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染江山
德昌十一年九月,禁海令的实施,大大减少了倭寇进入大墨朝给百姓造成的流失,但禁海令的实施,给沿海百姓及各种商业造成了困扰。
百姓们想要出海打渔却受禁海令影响而不能出海,各种商业的货物想要从海外进口却因为禁海令遭到阻挠。
如今,几月已去,大墨朝内还算安定,可国库亏空从而造成许多建造上无法完成。
如,为德昌帝修建的陵寝就因国库亏空造成陵寝修建不得已被迫停工;在德昌十一年因为一场走水造成庾司大损失后,想要重新修建庾司却因银子问题无法实施……
去年江莱灾情迫不得已从各地府州县调动的钱粮用于江莱赈灾一事,后到了水稻收割之季,本以为可是大丰收的,却不知因何原因,这些下了血本种出来的粮食却大大减产。
朝廷的军队因为银子问题,训练士兵之时,许多训练项目不得已而被停止。
整个大墨如今陷入了粮食不足,国库银子一直未能提上来,处于亏空之态。
“诸位,如今大墨银子一直未能提上来,可有何解决呐?”左相苏云起一脸忧愁的看向了各位官员。
如今的左相苏云起,不知怎的,发丝上的白发多了不少。
面前站立的官员还是如同以前一副模样,知道自己没有办法,选择沉默未语,犹如稻草人一般站立在朝中。
知晓礼部尚书丁柳的银子最多,主意也是最多的一个,左相苏云起选择问向了他。
“丁尚书,你可有何看法呐?”苏云起问道。
听着左相的一问,礼部尚书丁柳费劲了脑子,急忙道出口来:“左相,下官以为,如今德昌十二年三月,是时候该实行依据赋税多少来决定地方官员是否继续留任。”
此言一出,大都督杜安通站了出来,一脸不同意的面容看向了左相苏云起:“左相,不可!”
一声不可,礼部尚书丁柳两眼目光看向了大都督杜安通,话语上倒未有说些什么,可从那双眼睛中看得出来,礼部尚书丁柳十分生气。
听着大都督杜安通一言,左相苏云起好奇问来:“为何不可?杜都督...可有何好的法子?”
左相一言,大都督杜安通犹豫了片刻,方才道来:“左相,这依据赋税多少来决定地方官是否继续留任的法子好是好,可这法子也有不好之处。一旦实行,受苦的多是百姓,这会引起百姓怨恨呐。请左相三思。”
杜安通一言,左相苏云起看向了一旁的右相杨有成:“杨相,你怎么看呐?”
听着恩公一话,右相杨有成一脸面孔看了过来,看着恩公苏云起不知所措的样子,道来:“此事,杜都督言之有理。”
还未能右相杨有成说完,听着右相的话,大都督杜安通心中有些美滋滋来,可等右相杨有成说完之时就立马不再高兴了。
“可眼下大墨朝各种税难以收上来,仅有此法子方可解燃眉之急。”右相杨有成接着道。
还未等全部官员答应之声,左
相苏云起便自己答应来:“好,那就如此,实行依据赋税多少决定地方官是否留任,达不到者前往墨漳、南越担任地方官,而在墨漳、南越担任地方官的,若是收上来的税不算少,可担任除南越、墨漳两省以外地方官员。”
左相苏云起的一语,作为最大支持者的户部尚书岑文星、礼部尚书丁柳先道了起来:“左相英明。”
两位尚书话语一出,作为左相苏云起支持者的官员一同道来:“左相英明。”
墨漳、南越两省在墨朝的疆域中看来,此两省经济上、交通上等不如其他之省,正因如此,每次收上来的赋税,在七省之中是落后的两省。
朝廷也就因此来决定那些地方官是否继续留任,若是收上来的税达不到朝廷满意,那个地方的官就要被迫前往墨漳、南越其中一省担任地方官。
这在地方上呆得好了的官肯定不愿意去地势较差、生活也较差的地方担任地方官,自会想法子来凑出高昂的银子来交税,保证自己得已在地方上继续留任。
每次实行该措施,为难的不仅是地方官,还有在大墨朝生活的百姓们。
……
“瞧瞧!”
“我何家怎么出了你这么个逆子!”
