家父怕日后朝廷强行要咱们家这粮食,但又不想费力拉至京城,就先在您这看看。您可想好喽,八百文不多,去了这京城,二三两一石都有可能。”
听着这人的话语,掌柜实属有些心动来,但也怕粮多受到官府的欺压。
“你刚刚不是说了吗,令尊怕日后官府强行要粮,,这老夫也怕呐,这要是全拿走了,老夫岂不是亏大本呐?”
领头之人微微一笑,继续编着:“掌柜莫怕,家中空担忧罢了。再说,这再不讲理哪有抢百姓的粮食,您说是不是?”
“你有多少?”掌柜问着。
“不满您说,七车粮食。这一车在您店门口,还有六车在路上。”
这下,掌柜终于接受了这个价来:“好,八百文就八百文吧。”
“好,先结这一车的,剩下的慢慢结。”
“客官,你这是?这怎不一起结?”
“实不相瞒,这粮啊,多。要是让官府盯上,这不收了我的粮?这也是家父的意思。”
“好。”
掌柜半信半疑,先结起了这第一车的账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