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勉、陆柏和张成三人对望了一眼,均想:“今天的事办砸了,不曾想,岳不群的武功、剑法这么高,自己恐怕不是岳不群的对手,就是一拥而上,也不见得能取胜,还是赶快回去禀报掌门,请他定夺吧!”
三人心意相同,都点了点头。丁勉朗声道:“岳掌门,阁下剑法高明,教人大开眼界,后会有期!”
张成左手一挥,道:“大伙儿走罢!”说完,勒转了马头,双腿一挟,纵马直驰而去,其余各人也都跟随其后,片刻间均已奔入黑暗之中,只听得蹄声渐远渐轻。
岳灵风、梁发、高根明、施戴子等人从寺庙的屋顶一跃而下,华山派众人一个个笑容满脸回到药王庙休息。
第二天,众人吃过早饭,驾着马车,骑着缴获的十五匹骏马继续上路。
这一日傍晚,华山派一行二十八人投宿到一家偏僻的客栈,老板是一个残废的侏儒。小店不大,只有七八间客房和一个用饭的前厅。
华山派众人包下了除一间已有客人的客房外,所有的客房。众人吃过晚饭,各自回房休息。
岳灵风闲来无事,便一个人拎着一坛酒来到前厅,要了要一碟豆干、一碟花生米、一碟牛肉、一碟宫爆鸡丁和一个空的酒壶小酌。
不大工夫,岳灵珊蹑手蹑脚地来到岳灵风身边坐下。岳灵风看着笑嘻嘻的岳灵珊,给她倒了一杯酒。
谁知一会儿,陆雪琪和焦宛儿也偷偷地跑了过来。岳灵风有些好笑的看着她俩。自从和自己在江湖上闯荡以后,这两个丫头,就有点粘自己。
不过喝酒的时候,有美女相陪,感觉还是不错的。
就在岳灵风等人消磨时光的时候,一个身材很高,面目也算英俊,但却一脸病容,走路时还不时弯下腰咳嗽的人从后面的客房来到前厅。
他选了角落里的一张桌子坐下,要一碟豆干、一碟牛肉、两个馒头和七壶酒。
他喝了一杯酒,夹了一块豆干放在嘴里,然后手里突然冒出来一把小刀和一小块木头,他开始拿着小刀在木头上刻。
岳灵风在他手中突然出现一把小刀和一块木头时,额头间猛然有一股针扎般的刺疼。眼角“砰砰砰”狂跳。
危险,致命的危险,这把长三寸七分,由精钢所铸的,好不起眼的小刀竟然能给自己致命的危险。岳灵风的瞳孔骤然收缩。
岳灵珊、陆雪琪、焦宛儿很快发现了岳灵风的异常,特别是她们三人看到岳灵风的额头隐隐出现了细密的汗珠,一个个也把手搭在剑柄上警惕起来。
因为她们还是头一次见,一向以稳健著称的大师兄如此紧张。这种情况,分明昭示着武功高强的大师兄遇到了致命的危险。
而能令武功深不可测的大师兄感到紧张,感到极度危险的人物,一定是江湖上的绝顶高手,她们也不由自主的紧张起来。
岳灵风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惊悸,给岳灵珊、陆雪琪、焦宛儿三人一个放心的眼神,朝她们摆摆手,拿起盛满酒水的酒壶和一个酒杯,起身,缓步走到那个人的左边,坐下。
给那人斟满一杯酒,自己也倒了一杯,道:“兄台,相逢即是有缘,小弟敬你一杯。”“吱溜”一声,岳灵风把杯中酒一口喝干。
那人看了岳灵风好一会儿,忽然,他笑了,笑得很愉快。
岳灵风额头间针扎般的疼痛也忽然消失了,如同白白皑雪遇到娇艳,冰雪融化,春回大地。岳灵风身上登时感到暖洋洋的,舒服极了。
岳灵风也笑了……
不到半个时辰,小店里一下子又来了三四批客人。
第一批是两个人。
一个是满头白发苍苍,手里拿着旱烟的蓝衫老人。一个看样子是他的孙女儿,梳着两条又黑又亮的大辫子,一双水汪汪的大眼晴,却比辫子还要黑,还要亮。
岳灵风苦笑……
第二批也是两个人。这两人都是满面虬髯,身高体壮,不但装束打扮一模一样,腰上挂的刀也一模一样,两人就像是一个模子里铸出来的。
第三批来的人最多,一共有四个。
这四人一个高大,一个矮小,紫面膛的年轻人肩上居然扛着根长枪,还有个却是穿着绿衣裳、戴着金首饰的女子,走起路来一扭一扭的,看起来就像是个大姑娘,论年龄却是大姑娘的妈了。
最后来的只有一个人。
这个瘦得出奇,身上并没有佩刀挂刀,但腰围上鼓起了一环,而且很触目,显然是带着条很粗长的软兵刃。
小店的前厅一共只有七张桌子,这四批人一来立刻就余下一张桌子还没有坐人,其余的全坐满了,店主人笑呵呵的忙得团团转,只希望每天的生意都这么好。
岳灵风在这些人出现的时候,便给岳灵珊三人使个眼色,让她们回去休息。
岳灵珊却睁着一双明亮的大眼睛,好奇地看着这些人,不肯离去,就连陆雪琪、焦宛儿这一次也装作没看见岳灵风的暗示。
岳灵风对面的那个怪人笑了笑,岳灵风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那人笑得更愉快了……
这四批人到了酒店后,都在喝着闷酒,说话的很少,就算说话,也是低声细语,仿佛生怕别人听到似的。
喝了几杯酒,那肩上扛着槍的紫面少年眼睛就盯在岳灵珊、陆雪琪、焦宛儿三人的身上。岳灵珊眉头微皱,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便不再理他。
紫面少年脸上挂着迷人的微笑站起身,他旁边的高大汉子猛然伸出手,拽住了他的胳膊,将他钉在原地。
紫面少年,疑惑地看着他,脸上露出询问之色。
高大汉子朝他身后努努嘴,他扭头一看,就见到身后不远处,有四个年轻人正手握剑柄冷冷地盯着他。
他心中一惊,又回头瞅了瞅岳灵珊、陆雪琪、焦宛儿三人几眼,终于发现了问题,因为这四名年轻人腰间的配剑和那三个漂亮的不像话的小姑娘,腰间的配剑,式样一模一样。他便如同霜打的茄子般坐下。