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大少爷刘志用一身微胖的身板子走在织布房中,两眼瞧看着周围的织布的工人,时而点点头表示很满意。
每台织布机上的工人织出布的花样都各不相同,有的织的是梨花图、杏花图、百福图、鸳鸯戏水图、梅花图,还有着各种各样的花样,所织出的图案皆十分精致。
在大墨之中,除京城延阳城的布匹织得好外,还有处于江莱的苏杭等地织出的布也是极好。
听闻,位于京城刘氏布行的老爷刘宏远的祖宗是从苏杭一地搬至京城做生意的,这才有了如今京城布行的壮大。
当然,传闻归传闻,刘家老爷也未有出面解释过。
因此,每次京城的人与苏杭一地的人论起哪个地方的布匹好时,会常用这个传言来坐实刘氏布行是苏杭的。
尽管布匹抬高了价格,但未影响到今儿过着乞巧节的夫妻、佳偶游玩。
“夫君,看那边。”夏司晴一脸笑容的指向了那边桥头。
听后,苏润宸两眼目光看向了那边桥头,,见着桥上有好多对情人在一起放着孔明灯,桥下全是各种荷花灯,荷花灯多得把水全盖住了。
“怎么,你想要放孔明灯?”苏润宸一脸笑眯眯着。
夏司晴一脸笑容的点了点头。
看着周边又没有认识之人,以往经常带夏山出门的他今天忘带了,但有如此贤惠、漂亮的妻子还有什么更重要的呢?
“走。”
苏润宸拉起了夏司晴的手,往着那边卖孔明灯的摊子走去。
“老板,孔明灯怎么卖啊?”苏润宸问着。
“大的二两银子一个,中规中矩的一两银子一个,那个小的五百文一个。”
虽然平日孔明灯价格没卖这么高,但现在的苏润宸觉得是正常的了。
只因这一路逛来,发现好多东西都提高了价格,想着反正这乞巧节是一年一次,更何况民间故事中的牛郎织女还一年只见过一次呢,看着一旁今日格外美丽的妻子,苏润宸拿起了一个大孔明灯来。
正好这摊主还算有点良心,摆上笔墨,而且还不收费,可以用,不过前提是先买他的灯才能用这墨水。
递了银子,润宸挥挥衣袖,从笔筒中拿起毛笔来,提起了字来。
虽说苏润宸读过的书不是很多,但写这字还算清秀。
孔明灯外壳呈圆形,要是字写得小的话倒是可以写很多,但以苏润宸的手,再加上一路走得腿脚都有些酸了,站都快站不稳了,字还能写多好,写完好完事。
总共就写了八个字“一生平安、马到成功”。
不识字的夏司晴也不想多问,总之知晓这些词是祝福的意思就行,再说,自己喜欢的不是上面写的字,而是孔明灯的外观及放飞时飞往天空的样子。
“走。”润宸满脸笑容的往着桥上走去。
跟着丈夫润宸的脚步,夏司晴走上了桥上来。
在桥上可以清晰可见河流两旁延阳城的民居,一眼望去,灯火通明,河中的水也十分亮堂。
在这样的日子之中,忽然觉得延阳城成了新元节之景。
还没看够这些景,大少爷苏润宸的眼光便使了过来,示意着孔明灯。
见后,夏司晴一双白嫩且纤细的手伸了过去,接住这孔明灯。
随后,在二人配合之下,这盏孔明灯放开来,慢悠悠的飞向空中,同着那些花样繁多的孔明灯一起飞向天空,直至在孔明灯群里之中迷失了自己。
“今儿开不开心?”苏润宸一脸笑容看向了妻子夏司晴。
夏司晴点点头,一脸笑容的看着苏润宸:“开心。”
若妻子如同二房的岑银珠一般面容,估计苏润宸就不会如此了,可能像砚之一样,参军去了。
“今日天色不早了,买点东西,我们回府吧。”
夏司晴点点头。
二人走下桥头之时,正瞧见烟花在远处放了起来,烟火飞至天空,绽开来,成了一朵朵五颜六色犹如花朵一般。
停留至烟火看完后,二人往那边街头走去了。
尽管天色已晚,但延阳城中还有着不少人仍在大街小巷中闲逛着。
客人未走光,商贩们就不打算收摊。
今日的各家布行皆涨了价,许多百姓以为这次价格一涨以后就不会再降了,纷纷拿上全部家当去各家布行排起队来。
在延阳城中,有一块区域皆是布行,因刘氏布行驻扎在此地,很多布行皆想用刘氏布行的名声来给自己布行增加人气,这才形成了刘氏布行周边皆有各种大小的布行。
“看好了没?”