一声训斥之声,在何家的祠堂中响起。
这儿祠堂正位于溪桐县城西,而训斥之人正是何家的大老爷,如今已经八十岁的高龄。
何家,在溪桐县城中还算是有声誉的。
与着城中的姜地主的钱财比起来,那相差甚远,但何家的钱财在这溪桐县城之中算是第二富的了。
每次县衙门收税,虽说何家是溪桐县城中钱财最多的第二家,可这钱财却收不上来多少,要说最管用的还是姜地主的银子。
大雨哗啦啦的下着,一声声震耳欲聋的雷声响着,何家的二少爷正被着祖父训斥着。
二少爷,姓何,名宇鸿,一身不胖不瘦的身材,一张还算得上英俊的面孔,正跪在何家祠堂的列祖列宗牌位前,一脸不服气的面孔。
看着这孩子,身为祖父的何家大老爷拿着手中紧握的拐杖朝二少爷何宇鸿挥打了过去,哭喊着道:“你怎么这么不懂事啊!你!”
何家大老爷,姓何,名弘方。
只见他身穿了件春绿色冰梅纹加金锦长袍,腰间系着白浅橙戏童纹金带,留着长若流水的白头发,白眉之下是生气的眼睛,身躯肥胖。
瞧着自己爹情绪这么大,身为儿子的他走了过来,拽着父亲的手,劝了一声:“爹,您莫生气,莫生气。”
这位,身穿着茶绿白地狩猎纹锦长袍的正是这个跪在列祖列宗牌位前的何宇鸿的父亲何韩盛,一条藏青师蛮纹锦带系在腰间,一头暗红色的长发,有双深邃的朗目,当真是清新俊逸,差点看不出来是位做父亲之人。
见着儿子来了,何家大老爷看向了自己的儿子,道了一声“你来了。”
儿子何宇鸿点了点头,看向
了自己父亲,再看着跪在地的儿子,问了起来:“爹,他犯什么错了?”
越想越气,越气越不想说话,大老爷何弘方看向了跪在地的二孙子,道了一句:“你是自己说还是老夫帮你说?”
片刻后,瞧着二孙子何宇鸿不说话的样子,身为祖父的何弘方一脸忧愁的面孔看向了儿子何韩盛:“他啊,触碰了朝廷律例,将咱何家的锦缎欲要卖至海外,被官府发现,收了下来。你说...这...这...”
“那他怎么平安回来了?”老爷何韩盛问了来。
看了一眼跪在地上不肯认错的二孙子何宇鸿,大老爷何弘方叹了口气,眉毛紧皱,说了来:“前几日,他让他的下人子墨拿着锦缎悄悄欲要拿去卖至海外,被官府查到了,这交接货物的人动作快,跑了,可那下人子墨被官府抓了,连同我何家的锦缎扣押了。”说着,大老爷看了一眼二孙子,再道来:“他倒是聪明,这般冒险的事,他让下人去做,他自己呢看着被官府扣押了悄悄跑回来了。”
听着父亲的一语,作为何宇鸿的父亲,身为何家的老爷,当然了,还有大老爷了,他仅仅是个老爷,大部分权利还在大老爷手中。
“爹,这犯了禁海令那可是要砍头的啊,这...到时恐怕何家的人都要遭殃啊。”父亲何韩盛有些慌张了来。
“是啊。好在这官府还未知晓是我何家,只怕时间长了,到时查了出来,殃及我何家几代的基业啊。”大老爷何弘方道。
这下,越想越气,作为何宇鸿的父亲,何韩盛冒着大雨走至祠堂院中,拾取了一根长木棍快速走来,气得一棒朝着儿子何宇鸿挥去,大喊着:“你怎么这么不让我们省心!那禁海令你是眼瞎还是耳聋啊?!你以为还是几年前啊?!”
只见,那根湿哒哒的还有些粗壮的木棍被打得断成了两棍子。
想着何家上下几十人口的性命,父亲何韩盛忍不住的再次往着儿子何宇鸿背上一棍子抽去。
“要是官府查到是我何家的你干的,到时我们所有人都要跟着你遭殃,你有几个脑袋够砍的?!”道完,父亲何韩盛再次将那木棍挥打了过去。
看着打了这么多棒,作为父亲的还是心疼了起来,站在儿子何宇鸿一旁,责问来:“你为何没有经过祖父,我还有你大哥的同意,就私自把这锦缎拿去卖?”
听着方才祖父与父亲的一语,二少爷何宇鸿此刻想认错也晚了,毕竟事都发生了。
“爹,儿听他们说,海外买锦缎的人多,这价格比咱大墨的价格高上好几倍,就……”
“高好几倍?”父亲道了一句,看着儿子这般不懂事的模样,责备了起来:“听谁说的?你爹我怎么没听说?高好几倍的生意为什么别人遇不上,你偏偏遇上了这么个好事?”
“不想说你了,你自己在列祖列宗前好好反省!天黑了再回来!”道后,父亲何韩盛看向了一旁的父亲:“爹,咱们回去吧,想个法子,他留在这儿,好好反省。”
看着二孙子的模样,祖父无奈的摇了下头,同着儿子走了出去,撑着把伞往何宅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