刘氏布行库房之中传来了几位打杂的声音。
“马上,就快了。”
只见,两个未看清的人影在这库房中来回走动。
这库房之中摆放的全是各种锦缎、蚕丝及各种易燃之物,所以这才未有人敢点上蜡烛或者提着灯笼照亮。
一旦库房走水,那刘氏损失的可是很大的一笔银子啊。
但在其他小布行就没有像刘府这样严格,对于灯笼他们是允许走过去的。
过了片刻,一声话语再次响了起来:“看好了。”
一人影走出了库房来,在月光的照亮之下,这是一个瘦弱的打杂之人。
刘家的库房,每天早晚皆有人巡视一番。
其主要是查是否有火种或者小偷之类的。
走出来后,二人用钥匙锁住了库房的大门,往着下人的歇息场所而去了。
延阳城突然一大风刮来,吹动了树叶,差点给树折断了腰杆子。
风大得隐隐约约听见风的咆哮之声。
这时,一股大风吹向了还未知飞去哪里的孔明灯,给孔明灯带起路来。
带着带着,便被大风带到了布行的商业街顶上,在此刻,风突然停止了,不知是谁惹了风姑娘,风突然生起气来,挥挥衣袖,把孔明灯朝着那些一座座房子挥打而去。
未站稳脚跟的一只孔明灯跌落了下去,停留在刘氏布行库房房顶之上。
刚想起身的孔明灯,突然被瓦片割住了自己的皮肤,痛得自己的心脏刺激了皮肤,已经开始燃气了火星子来。
见着孔明灯这般样子,生了气的风姑娘突然捣起蛋来,吹轻轻一吹,使得孔明灯上的火星子越来越亮,随后燃了起来。
孔明灯没有手脚,哪能凭借自己的力量扑灭着火。
风姑娘越来越淘气,使劲的一吹,将刘氏布行的屋顶上燃了起来。
火势越来越大,烧了屋顶,突然一根燃烧得正旺的木掉进了库房,将一屋子里的缠丝锦缎燃烧了起来。
火势越来越大,一股股浓烟往着天空中飘去。
而这时刘氏布行的那些打杂之人大部分已经在熟睡之中,没睡的那忙得不可开交,无人瞧见。
火势越来越大,击败了孔明灯的风姑娘还未罢休,大口一吹气,火焰燃烧顺着一旁的木墙,将火带去了其他布行。
恰在此时,身为刘氏布行的刘老爷突然一股尿意,起身来,推开房门,正欲要往着茅房而去。
突然,刘老爷感觉今日的月光特别明亮,时而还感觉脸蛋有些温暖。
迷糊糊的眼睛看向了一旁,吓得刘老爷没有尿意了,只因尿已经出来了。
吓得他急忙大喊:“走水了!走水了!快来人灭火!快来人呐!”
刘老爷一喊,正在睡着的下人急忙睁开双眼,披上一件外套,提着水桶,舀着水往这边赶来。
好在茅房也被烧了,要不然刘老爷可就成了明儿个延阳城的笑话了。
要是茅房不被烧,估计那笑话准定是说刘老爷一出来,看到大火吓尿了。
不过,方才又未有人瞧见刘老爷的动作,好在这茅房被烧,这也是可以谅解的。
“快灭火啊!”刘老爷眼眶中湿润了起来。
看着自己刘家的库房被烧了,刘老爷眼泪已经一滴一滴的掉了下来,心就像滴血一样。
知道库房被烧,刘家大儿子刘志用匆匆的赶了过来。
看着火势这般大的库房,再看着自己父亲在一旁伤心的样子,大少爷刘志用安慰了起来:“爹,没事。您莫要太伤心,大不了重头再来。”
看着库房烧成一样,刘老爷哪里愿意听那么多安慰话,急得直跺脚,裤子湿了都没感觉。
“愣着干什么!快去灭火!快去!”
“好好好。”
应后,大少爷刘志用急忙挑上水桶舀着水往着库房泼去,整个刘家的人皆过来灭火了。
然,今夜不仅刘氏布行走水,凡是在这块区域的布行皆走了水。
大火凶猛得犹如野马一般,难以驯服,火势蔓延得很快。
好在延阳城百姓皆有一颗善良的心,皆过来帮忙灭火。
见着火势蔓延得太快一时间难以扑灭,聪明的百姓已经提着水桶往着还没有被烧的房屋跑去,先是浇上了水来阻止火势蔓延。
起初,百姓力量太小,灭这火犹如杯水车薪,好在后来百姓越来越多帮忙,方才将火扑灭。
火已经将一片的房屋全部吞下,化为灰烬,整个延阳城就已经吞并了半边。
要说最惨的还是刘氏布行,不仅库房被烧了,连同家也被烧的,可惜了那百来台的织布机与着成百上千的缠丝、锦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